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揭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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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你怎么没在家歇着呢?”皇后看到公孙佳来了,十分的惊讶,口气里却带上了点喜意。以皇后对公孙佳的了解,  只要给公孙佳假了,公孙佳是断无主动提前结束假期的可能的。天下人都知道,  二代定襄侯是个柔弱的姑娘家,  正经上朝的日子她都要时不时告病,  何况有假?

        皇后都打算好了,至少要公孙佳假期过半,  再召她过来叙叙旧。公孙佳自己送上门来,皇后有点高兴。

        公孙佳笑道:“要不,  我再回去?”

        皇后嗔道:“你这孩子!又来逗我了?”指着公孙佳对太子妃说,  “也就是她了,这么说话我才能听得下去,换个人试试?”

        公孙佳也含笑对太子妃婆媳作揖礼——太子妃竟在中宫,  她还带了新儿媳妇过来。公孙佳眨了眨眼,没问太子妃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现在已是散朝的光景了,太子妃纵使问安,这会儿也该回东宫准备迎接太子散朝了。

        心里猜着,  面上却一点也不显,  公孙佳对太子妃说:“您听听,  我是那么没有礼数的人吗?”

        放到太子妃的标准里,  公孙佳是不大有礼数的,  可这话她不能说,只能一笑了之。公孙佳又对一边的纪氏姐妹打了个招呼,她对这对姐妹的观感还不错,  只是造化弄人罢了。看样子,姐妹的婚后生活……

        皇后道:“还没说呢,怎么过来了?必有缘故!”

        公孙佳道:“别提了,被宗正抓来的。”

        女人们会心一笑,显然知道宗正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后问道:“他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你歇一歇,他就推两天又怎么样?又闹你。”

        公孙佳想了一下,对太子妃道:“这件事儿我就是起了个头,后面的事儿是太子殿下他们在商议,我既不清楚、猜到了也不能说,您要是能从他那儿问出来,那是您的事儿,我可什么都没讲。”

        太子妃心里一紧,问道:“很要紧么?”

        公孙佳道:“唔,主意是我想的,我肯定要说好呀。娘娘回去,早做准备。”

        太子妃要再

        问,公孙佳就含笑摇头,无论如何也不肯讲了。太子妃心里有些发急,她如今算是明白公孙佳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既然给她暗示了,哪怕是个饵,她也得吞下去。于是对皇后道:“娘娘,那我……”

        恰皇后也想跟公孙佳单独聊聊,问一问话,她自信能比太子妃多问出点什么来,她笑着对太子妃道:“这是惦记太子了,回去吧,别着急,慢慢儿地说。”

        “是。”

        公孙佳对纪氏姐妹微微点头,示意她们不要太紧张。待这婆媳三人走后,皇后对公孙佳招招手:“过来坐。”

        没人别人,两个人相处就有点亲戚的感觉了,公孙佳也老实不客气地往皇后身边一靠,头歪在皇后的肩膀上,说:“哎哟,好累!我才睡了一天的懒觉!”

        皇后笑道:“能者多劳~”

        公孙佳哼哼唧唧地:“您就别取笑我啦~”

        两人说了几句废话,皇后抖抖肩膀:“你又干什么啦?”

        公孙佳趴在她的肩膀上,说:“我一丁点儿出格的事儿也没干呢。”

        皇后就不追问这个了,她正有心事。

        她说:“那我这儿有一件事儿,你给我想想?”

        公孙佳爬了起来:“您还有烦心事儿?”

        皇后叹了一口气:“等你做了娘就知道啦。”

        “岷王?”

        “他成了家,媳妇儿人很好。成家之后,是不是得立业了呀?”皇后慢慢地问公孙佳。

        公孙佳心道,这还真是巧了。反问道:“您想要什么‘业’?”

        皇后道:“小孩子家,别只说一个‘业’字,听起来刺人。”

        缓了一下,皇后才说出了一番话来——

        这位皇后对朝堂没多少掌控力,她想做点什么大事,也得通过朝臣,娘家在朝上的势力不大,钟、纪两家常年打架,不但是互相伤害,别人也是插不上手还容易被误伤,后族常年累月的当观众,真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且还出不上力。因缘际会,皇后与公孙佳有了交集,皇后本人也比较重视。不为自己争权也要为自己儿子着想。

        皇后给公孙

        佳轻声说了自己的处境,然后说:“媳妇儿也娶了,是时候做一番事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功业我也不想他做,就想他做个富贵闲人。‘富贵闲人’也有不同的做法。什么用处没有的一个废物,‘闲’是肯定闲的,被人鄙视,那也是难受的。有点功劳、有点本事,等闲不动,那就能得自在了。”

        皇后打算双管齐下,一面让自己的哥哥给皇帝敲敲边鼓,一面让公孙佳给出个主意,怎么给岷王加点份量。自己哥哥比较好办,公孙佳却不太好办,皇后跟公孙佳说话也很注意,这丫头比鬼还精!

        她知道,公孙佳巡边回来之后,皇帝对公孙佳的评价很好,有意继续培养。能入了皇帝眼的人,她是个省油的灯么?

        公孙佳道:“那可真是我和娘娘的缘份了。”

        皇后问道:“怎么说?”

        “也是巧了我才说的,不然凭您怎么问我都不会讲的,您猜,我今天被那位舅舅叫过来,上了道什么表章?”

        皇后有点惊喜:“难道?”

        公孙佳道:“我们联署,选拔宗室英者或出镇一方,或领兵出征,您看,妥贴不?”

        皇后喜道:“那自然是好的!”天下凡当娘的,对自己亲生的儿子总有一点比别人更多的信心。

        公孙佳道:“我只管起个头,怎么选拔还没定下来,这个要娘娘自己想。可别说是我讲的,我只是讲能讲的,政事堂说了什么,我还不够格知道呢。”

        皇后笑道:“知道啦。你这孩子也太小心啦!我看你们这一辈儿,没人比你更好啦。”

        公孙佳道:“娘娘先别笑呀,一则此事未必能成,二则即使成了,做不出点功绩来就要叫人看笑话了。娘娘要慎重。”

        皇后缓缓地点头,公孙佳又说:“娘娘,我这事儿办得,值得赏一赏么?”

        皇后笑道:“咱们娘们儿,还要这么客气么?你今天就是直接过来跟我要什么,我能不给你吗?”

        公孙佳就不客气地给乔灵蕙叫了个御医。皇后感慨地说:“都说你……谁知道……罢了,我答应了。”

        公孙佳没问闲言碎语,开开心心地给皇后道了谢,当时就领着个御医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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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佳回了家,将御医往乔灵蕙那儿一塞,她就万事不肯再操心了。秋冬的礼服太沉,她太累,不如换身轻便的衣服睡个午睡。

        岂料下午又被薅到了宫里——太子与政事堂就宗室的选拔产生了分歧,主要是这个标准不太好定。太子想了一下,把公孙佳又叫了过去。理由是,既然是你出的主意,你肯定得有个选拔的标准。

        须知,此时出仕是看个人的学识、外表、家世,以及推荐,考试并不是必须的,这个标准也就不好定。皇帝有时候会征召“遗贤”或者“贡士”来“问策”,答得合意了的留下,不合意的视情况来安排。

        没有成规,标准的制定上就值得一吵,太子与政事堂各有各的想法,公孙佳就又被拎了过去。

        公孙佳还真有个想法,不就那么几样么?别人考核分上下中的等第,她不是,她计分。上等三分,中等两分,下等一分,什么礼乐射御书数的,对了,还有兵法之类,每门功课就这么多的分。凡被选中者,允许有偏科,但是总分要达标。如果有特别不擅长的,就必须有一项特别擅长的。譬如,如果一个人,文采斐然,那就得允许他不擅骑射……

        太子狐疑地看着她:“这是因为你自己不能打吗?”

        公孙佳一手扶着帽子,将脸仰起,几乎与房梁平行了。这个太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太子很快领悟到了精髓,转头又与赵司徒等人协调如何拟定标准了。太子一边想标准,一边在思忖——可以让二郎一试。

        公孙佳则坐在政事堂里发呆,按品级和职能,她还不够格坐在这里,今天是被特地招进来的。这此殿阁与宫里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同,却是帝国运行的核心。如此一想,心驰神往:我爹我外公在世的时候,也是在这里……

        太子见她心不在焉也不苛责,想她才回京还来不及休息,又问了几个小问题就让她休息了。总体

        的方针在,太子就有办法给它弄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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