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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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还恍惚着,云翛脸上也没有惯有的笑意,跟带了水雾的昙花似的半阖双眼跟在甘星涯身后,人与人之间差别真是打娘胎就不同,自己乱七八糟的,哪像云翛,原地都能拍组写真,甘星涯虽然愤愤,但要是可以还真想捏一把云翛的脸,细皮嫩肉的可能稍微用点力就会掐红。

        到了宿舍,云翛把自己蜷成一团塞进被窝里,他的时差病持续的有点久,早上不休息好会影响一整天的状态,可现在睡意被清干净了,头疼得很。

        甘星涯捯饬一番抱起云翛断弦的吉他研究起来,昨天没说透但云翛肯定发现是人为断的,这顺滑度…elixir,节目组怕是配不到这种替换弦,真不知道安柯是怎么就盯上他,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想到这甘星涯看了眼云翛,对方皱了皱眉哼唧了一声又往里缩了点,柔柔的比平时总隔着屏障的模样看上去顺眼很多。

        ‘怎么还不走…’云翛靠听觉关注甘星涯的举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

        指尖敲击床铺,昨天的旋律被云翛一遍遍温习,这是根深蒂固的习惯,源于祖母完美主义的教导,错了一遍就再来,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但完美呈现之后被人簇拥喜爱又让自己甘之如饴…

        他们只喜欢自己完美无缺的模样。

        云翛紧闭双眼,睫毛不住抖着。

        在国内少了那些‘铁栏’里的追求者,就像吸血鬼失去了固定提供的血包,浑身不适,这五天也难熬。

        想着又咬紧下唇…

        安柯就在自己门外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说话的声音不大依稀可以捕捉到一点内容。

        “如果是您的要求,我肯定会照做的。”

        “要是能让我在云总那露露面也好呀~”

        云总?

        ‘嗒!’

        房门被拧开,自己和甘星涯是单独一间,中间是不大不小的客厅作为通道把对面的房间分开,听动静并不像是甘星涯,云翛指尖压着被子边沿向下挪动,动了动身子发出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把安柯吓得不轻,忙不迭地往外跑。

        云翛支起身看着没被关严实的门缝,先前安柯在开拍宴时对自己有明显的敌意,本以为是自己的存在招来不必要嫉妒,现在看来这些所作所为也不是凭空出现的…一个素人小白应该还犯不着云久海屈尊拜托他吧。

        所有人都在录制现场等待,许是因为心虚,安柯更是回避云翛,光是眼神都能玩一场角逐,云翛却是好整以暇,他不介意拿这只蠢耗子作为开胃菜。

        “云翛,没问题吗?”甘星涯询问道,看他一直盯着安柯,心里肯定有气,云翛收回视线,笑着摇头表示没事,“让我逮着机会,看我不收拾他。”

        “也不能无凭无据地冤枉他。”

        “收收你的菩萨心肠。”

        身边的选手都磨拳擦掌,势必要在首秀崭露头角,云翛身边的选手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大概是突然紧张的气氛带动了云翛,心跳超乎以往要加快许多。

        有几个经常出入选秀的倒是游刃有余,他们在素人堆里又像是前辈级别,比如甘星涯,此时还在跟着别人的曲目摇头晃脑。

        “为什么都这么紧张?”云翛询问道。

        “不止是紧张,还有重视。”甘星涯跟着节奏点头,“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云翛吞咽了一下,倒也不用把自己捧得太高,你这么悠闲好像真不让人放心。

        评委交谈着,“都是凤毛麟角,因为是新人所以更敢于尝试小众的东西。”

        另一位评委附和道:“新生力量就在于出新,多点包容度,少点优越感。”

        随着上一个演唱者的彩花飘洒,云翛和甘星涯同时站在舞台中央,一个不大的圆台,四周被渔网的麻绳围起。

        首秀就在这样一个没有过度装饰的地方开始…云翛握着麦克深吸一口气。

        自己能走多远,又能走多久?

        云翛眯着双眼扫视台下众人,又匆忙闭紧,在《蛛网》的片场,导演组投来艳羡诧异的目光,在《新声浪》只有好奇和置身事外的冷漠。

        每每站上舞台,云翛就觉得体内有什么异样感呼之欲出,一点点堆砌在自己喉口,继而蔓延到舌尖,浅浅抿唇,把话封闭在嘴里。

        在舞台上能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已经很开心了。

        我必然该是被你们所爱的对象,一旦笃定了这种想法,很多自己复杂的疑虑就反而被压制回心里,云翛花了几年时间都无法解释产生这种感觉的缘由…只是觉得年复一年,更加磨人了。

        歌里的主角是一只风筝,云翛的词把风筝与牵绳挂钩,收放有度的控制着,绝对占有的爱慕。甘星涯擅长的说唱和他本人一样崇尚自由,把线割断不论翱翔或是烂在树杈但也足够惊艳一生。

        r&b的醇厚和rap的洒脱被调和的恰到好处,玛格丽特和杯口的海盐相得益彰。

        云翛投入其中,再次睁眼时看见了台下他所希望看见的注视,喜悦油然而生,还想再投入一些…

        ‘你毁了你自己。’父亲的声音突然钻进耳里,伴奏还在继续,声音却戛然而止,一如风筝断了线不受控地逃离掌控。

        耳边只剩下电器在运转的嗡响…接着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以为是精心设计,只有同在台上的甘星涯知道出现失误,他再想补救也来不及,干脆就这么将错就错。

        “好啊!”

        “第一场就开大?”

        台下响起几声尖锐的口哨,继而就是一阵欢呼。

        云翛捏着麦克的手轻轻发抖,“抱歉…我失误了。”与演出时的热切不同,他的情绪抽离得太过迅速,片场极速降温,那几声口哨直线下坠。

        甘星涯把这种反应戏称为‘拔无情’,他自动消音,对比云翛的君子模样他也不好意思搞颜色,但真的很有贤者时间,索然无味的风范,关键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还是一脸失落。

        ‘欲|求不满?’甘星涯把自己脑子里冒出来一堆混乱的形容词甩出去。

        从云翛登台的那一刻起,评委席上就有一道目光锁死在他身上。

        台下的安柯咬着指甲,“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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