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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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然抱着她往主卧走:“赔你个新的。”

        顾意还在挣扎:“里头还有论文。”

        抱着她的男人应答如流:“我帮你写。”

        “你会吗?”她问的学术理论。

        “无师自通。”他答的生活实践。

        顾意搂着陈北然的脖子,笑着皱了下眉,随口说了句:“熬夜会变丑的。”话落又觉得不对,她赧然。

        陈北然不赞同:“你够好看了。”

        两人一言一语的拉扯,陈北然用脚尖抵开卧室的门,顾意不再淡定,想想立刻说:“我刚”

        这回没等她说完,陈北然脱口而出:“没了。”

        霎时间,顾意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陈北然将顾意放到床上,给她调整好枕头的高度:“药筐里多了两颗止疼药。”

        “你变态啊。”

        低头咬住她的耳垂,齿间轻压,又酥又柔的触感让顾意心口一麻,攀在陈北然身上的双手不自觉用了力,陈北然放开她,气息平稳:“这是每个医生必要的洞察力。”

        顾意不服,声音却绵软:“我又不是你的病人。”

        勾了下她鼻尖,陈北然挑眉,认命又宠爱:“你是我的病。”

        是我久治不愈的顽疾,是我心头一碰就疼痛不已的相思之疾,这病怪异且难医,病根是你,解药还需是你。

        两人的鼻尖只剩一指距离时,陈北然却缓缓覆身,脑袋埋进她颈窝,好半天没有动作。

        这反应顾意所料未及,她余光瞥向陈北然:“不做了?”

        大胆的问话叫陈北然笑出声,他的手往下探,掌心温暖放在顾意的小腹上:“就吓吓你。”

        顾意:“我不怕。”

        “我怕。”陈北然在她的肩头轻吻,“怕你掉眼泪。”言到此处,颇有不明的深意,显然他说的这句不仅是床上那档子事,顾意要转头看她,被陈北然拦住。

        他闷声:“别动。”

        屋内安静泛着空幽,陈北然抱着顾意,偶尔他偏下头,亲亲她的肩膀,一触即离,却带着干净的贪恋。

        肌肤上传来时有时无的凉意,顾意望着天花板怔怔发呆,再次感受到凉意落在左肩的纹身上时,她闭了下眼。

        可能是最近过的很平和,让她快要忘了过去,如今毫无准备地想起,她淡淡的:“丑吗?”

        陈北然身体微顿,理解过来喃喃哄她:“不丑。”身下的人面色淡冷,眼神看着眼前,落得却遥远而未知,透了一片不见天日的萧凄。

        隔半天,他听见顾意说话,

        “那个孩子很小,我抱着她的尸体的时候,感觉她轻飘飘的都没有重量。”

        “直到同事过来,我把孩子交给他,那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想闯到隔壁的军营里要个说法。”

        高大魁梧而又衣着整洁的军人看见她贸然闯入,第一反应是阻拦,当时的顾意完全丧失理智,整个人情绪近乎崩溃失控,只是看见那身军装,她便脑门发胀。

        她不理解,在被闻名世界的军人名义掌控的地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从那半块不该属于难民区的压缩饼干开始,她就疑心根种,从雷区把弗洛拉抱出来时,布鲁斯一个眼神便懂她的意思,只是顾意没想到,孩子干干净净,肮脏的是这些大人。

        或许,她也间接性地成为杀人凶手。

        而那一刻,她在这些道貌岸然的脸上,看见的都是野蛮。

        “我据理力争,根本不想听他们说什么,最后大概是把他们惹急了。”

        布鲁斯赶到的时候,身边的军人慢慢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顾意,眼里是嗜血的杀戮,战区不允许军枪伤害战地记者,可兽性如此,人命在他们眼里轻微如过眼云烟。

        用尽浑身力气一扑,布鲁斯在枪响前扑倒那人,子弹贯进顾意的肩膀

        顾意醒来再有意识时,布鲁斯守在她身边,脸色煞白如经历风暴,他语气如常,隐去了难过的情绪,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我妹妹,我打断你的腿也不让你来。”

        几千个昼夜流淌,将过往的画面洗涤的愈加清晰,在记忆的礁石上历久弥新。

        顾意吸了吸鼻子,陈北然的手探到她腰下,把人揽进自己怀里,这番话听的他浑身沉冷,身体都没了知觉。

        唯剩胸口的地方寸寸有如针扎,不轻不重的声音如织起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整颗心囚在里头,只要他心思一动,哪怕是想她说的只字片语,那网张力更甚,让他疼惜地喘不上气,而十指连心,他整条手臂酸麻刺痛。

        “一一。”

        顾意地头埋在陈北然胸前,陈北然抬手抚摸她的发丝,细微的沙沙摩擦,渐生一种轻缓的安宁,顾意想抬头,却磕到陈北然的下巴,索性重新躺回去不再动。

        怔然半刻,陈北然的嗓音干涩:“是我让你一个人太久了。”

        顾意重新搂住陈北然的脖子,在一场与过去的自我超度中无声沉溺,有无数个夜晚她都想起那天,黑白影画看见的是鲜血淋漓。

        “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

        终于在今天,她试着放下。

        陈北然的手顺在顾意脑后,重复的动作轻柔小心,顾意的意识堕进无际的恍惚,没多久,她感觉左眼触及一片温热。

        唇瓣落在顾意眼上,陈北然声音放的温柔。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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