152、起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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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遇到敌袭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整个大军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慌,有损“训练有素”、“精锐”的形象。

        时至今日,  这支大军还能够看出几个板块的痕迹,兵士们自动地各自聚团。由于最先遇袭的是辎重后队,这里通常都是最薄弱的环节,动静有些大。敌袭来时并非一路,主攻是辎重,显是为了抢劫以及毁掉大军辎重,甚至有几处火起。

        各部既要约束自己的士卒,  还要去援救辎重后队。点完了救援的人马才硬生生地想起来,公孙佳事先有安排,二、三救一,  又重新拢住了人马——倒不是非常相信她的布置,  而是想起来她的脾气是要“说话算数”,大家得给主帅面子。

        邓凯问他这一部的主将尚和:“将军,行军遇袭不是常有的吗?怎么这么乱?”他是从北边过来的,  应付这个有经验,很快协助尚和稳住了他这一部的阵脚。

        尚和觉得自己身为前辈和主将,居然没有邓凯反应镇定敏捷,  表现没有邓凯好,  他有点老羞成愤,  骂道:“乱什么乱?我看你小子才乱!正常也要分地方!不懂就别瞎说!”

        如果此时在边境,  别说被突袭,就算被敌人包围了也是正常的。现在这个地方,  他们还能被袭就太离谱了!

        邓凯撇撇嘴,不跟主官争辩了,尚和却又急躁了起来:“你还愣着做甚?快!列阵!分兵一半,  我亲自领着去护持中军!别忘了,那位君侯,她……”

        她跑不动啊!再聪明、再有背景,她也是只菜鸟,病歪歪的那种!

        邓凯本觉得这主官有点一惊一乍稳不住,等尚和提起公孙佳,他才想起来,他们这一行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就是公孙佳,保护好公孙佳对他们而言,或许比剿匪更重要!邓凯在大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将军说的是!”

        不止他们俩,将校们也急疯了,公孙佳说过什么来着?“一旦出错,你们是要拼死救我的,我活了,你们死了,亏不亏?我要是死了,大家都活不了,你们还是亏!”还真让她说着了!

        眼见得

        主帅有可能被偷,再沉稳的将领心里都得慌上一慌,本来可以很快控制的局面不由得一滞。

        便在此时,从中军中飞出数骑,一路喊着——

        不遵号令者斩!

        临敌乱阵者斩!

        擅自盲动者斩!

        临阵奔逃者斩!

        一声声地传下来,队伍很快稳住了,因为这是从中军传来的号令。各将校仿佛是拣回一条命似的,大声地催促安排着自己的部下按令行事。天可怜见,公孙佳还活着、还能发号就行了令,可见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可以放心地去揍偷袭的敌人了。

        这些士卒虽然年轻,领兵者却都是有经验的人,一些是公孙家的家将,还有不少是公孙昂的旧部,本领还是过关的,只要不慌,他们自能应付。中军无事,他们卸下包袱,开始生气:“他娘的!打到老子头上来了!抄家伙!”

        各人有各人的风格,大致都是稳住队伍向中军靠拢,分出骑兵等快速移动的部队前去增援后队。更有经验更不等中军下令,已自己下令:“不可冒进!”

        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即使事先有图籍资料,他们也不会冒进,鬼知道当地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半天功夫,来袭之敌被击溃,公孙佳下令:“就地扎营!”

        钟佑霖一直跟在表妹的身边,他是想保护表妹的,哪知道表妹带着几百号的女兵护卫,连同他们这群“兄字辈”一起保护了,令钟佑霖稍感尴尬。公孙佳大概是这整个队伍里最有心理准备的人,她的中军好像也是服从性最好的人。离她最近的有两种人,一是她的义子们,二就是童子营里养了数年的男女。真真令行禁止,无有违拗。一声令下,中军这批娇贵人就被盾手围了起来。

        钟佑霖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听到公孙佳下令,他没话找话地问道:“为什么不进城?在这里扎营,岂不容易再被偷袭?”

        公孙佳道:“敢在这儿偷袭,谁知道城里是个什么样子?”那还是第一个被匪类洗劫过的县城,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她才不要贸然进城呢。

        赵俭道:

        “还是先清点下损失吧。”

        容持年轻人,没有他哥哥容逸那样的老成持重,添了一句:“我怎么瞧着这各部都不整齐?真的是精锐吗?”他年轻,也不谙军事,是有些想当然的,以为朝廷大军都是如臂使指,一声号令下一刻所有人都能就位。

        公孙佳道:“他们是!”

        凡行伍动起来,想要与对方拼杀的时候还保持着队形横平竖直像标着线站似的,那是脑子有坑的。这么些人一旦动起来,只能有个大致的轮廓,想看出双方的态势,得凭本事。容持看起来不像是有这份本事的样子,公孙佳遗憾地将他从这一项的名单里剔除了。

        不多时,各部整肃完毕,再按次序布下阵来,各部将校前来汇报。

        大军损失了十几车的粮草辎重,各部加起来死了几十个,伤了二百来个。重伤、生擒了对方几十人,击毙也是几十个。双方的伤亡比令一些自诩老将的人脸上微红。

        公孙佳倒还满意,一是她在将士心里不算有威望,只能算有点让他们吃上饱的恩,所以大家第一仗没有特别的坚定她也不恼。二是各部虽各自为战,但是很快都能稳住局面,她对各部也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最后,损失不大,她损失得起。

        稍稍点评了几句,说了一声:“以后要更用心,只有多用心才能少流血。”就要审讯一下俘虏了。

        审讯俘虏她不在行,就交给了老手如薛维、荣校尉。公孙佳在前账与众人总结这次的教训、以后有何改进之处,薛维和荣校尉在后面将俘虏折磨得鬼哭狼嚎。

        尚未问出结果,县城派出了信使来。

        公孙佳道:“召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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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的信使是个中年男人,自称是府中的书吏。当地一跪:“小人吴明,拜见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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