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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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拿了瓶冰镇好的桃子酒,便转头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桃子酒成色粉红清透,小颗的气泡从瓶底浮起,清冽中包裹了酒精的浓烈,如同朝阳破晓,一切都是新鲜的。

        顾意朝陈北然扬扬酒瓶,示意他:“来点儿?”这兄妹俩劝酒的神情都是一模一样。

        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什么,顾意立马收回手:“还是算了,你得oncall。”看上去,妹妹比哥哥多了个心眼。

        顾意拿起杯子就喝了半杯,果香厚重在喉间散开,她冲着陈北然扬起一个满足的笑:“这么甜,你没口福了。”

        看她这驾轻就熟的样子,陈北然问:“之前也常来?”他用的也,话意不言而明。

        “带顾慎来。”顾意吞了个汤圆,嚼几口咽了,不忘打趣:“就他那点儿酒量,还是在这儿练出来的呢。”练了许久,最后也只消半瓶不到的红酒,就醉成那样。

        陈北然听了觉得好笑:“你还挺骄傲。”说着,他抬手,将顾意被风吹到嘴边的头发理到耳后,一根又一根,被风吹回来也不恼,直到全部别起他才收回手。

        “那是。”顾意推开汤圆,一杯果酒下肚,她没开始那么饿。

        第二杯刚喝了一口,顾意觉得今天的酒果味比之前更重,她吸了吸鼻子,看着陈北然:“顾慎毕业的时候,我就是请他在这吃的饭。”

        随之,陈北然询问:“那你毕业的时候呢?”他嘴角带笑,满眼里都是对顾意的专注。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被这句话点醒,顾意身体往前一倾,离陈北然更近:“下次让他请回来。”她毕业的时候二话不说飞到了德国,没落着那顿饭。

        顾意倒第三杯的时候,脸上逐渐有了淡淡的红色,陈北然瞥了眼瓶身,酒精度数比一般果酒要高。

        他一抬眸,顾意怔怔盯着手里那杯酒看,眼底泛着空,她低着头,像在跟自己嘟囔:“一个人也来。”自说自话,也期望能被人听见的声音。

        陈北然手指动了动,知道她喝的差不多了。

        顾意扬起头,酒色染唇,眼角点着潋滟水光,望着陈北然,她慢慢地说:“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心情不好不坏的时候。”

        论文大赛获奖,是心情好的时候,偶有跟顾延呈意见不合闹矛盾,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陈北然心上微恻,摸了摸她的侧脸,说:“还有呢?”

        顾意靠回自己的椅子,看他没几秒,接着连人带椅子往陈北然身边挪过去,周围街市的嘈杂将这边的动静遮掩的很好,顾意坐到陈北然身边,醉意上头身体歪了下,陈北然即刻伸手将她扶住。

        她闭了下眼,然后又睁开,平心静气:“想你的时候。”那些平淡如水,不紧不慢的日子,心情谈不上好坏,走着走着就绕到了这里。

        有太多说不清楚的情愫,就在这一方天地,被她强制着放进酒盏里。

        光线迷昧,这角落里一半尘嚣一半静谧,顾意的眼里好似有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将她脸上的温度撩起,陈北然用手捧住她的脸,手心里的暖意阒然在心口横流,全身都是温热。

        灯光细碎,闪闪发亮。

        他凑近,贴着顾意的唇角轻吻了下,很快离开。

        指腹在顾意的脸颊上蹭了蹭,陈北然悠声评价:“是挺甜的。”

        说酒,更是人。

        顾意愣了下,她缓缓笑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被陈北然及时稳住,顾意仍看着上头,穿过梧桐叶的交汇缝隙,她终于看见一片星空。

        陈北然开车到楼下时,顾意在副驾驶睡的沉。

        替她解安全带时,陈北然屈指在她鼻尖刮了道,语气戏谑又怕把人吵醒:“这酒量还好意思笑顾慎呢。”

        把人抱进房间里,陈北然盯着她梳妆台那一排,从中间找到卸妆水,花五分钟学会了用法,想着再难应该也难不过给病人包扎。

        给顾意卸完妆,陈北然坐在床边看了她会儿,将她额前的头发顺到脑后,被扰清梦的顾意蹙眉挣了下,然后窝进枕头继续睡过去,陈北岸看着,忽而就自嘲地笑了瞬。

        要不怎么说放不下呢。

        出了房间,陈北然没那么困了,他站在顾意的门口想了下,抬腿径直走向阳台,白天收拾了一半的那盆花,表面的土干涸不少。

        拿起喷壶,陈北然半蹲下来,给红山茶浇完水,又照着之前看的书将枝桠修剪了一番。

        快结束时,陈北然停了动作,他摇了摇头,表情里说不上意思,是微有无奈,略带着几分忍俊,还有浅浅的知足。

        他自叹,照顾完大的,还得照顾小的。

        这一天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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