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联姻受辱的千金(4)(1 / 2)
白芡的动作太过突然,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也就忘了将他推开。
温香软玉在怀,给池渺涵的感受,却只是仿佛有人往她怀里塞了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片刻的怔愣过后,她整个人差点就要从床上弹起来。
偏偏她整个后背已经贴在了墙上,怀中又钻进来一个又软又香的少女,腹背受“敌”的状态,逼得她根本不敢动弹。
池渺涵尝试伸手,想把人从怀里推开,可掌心一碰到对方泛凉的手臂,就跟被虫子蜇了一般,瞬间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下意识地低吼:“你是水做的吗?”
为什么这么软!害得她连用力推都不敢!
吼完察觉到怀中人似乎因为受惊而颤抖了下,后面跟着的话,音量不自觉地放轻几分:“我没有兴趣闻你身上有什么味道,要是不想让我把你赶下床,现在就赶快给我把手松开。”
白芡闻言,乖乖松开了手,身子也往外退。
怀中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池渺涵下意识紧了紧身侧的手,察觉到这只不听话的手是想试图挽留对方,脸色霎时一沉,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慌忙扭过身。
少女身上的味道还在鼻腔中充斥着,完全没有因为对方与自己距离的拉远而消失,池渺涵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我说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你那边不是还有那么多位置吗,就不能躺过去点?大夏天的,非得和我挤一起?”
白芡闻言反倒不动了,她关心道:“渺涵,你很热吗?”
“不然呢,你不热吗?”少女没好气地回答。
“我感觉刚刚好。”白芡试探性地又用食指戳了戳她,真诚自荐道,“姐姐的身体真的一年四季都冰凉凉的,你要是觉得热,我可以贴着你的。”
“我不需要,你离我远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听见了吗?离我远点!”
“好吧。”对方态度不佳,她只好住了嘴。
白芡清楚,很多事情不能想着一蹴而就。
就好比,让池渺涵接纳她这件事。
今天的结果已经比她想象得要好上许多——两人能够同床而眠,一开始其实并不在她的期望内。
回想一番自己和少女这半天都做了什么,白芡终于心满意足地躺去了床的最外侧,她温软地同池渺涵道了声晚安,安静闭上了眼。
池渺涵根本分不出神去回应她,她现在整个人,正处于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中。
她知道少女只是简单地用温水擦了遍身体,现在不断钻进她鼻腔里的,正是少女自带的体香味。
那香味并不浓烈,只是很浅淡的几缕,却因为离得太近,而全部拥挤着往她身体里钻。
很快,它们就仿似有了形态,化成一只勾人的手,撩拨得人几乎快要崩溃。
池渺涵实在受不了,沉沉吐了口气,哑声问。
“你睡了没有?没睡的话,快点起来再洗一次澡。”
家里没有沐浴露,她往日用来清洁身体的,只是一块薄荷味的香皂。
池渺涵了解那股味道,此时自己身上就有这种味道,如果少女身上的味道也能被香皂的味道遮掩住,她也不必像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白芡迟迟没有回答,池渺涵又不耐得叫了几声,终于等不下去,愤愤地扭头去看。
窗外月光洒进来,映在闭目静睡的少女脸上,衬得她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是带上一点能塌陷她人心脏的柔意。
池渺涵一不注意,盯她盯得入了迷,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去观察对方的神情。
白芡并没有醒。
知道刚才的反应没有被不该看见的人瞧见,做贼心虚的家伙这才松口气。
她试探着又叫了一声少女的名字,这回的声音,刻意加重了音量。
雨珠落入池水中,并不会引来什么激烈的反应。
池渺涵的上半身,开始不由自主地朝着白芡欺过去。
两人靠得越近,那阵磨人的香味,就变得越发浓烈。
此时的她,已然成为一个误吸毒/品的人,明知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却又因为逐渐上头,而无法抵抗地继续沉沦。
她的鼻尖停在少女脸颊边上,呼吸的频率一阵重过一阵,似是想知道这香味究竟是从对方身上的哪个部位传出来的,她不由自主地往上挪了挪,鼻翼刚触及对方披散的秀发,耳边就如惊雷般响起了一阵酥软入骨的浅喃声。
池渺涵吓得整个人都麻了。
这种要被自己讨厌的人抓到自己在闻她身上味道的可怕事情,想必无论是谁,都无法冷静面对。
不等她想好足够完美的解释,悠悠转醒的白芡,终于发现了近在咫尺的少女。
她并没有发现对方在自己睡着时做了什么,从未受过饿的千金大小姐,在清醒的刹那,眼眶就因身体的不满叫嚣,而抑制不住地红了。
少女偏过头,红晕的眼尾因月光的点缀,带上几分诱人之色。
她可怜兮兮地呜咽:“渺涵,我饿了。”
池渺涵意识到自己的“变/态行径”并没有被抓包,心下松口气的同时,口中下意识回答:“吃什么?”
刚问完,薄唇就绷紧了。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可别忘了下午是谁把那一口菜给毫不客气地吐掉的!
画面在脑海中回放,池渺涵受到香味蛊/惑而不安分的心神,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
她嘲弄地就想刺过去:“家里可没有你这种——”
“渺涵,你给姐姐煎个鸡蛋好不好?”白芡委屈巴巴地打断她,在她的注视下,讨好地伸出一根小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胃口很小的,一个鸡蛋就好了,渺涵,我想吃鸡蛋,你给姐姐做,好不好?”
关于只让人弄鸡蛋这一点,白芡是考虑过后得出的结果。
二者的生活条件差距太大,就算池渺涵把菜弄得再好吃,结果铁定都会和下午一样——被她毫不客气地吐掉。
只有鸡蛋,是原主平时也会吃的。
“现在几点了,你以为煎个鸡蛋那么容易吗?别想了,不可能。”
白芡当然清楚,在这里弄个鸡蛋和在白家弄个鸡蛋,全然可以称得上是两种事。
若是她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肯定不会这么做。
身体的反抗意图已经逼近临界值,白芡很清楚,它不可能再允许她做任何不符合原主身份的事。
换言之,自己现在除了能娇滴滴地撒娇恳求外,什么正经事也做不了。
白芡刚这么一想,身体就如她所想地做出了反应。
——再一次逼着她哭出声来。
这回的情况更加严重,哭了没两声,就万般委屈得地再次主动钻进池渺涵怀中,粉嫩的细指捏住对方的衣角,力道紧得连指尖都泛着雪色。
呜咽的同时,身子跟着微微颤抖,两人贴得太近,近得足够让池渺涵真实感受到她的轻颤。
滚热发烫的心脏跟着对方以同样的频率在颤抖,太过失常的反应,很难不让人担心它下一秒,就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渺涵,姐姐想吃鸡蛋,呜呜呜,给我弄鸡蛋,好不好?”
咔嚓一声。
理智崩了。
……
生火的过程并不复杂,池渺涵烦的不是这个。
她盯着远处孤零零站着的、丝毫不肯靠近一分的矜贵大小姐,表情完全称不上好看。
“我是在给谁弄鸡蛋,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白芡根本靠近不了,她解释着:“我洗过澡了,那里有点脏,我过不去。”
她是想过去的,可是身体不让她过去,她实在没有办法。
池渺涵被她这副无辜的模样气笑,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不做了,你就继续饿着吧,有本事就给我哭到天亮,看我理不理你。”
话音刚落,熟悉的呜咽声又想起。
白芡的理智不允许她哭,身体非得让她哭,最终,理智抗争失败。
少女湿漉漉的眼神惹人怜惜:“渺涵,我饿,我真的好饿呀。”
“……”
池渺涵最后煎了一双蛋,白芡没法去坐矮旧的餐桌,只好干站着,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张嘴咬下一小口被煎得金黄酥脆的蛋白边,咀嚼完,毫不吝啬地夸她:“渺涵,你的手艺真好。”
忙着洗锅的少女对她的称赞嗤之以鼻,余光瞥见她此时的样子,眉头紧蹙:“我有不让你坐吗?别搞得好像是我在虐/待你一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白芡摇摇头:“我是自己要站着的,你不用管我,我很快就能吃完的。”
池渺涵当然不想理会她,可身体非要跟理智做对,逼得她时不时地就要朝对方所站的位置看过去。
最后白芡都端着碗过来了,池渺涵手下的锅都还没洗完。
少女走到她边上,苦恼地向她展示碗里还剩了一半的煎鸡蛋:“渺涵,我吃不下了,怎么办啊?”
她说着,用筷子夹起那半个被自己咬过的鸡蛋,凑到池渺涵嘴边,迟疑地问:“要不你帮姐姐吃掉好了?都是女孩子,你不会介意的吧?”
“我很介意,你直接扔了吧。”
白芡诧异:“你也会浪费粮食的吗?”
池渺涵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从不会浪费食物这件事,比起要和讨厌的人共用一双筷子,还是把东西扔了好。
她哧声一笑:“不然呢,要我吃你的口水吗?”
白芡已经习惯她时不时的冷嘲热讽,温顺地把剩下的东西倒掉,走回来将碗递给她。
“那姐姐先去睡觉了,渺涵,晚安。”
池渺涵咬牙切齿:“我都还没去睡,你就去睡?”
她前前后后忙活大半天,到底是为了谁?!
这个讨厌的假姐姐果真没有心!
白芡打了个困倦的哈欠,生理性的眼泪从眼尾溢出,她的模样像只慵懒的猫,软软的声音,让人不忍责备。
“姐姐不去睡觉的话,会哭的。”
身体已经又开始了无声威胁,白芡估计,自己大概还能再撑个几分钟。
池渺涵彻底无语。
白芡朝她摆摆手:“那就麻烦渺涵把碗洗好了,姐姐先去帮渺涵暖床,啊,不然我先在里面躺一会儿吧,这样把床弄得凉一些了,等会儿你来了,也好睡一些。”
见她果真要这么做,被人慌忙阻止:“不准躺!”
池渺涵沉声补充:“睡你自己的位置,我那里,你碰都别给我碰一下。”
少女不解:“但是你刚才不是说热吗,姐姐没骗你,我身上真的很冰的,如果你是怕我躺的时间不够,那你待会儿好了可以先睡在外面,等我把床弄凉了,再和你换。”
池渺涵的声音被压得不能再低:“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再说一遍,别给我碰我的位置。”
好意不被接受的白芡,不再自讨没趣:“好吧,那姐姐去睡了,晚安。”
如她所料,自己一躺上床,身体的反抗意图就逐渐弱了下来。
没出三分钟,她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又隔了一会儿,另一侧的被子被人掀开。
池渺涵刚躺下去,明明已经安分好久的心脏和身体的感官,又因闻到那阵幽香而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她盯着边上的人细看两眼,确认少女已经熟睡过去后,终于不再隐忍,伸手将人揽进怀中。
动作之中,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小心翼翼。
放弃挣扎的池渺涵,感受着少女身上的香味,逐渐舒缓了脸色,就这么偷偷地、不让任何人察觉地抱着人睡了过去。
……
池渺涵一向早起。
天刚擦亮,就睁开了眼。
感觉到怀中多了一具温软身子,眸中顿时升起一阵恼意,随即回想起对方之所以会落进自己怀中的原因,恼意又转为了心虚。
池渺涵收回半环住对方腰侧的手,作势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对方牢牢地揪住了。
她试图使力将那只手掰开,可睡梦中的人,力气大得让人根本无法对抗,池渺涵急得憋红了脸,她不敢想象,要是被白芡发现两人这样的睡姿,会有什么后果。
正所谓人越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忙着同少女的手指抗争的池渺涵,没有发现对方的眼皮颤了颤,细羽般的长睫毛随着睁眼的动作,在空中划了道弧。
“渺涵?”
池渺涵整个人僵住,手下的动作也停了,慌乱之余,气势不足地撒谎:“你到底是怎么睡觉的?睡姿这么差,我都睡那么里面了,你还能往我怀里钻进来,真的是。”
白芡刚睡醒,神智还处于并不清醒的状态,闻言,后知后觉自己手里好像的确攥着什么,又感受到对方说话时,直直喷在自己头顶的点点热气,以为自己真的“趁人之危”的大小姐,脆生生地道歉:“对不起,姐姐不知道自己睡相会这么差,以后不会了,渺涵,你别生气了。”
她下意识地反驳:“你怎么肯定下次就不会了,万一又往我怀里钻呢!”
少女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眸泛着单纯的光:“今天我们就回家了呀,爸爸妈妈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房间,你以后就不用再和姐姐挤了,所以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池渺涵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毫无怜惜之意地把人推开,直直坐起身:“我要起床了,让开。”
原主的身体要求她继续补觉,白芡便顺从了它,卷着被子往外侧挪了挪,再次闭上眼:“姐姐还有点困,我再睡一会儿。”
这本该在池渺涵的预期反应里,但她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忍不住半带威胁地要求:“你不看着我做早饭的话,等会儿我做好了,你一口都别想吃!”
少女的声音带上了困倦之意:“唔,那就不吃了,我昨天和王叔说好了,他中午就来接我们,我等下直接和午饭一起吃好了。”
池渺涵登时气炸:“随便你,爱吃不吃!”
她怒气冲冲地下了床,刷过牙洗完脸后,心头那阵不爽的燥意才冷静下来。
一个红薯一个水煮鸡蛋。
——这是池渺涵从小到大的早饭标配。
咽下最后一口蛋白时,布帘子终于被人掀开。
白芡冲她问好:“渺涵,早上好。”
消失的那股气,突然又冒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和谁置气,池渺涵一声不吭,无数对方期盼的眼神,安静将剩下的半个红薯吃完。
她起身把碗放入专门用来洗碗的水盆中,身侧跟过来一人。
池渺涵眼皮一跳,下一秒,不妙的预感成真。
自知撒娇好命的大小姐,软乎乎地用手指戳戳她的手臂。
“渺涵,姐姐想吃早饭。”
“……”
昨天的晚饭是煎鸡蛋,早上不能吃得太油腻,只负责点餐的大小姐,要求她的池私厨给自己弄一个水煮蛋。
圆溜溜的鸡蛋滚入清水中,池渺涵刚要盖上锅盖,就听见身边人迟疑着开口:“不然还是煮两个好了,我感觉我现在非常饿。”
毕竟她昨晚吃得很少。
池渺涵没忘记昨晚被扔掉的那半枚煎蛋:“确定要两个?”
她点点头:“嗯。”
“等下吃不完也得给我塞进去,不然以后别想让我再给你弄任何东西吃。”
“以后不会的。”被养在温室里的小百合解释,“家里有阿姨做饭的。”
池渺涵觉得体内又掀起了不久前白芡提起司机王叔时的酸闷感,她暗自深吐几口气,压下了那阵很不对劲的情绪。
白芡这回没有估错自己的饭量,两个用酱油蘸过的水煮鸡蛋,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满足的大小姐好心地提议:“渺涵,王叔现在还没来,姐姐帮你一起收拾一下吧,你有什么东西是要带回家的吗?”
池渺涵冷嗤:“不需要。”
如果少女的假面孔在回家时就会褪下,那她留着东西在这个家里,也算是为自己所准备的后路。
白芡却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闻言扫了眼四周,同意地点点头:“那到时候姐姐带渺涵去逛街,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就重新再买好了。”
……
王叔来得很准时。
白芡拉着池渺涵上车时,男人从前方递过来她的手机:“小姐,您昨天把手机落车上了。”
听他这么一提,白芡没想通的事情,才算有了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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