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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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阅川打量着那张侧脸,真好奇云家夫妇是怎么能生出这张人神共愤的脸。

        皮肤上有层小细绒,从鼻梁到唇珠连接一条柔顺的弧度,他不怎么像花,倒像是花蕊里染着粉的芯招人采撷。

        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去瞧窗外,和镜面里的目光对上,撞得心间发麻。

        ‘怎么有人眼角可以勾人?’尚阅川此时只有这种庸俗想法,眼尾平滑本该平平无奇,偏偏被他眼尾一点上挑,就和笔画里多了笔锋透着点恣意。

        ——惑人。

        尚阅川没察觉到自己唇角上扬,顺着玻璃的对视,把云翛沉入眼底。

        “这问题对我而言太难,我也不理解奇迹的定义。”云翛聪明地把问题抛回去,“您觉得呢?”

        “你知道我一直笃定…他肯定可以。”

        “您可真喜欢他。”云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支着脑袋的手微动,小指探到唇沿,“尚总找到他了吗?如果没有,我希望您能找到自己心许的演员。”

        尚阅川眯眼注视了云翛许久,这个男人身上杂糅的气质,总是在清雅和轻佻之间搅转,“会的。”

        “时候不早了,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尚阅川顺着云翛绕行的轨迹移动视线,“云翛。”靠在椅背轻声唤了一声,闻声顿步,尚阅川当他默认了,“为什么你给我的茶那么寡淡。”

        云翛垂在身侧的手攒紧又松开,侧身歪头,“抱歉,下次再来做客我会注意。”

        人走后,尚阅川在远处坐了许久,把咖啡喝完了还盯着对面座位。

        “先生,需要帮你把这杯撤了吗?”尚阅川把吸管提走,对着服务生点头。

        梁生看尚阅川捏着根吸管回来,心生疑惑…公司要倒闭了吗?已经开始收废品了?紧接着这根洗干净的吸管被塞进笔筒里,尚阅川把它当玫瑰欣赏的模样,真叫人背后发凉。

        “尚总,文件呢?”

        “丢了。”

        “丢了?丢哪了!”

        “不重要。”

        梁生双手捧脸,无力地蹲坐在地上,平复了心情许久,“尚总,嘉应的杨朝平晚上约您。”尚阅川疑惑地哼了声。

        没等尚阅川拒绝,梁生已经表示替他应下,“杨总希望向您引荐一位新人。”

        “只要你点头我就得去?”从见了天透文职之后尚阅川的状态可以用天翻地覆形容,居然有了生气的情绪?“嘉应算什么东西,一个新人面子大的很。”

        “那我…现在帮您推了。”

        尚阅川又否了梁生的话,“应了再否,你是真让我为难。”

        真是破天荒了…梁生挨过的骂不少,因为正事被训还是头回,倒不难受,反而有了点家有儿子初长成的欣慰。

        ……

        秦修昀心疼云翛,特意在角落给他安置了办公桌可供休息,现在位置上却坐了个年轻女子,毫不顾忌地拉拽着自己的纸巾断断续续啜泣着,云翛奇怪道:“怎么了?”

        “唉,壬总发了脾气。”女子的经纪人拉着云翛到一边,她也被艺人哭得头疼,“这孩子和谁沾上绯闻不好,偏偏是嘉应的杨朝平,更何况还不是公司安排的绯闻。”

        “这孩子我没什么印象,是什么情况?”

        “前些日子靠着一部网剧好不容易揽了些代言,嘉应也投来综艺邀约…杨朝平什么人啊,臭名昭著。”

        云翛托着下巴思索着,“是因为绯闻的缘故,把资源报废了?”

        “是啊。”经纪人重重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不远处的女子一眼,“我现在得去找代言商去谈谈,搞不好得让给其他艺人…这些都是后话,就怕是被杨朝平针对了,你能帮我安慰她吗?差不多就让她回去休息。”

        云翛笑着点头,在公司里虽然不常与人群聚交流,但向来谦和有礼,路人对云翛的印象倒都不差。

        “这孩子的社交能力有你五分之一好,我都能安心。”经纪人捞上包,嘴里还不忘埋怨几句,声音不大不小,女子恰巧听得见,哭得更凶了。

        云翛蹲下身,也不嫌弃女子手里攥的纸团都沾了什么,捏出来丢到一边,叠了张新纸擦拭脸颊的泪水,“你叫什么?”

        女子泪眼婆娑,从水雾里只看到一双好看的眉眼,清清凉凉地仰视自己,“甘,甘甜。”似乎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滑稽,脸上一红不敢看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似的男人,双膝上的手不自在地握紧。

        “我有很多好吃的,你要吗?”云翛拉开抽屉,里面躺了些甜食,平日只是为了满足嘴里的虚空,现在成了哄小孩的道具,“哭这么久,累吧。”

        “不能吃甜,要保持身材。”

        “戒糖戒碳会影响心情,偶尔放纵又怎么?何况你都哭了。”云翛递给她一根威化,“我听你经纪人说了,现在做艺人压力未必大,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往往比较辛苦,也更委屈。”

        听到这话甘甜嘴巴瘪起,垂着脑袋,“我没和杨朝平…他主动的…”甘甜一顿,吸了吸鼻子,云翛不动声色听着她倒苦水,“他说我礼服拉链被头发卡到,有一截崩了,要帮我调整,我怎么会知道这附近还有记者?”

        这话说得…他主动?听起来就像知道要揩油,却借了由头显得委屈。

        壬绪行从深处的办公室出来,见云翛在安慰人,从鼻子里轻哼,甘甜身子一抖,云翛知道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行为嗤之以鼻。

        云翛又安慰了几句,无非是相信公司安排,保证前景无忧,甘甜缓了情绪,握住云翛的手,“谢谢你,你真贴心。”

        云翛扫了眼那双手,被人喜欢的轻而易举,真不理解这有什么值得感动,但还是对着甘甜报以微笑,单是一双眼就足够让人怔愣。

        “你是…艺人吗?”

        “不是。”

        “还好你不是艺人,你都不知道在天透吃多少委屈。”甘甜两眼红肿着,哭哭啼啼地就走了。

        云翛起身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有些厌嫌。

        杨朝平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艺人?这绯闻多少有点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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