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1 / 2)
下午, 天气变得很糟糕,街上起了风,哪怕古思钰穿得很厚实还是受了冻。
古思钰手指僵硬, 还一直在看信息, 她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里收不到霍君娴的信息,可眼睛没地方放总是忍不住去看手机,翻以前的聊天记录。
她找不到什么事情干了,很无聊,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 一段一段的,像回忆又像是走马灯。
嘶。
走马灯那是将死前才能看到的。
古思钰抓着围巾摆贴在脸上, 凉凉的早已经不温热了, 有的只剩下她自己的温度, 但是她能嗅到到上面的味道, 时有时无的,甜甜淡淡的奶香。
等她起身时, 顺手去拿旁边的东西, 这才发现自己还拿着霍君娴的包, 她抓着包飞快往里走,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走到机场里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点,反应过来,两个小时前飞机就早早的起飞了。
哦, 霍君娴已经回去了。
此刻她飞到哪个国度了呢。
古思钰慢慢折回去, 冷风吹在她脸上, 她打开包, 包里放着一个扎着丝带的盒子, 盒子上贴了一个黄色的便利贴“送你的礼物”。
古思钰把盒子拿起来,里面是一张卡片。
霍君娴总想送你一些东西,想送的理由很多,比如补给你过去两年的生日礼物,又或者是庆祝别的节日,今天包礼物的时候,才发现最近好像除了是我爸爸的忌日这一个大日子,再没其他好的节日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送给你了。这两年里,我总会想起你走时留给我的东西。全是有关蔷薇花的,我仔细想想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字如其人,霍君娴的字写得很温柔,一笔一划。
结尾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小鼓。
古思钰把大盒子拆开,里面放了几个小盒子。
一块很名贵的表,好像叫百达翡丽,还有一个玩具小鼓,很像那种网上流行的盲盒捏出来的小工艺品,看这细腻的手工,多半是霍君娴自己弄的。
再往下是一个相框,古思钰小心翼翼地把相框上的白纸撕开,她看到了一副油画,画的是她——古思钰。
她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往屋里送。
视角是从里往外画的,仿佛是有人站在里面看着她,她手很纤细,握住一整个红苹果要很用力,指节突出的地方描了一两笔高光。
她站得并不是很直,歪着头往里看,似随意的一瞥,残存的兴味,又特别好奇里面人的状态。
眼睛处光线明亮,眸子里有阴影,仔细看里面很像住了个人,可画布有限画出来的眼睛太小了,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古思钰很喜欢这个画。
她隐隐猜出来了,这好像是她刚进霍君娴家里那会,看霍君娴没吃饭,特地去跑过去讨好霍君娴,傻兮兮的拿个苹果给她吃。
那会她可不知道门口住的是个恶魔。
通过这幅画,古思钰也能感受到霍君娴那时的状态,尽管她很努力的拿苹果诱惑霍君娴,但是霍君娴的视线从始至终落在她的脸上。
难怪那时她觉得屋里有月光。
原来是霍君娴的眼睛过于明亮。
古思钰深呼口气,她整了整脖子上的围巾,把手表戴上,其他都放在包里,再低头看了眼,又将里面的画框拿出来,上面有根绳子,她就捏着绳子去坐地铁再去坐电车,车上很多人看着她的画框。
下车还有个小哥问她在哪儿画的。
回到家,古思钰把画框挂墙上,她放在卧室里盯着看,目光总是瞧着苹果,鲜红、诱人的。
侧脸贴着枕头。
中间她起来把画放在床上,看到背面的日期。
动笔时间是去年的新年。
古思钰眼睛很酸,阖家团圆里,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霍君娴也一个人在家里画画,她们都在等人。
终于十二个小时过去。
古思钰这边是凌晨一点。
霍君娴那边是下午一点。
霍君娴从机场出来,温差感涌了上来。
国内天气晴朗,她穿得太厚了,霍君娴摘了手套和帽子,手放在大衣兜里,她低着头拿出手机。
“小心。”保镖将手举过她的头顶。
霍君娴弯腰坐上车,去陵园花了三个小时,路上车子太堵了,等到地方已经是黄昏将至了。
古思钰东西都收到了,很好看,谢谢。
还附赠了一张照片。
霍君娴回了个好。
古思钰你去看你爸爸了吗,这次没时间给你爸爸弹琴,可能会有些遗憾。
霍君娴之后可以补给他。
聊天结束,霍君娴把手机放在大衣兜里。
陈涛带着人一早等着她了,递给她一捧玫瑰花,他们上去的时候,陈涛犹豫了几秒才开口。
“庄园那边来消息说夫人想来看看先生,她的状态好像好了很多……”
霍君娴蹲下来,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声音微微冷,问“她有表现出后悔吗?”
“这个……”
霍君娴把花摆上,像小时候她爸爸摸她头那样摸摸墓碑,她跟爸爸说悄悄话,说“我很后悔。”
剩下的话都说在心里。
等祭拜完,她们从陵园出来,霍君娴一步步往外走,说“以后她要来看,你不用跟我说。”
“嗯?好。”陈涛说。
霍君娴又走了几步,突然她蹲了下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陈涛忙上去关心地问她。
“我没事。”霍君娴声音沙哑,手贴着自己的心脏,心跳在高速的运转,掌心被震动的微微发痒,她抿了抿唇。
从飞机下来她就不舒服了,只是着急来墓地,她选择把感情压在了最底层,现在要大口大口的呼吸。
很难想象,她居然自己回来了。
而不是拽着古思钰,逼着她哄着她同自己回来。
真的不敢想象。
激动又难过,在飞机上每一秒都很难捱。
离开一个人真的很难,离开的就是酷刑。
·
分隔两地,又将近十二月,事情很多,纵使两个人每天都在聊天,实际她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她们总得去凑时间。
一个起床,另一个在睡觉,唯一交合的办法就是一个熬熬夜,另一个再早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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