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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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提前结束出差,推开家门那一刻,罗帆和陈北然都怔愣了下。

        罗帆从厨房探头询问:“不是说得好几天才能回吗?”

        对于这点顾意没多解释,她只说是电视台的临时安排,转而问罗帆:“我爸呢?”她以为两人是一同过来。

        罗帆手里动作没停:“你爸在医院陪爷爷呢,我这马上弄完也走了。”之前过来她发现厨房缺不少东西,也不管平时开火多不多,趁今天回家路过的机会一一都补齐,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停下来朝客厅里望去:“得亏我来了,你看他。”说这,罗帆声音开始有些责意:“还是医生呢,发烧了也不知道请个假休息。”

        陈北然静静站在客厅中央,顾意这才发现,他面色有些苍白,精神还带着蒙眬,她走过去,手背贴上他额头:“吃药了吗?”

        陈北然站着没动,朝她安抚性地一笑:“吃过了。”

        “好了。”罗帆将最后几样物件塞到流理台角落收拾规整,拎起桌上的水果,拉开冰箱门,她脸色立马沉去三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改不了。”

        无故被训斥,顾意根本不明所以:“什么改不了?”

        罗帆的身体让到一侧,露出冰箱里摆放整齐的汽水,层层叠叠花花绿绿的一片,顾意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罗帆便开始絮叨她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听的顾意脑门发胀。

        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顾意转过头瞪向陈北然。

        罪魁祸首略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笑意里却都是心满意足,他是心软没法儿管,索性把问题交给能管的人,顾意抬手在他腰后捏了下,陈北然嘴角笑意更深,反手握住顾意的手,顺势往身侧一拉揽在自己腰上,轻拍了两下。

        被摆了一道的顾意,有气儿不能撒,她咬牙:“什么时候买的?”罗帆听声看过来一眼,她立马笑的温顺。

        看她脸色转变极快,陈北然忍俊不禁:“听阿姨说要来,抓紧时间下楼去买的。”

        顾意敢怒不敢言,又重重拧了他一把。

        收拾的差不多,罗帆指着厨房门:“找个时间换个把手,螺丝松了。”顾意应下后,罗帆又让顾意照顾好陈北然,便自己打车回去了,走时没忘将冰箱里的汽水饮料带走了大半。

        徒留被算计明白的顾意站在门口,她看向沙发上面色无异的陈北然,许是生病不适,陈北然眉心蹙了蹙,顾意倒了杯温水给他:“好好的怎么生病了?”

        陈北然:“上班累的吧。”说完他伸手,掌心落在顾意手背上,沿着这力道,顾意顺势坐到他腿上。

        身体的热度尚未完全散去,顾意整个身体窝于一片灼热,没觉得不适,双手搂住陈北然脖颈,听他因为发热而变快的心率。

        她琢磨陈北然刚刚那句话,拉开了点距离问:“你怎么总上夜班?”医生工作忙是不假,可是他最近,一周能有两三天夜班,有时候顾意连着好几天见不到人。

        被问的人低吟半许,语气挺骄傲:“花钱请回来的专家,可不得多用用。”

        “嘁~”顾意睨他一眼,“你就贫吧。”

        陈北然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问:“晚上吃饭了吗?”

        “没来得及。”顾意靠在他肩膀上,声音低切:“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说完她感觉陈北然身体顿了下,明显透着不相信,果然,质疑声如期而至:“你会做饭?”

        顾意鼻子皱了下,答的很坚定:“鱼汤是不行了,但是可以给你煲个白粥。”

        “嗯。”陈北然没什么意见,“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得以充分信任的顾意,说的话也是十分体贴,捎了几分不太真实的诧异:“要是给你吃坏了,去省中心看病有员工内部价吗?”

        握在顾意胳膊上的手力道一紧,陈北然略有遗憾的叹了声,耐心地逗她:“要不怎么都说蛇蝎美人呢。”

        顾意笑着推他,走到厨房淘了米熬粥,陈北然靠在门边看她,光线流进米白的淘米水,柔和的有光泽,映现顾意脸上的一片温暖。

        揿下熬粥的按钮,顾意转头,陈北然正看她,眼底漾着淡淡的宁谧,然而微一细究,那眼里有深不可见的东西让顾意恍惚了下,待她想看清时,陈北然已经直起身,声线平顺问她:“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顾意没想瞒,又隐去徐莫修那部分:“方准的事情有了新进展,就让组里的孩子去了。”

        垂了下眼,陈北然又问:“累不累?”

        他问的不仅仅是匆忙赶回来的折腾,顾意当然明白,她靠到旁边的流理台上,有些不正经:“一想到能让你欠我个人情,就不觉得累了。”

        她试图打消他的忧虑。

        殊不知陈北然只是摇了摇头,眼神无波无澜:“其实这篇论文最终归属于谁,我并不在乎,我关心的是你。”

        “我?”顾意有些没明白他的逻辑。

        轻嗯了声,陈北然问她:“当记者开心吗?”

        顾意静了一瞬,瞬间的思维掠过前几年,她没什么情绪:“能做点什么,就有意义。”她没明确回答那个问题,开心与不开心对她来说,亦不是最初踏入这个行业的目的。

        陈北然往前走了几步,在顾意跟前背光而立,顾意仰起头,看向他时,在眼里闪了几分光亮。

        陈北然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作为记者,对待论文这件事情,你想要弄个明白查个清楚都可以,但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件事,假如有一天你觉得不想再管了,或者当记者累了想干点别的,都不要有心理负担,尤其不要对我有什么心理负担”陈北然停了下,注视她的目光没偏:“我想让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话落室内静宁,顾意在陈北然的话间捕捉到一丝不寻常,莫名的,她的情绪牵扯了那场黄昏下告别的凝滞,又不如那般强烈,只是将她推往一处冥茫的未知。

        可陈北然话里意思坚执,又托着她不至于跌落。

        顾意点点头,低睫又抬起,看见的是她恍如梦寐的少年梦,唇线抹了笑意:“我现在就很开心。”眉宇间生出清淡的遂愿,飘然落进陈北然眼里,也落在心尖上,被他稳稳放着。

        他更想在往后的日子里,能悉心照顾。

        陈北然了然于心却不挑明,脑袋微侧,语气轻哄:“熬个粥就高兴成这样?”

        顾意没说话,只是微昂了下巴,得意的样子神气的不行,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小将军,在睥睨自己的战利品。

        夜色清幽,锅内的水声此起彼伏,在这月色和夜色的交织里,作家笔下的第三种绝色悄然而至,生出无名的力量在抵挡风暴,未卜的晦暗视而不见,只想堕入眼前的光影。

        可又在下一秒,陈北然嘴角溢出带有苦意的笑:“真不应该发烧的。”

        话题转换太快,顾意怔愣:“什么意思?”

        陈北然俯低身体,拇指贴上顾意的额头,隔着那微烫指尖轻吻了下,像怕是惊扰了什么,他很快离开,道:“不传染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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