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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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省中心医院。

        穿过门诊大楼,去往住院部的长廊上,陈北然遇见副院长,他正和其他科的同事说着什么,隔着老远招手让陈北然停下。

        那头没结束,陈北然站在原地等,手机收进一条消息,他看了眼,没回。

        副院长朝他走过来,“你之前是在德国留的学?”

        “是。”

        “那就找对人了。”副院长示意他边走边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本册子递过来,“下个月,德国菲尔德医院肿瘤科要来咱们院做学术交流,我记得你应该德语不错,又都是肿瘤科,到时候你就负责翻译和接待,这是那家医院的资料,你先熟悉下。”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陈北然没细看,道了声好。

        与副院长分开,陈北然去了顾延呈的病房。

        他的手术被安排在第二天,除去下班时间,顾慎和顾意过来陪着,白天都是刘姨陪着他唠嗑解闷儿。

        陈北然推门,顾延呈靠在床头,皱眉说:“你也忙,不用每天都过来。”

        坐到病床边,陈北然:“我不来看看您,顾意不放心。”

        “那丫头就可着你欺负。”顾延呈的话向着陈北然,语气里对顾意的偏心半分没少,“是我给她惯坏了。”

        陈北然:“她那是记挂着您,工作又走不开。”

        顾延呈乐:“你还心甘情愿听她的话。”

        陈北然答的挺正经:“她说的也没错。”

        自家亲人偏颇几句,陈北然话里话外都护着,顾延呈斜眼看下刘姨,刘姨心领神会的笑笑,她转身,将桌上的饭盒拿给陈北然,顾延呈指了指:“这是幺幺特意嘱咐给你熬的汤,她说你总不按时吃饭,老胃疼。”

        拎着饭盒,陈北然好半天没说话,他吸口气,“谢谢刘姨。”刘姨笑着诶了声。

        在病房没待多久,陈北然被一个电话叫走,病房里只剩两人的时候,刘姨突然一句:“这俩孩子都挺惦记对方。”

        顾延呈哼了声:“要不惦记,能有今天。”

        刘姨笑:“真挺好的。”

        隔天上午九点,顾家众人聚在一起,将顾延呈送进手术室。

        主刀医生是心外专家,手术经验十分丰富,坐在角落的顾意表情没变过,时不时望一眼手术室,反叫坐在旁边的顾慎察觉她的紧张。

        顾慎:“紧张?”说完他自己率先愣了下,这显然不需多问。

        顾意承认:“有点儿。”

        拍拍顾意的手,顾慎拿出兄长的担当,出声安抚:“没事儿。”手背的触感传回来,顾意转头道:“你手心出汗了。”

        同样心境的顾慎被戳穿,摸了摸鼻子,没再说什么,而另一边的宋如文听着两人的对话,双手交握,不动声色地紧了紧。

        坐了半刻,顾意起身,找了个偏僻地方,才想起剩下的半包烟前几天全给了徐莫修,对面墙上又写着禁止吸烟四个大字,看的顾意喉咙发干。

        何止是担心,整个人如同悬起般恐慌,心脏手术不比其他,这会儿等的三个小时,比她在战场上待得那三年都煎熬。

        中间陈北然来过一趟,顾意因为情绪紧绷,没跟他说上几句话。

        预计四个小时的手术,最后做了足有六个小时,顾延呈浑身插满管子北推进监护室,他年纪大情况有些凶险,暂未度过危险期。

        到了深夜,医生说顾延呈目前生命体征平稳,整体情况向好,顾慎便让顾成明夫妇和宋如文回家休息,他本想叫顾意也回去,被催促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一动不动,她正低头,看今天电视台播的方准的片子。

        顺带搜搜网上的词条,效果看起来不错。

        拿她没办法,顾慎好说歹说将其他几人劝走了。

        现下,就只剩兄妹二人。

        顾慎长腿敞着,身子微微倾斜,问同样满面倦容的顾意:“你不累?”

        顾意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关心,她换个了坐姿,语气轻松听不出其他:“我怕你一个躲起来哭。”

        闻言,顾慎眉毛拧起:“哭?”

        微一偏头,顾意问:“你数数你俩今天说了几句话。”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只这三句,主动方还都是顾慎。

        不甚在意的一笑,顾慎:“你嫂子天生就喜静。”

        “见识到了。”

        说完这话的顾意,视线并没有离开顾慎,又清又淡看的顾慎心里一毛,他耸下肩膀:“这天下哪有夫妻不闹矛盾的,小事儿。”

        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顾意见过,想起他上回这么说的时间,顾意不买账:“小了快两个月了。”

        又不忘揶揄:“心理学教授翻车了?”

        顾慎打哈哈:“你还小,不懂。”

        眸眼低下半分,顾意向地面,她这个哥哥从小就喜怒于色,但又擅长隐藏自己的心事,可如今连她都能察觉,越是极力掩饰,便越能说明其中问题。

        看着他不愿多谈的态度,到底让顾意压住疑问。

        “哥。”好半天,顾意叫他一声。

        “嗯?”顾慎抬头,停了几秒,他听见顾意说:“跟嫂子之间的事我帮不了你,但是不开心了,可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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