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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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

        “谢谢您。”

        ……

        “行了,久海,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喜欢给云翛夹菜,你就让他自己吃吧。”曲箜看不下去,云翛的碗里垒起小半高的菜式,在家里有个规矩,长辈夹菜要答谢,这碗里不能剩饭菜,这是打算把云翛撑死吗?

        “太久没见到儿子了,怪想他的。”云久海瞟了眼自己的儿子,“原谅一个父亲的不善言辞吧。”

        “谢谢父亲。”云翛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从来没有觉得食物如此恶心过,可再不愿意脸上的笑还是牢牢地扒在自己脸上。

        “听说我们云翛去参加综艺了啊。”曲箜笑弯了双眼,已经很多年没有从祖母脸上看到如此真切的高兴了,“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我们不需要和新人那样扎堆进大流里,光是天透的背景就能帮衬你很多。”

        云翛脸色刹那间煞白,偏过头不去看父亲,“都好,去综艺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试试现在的娱乐市场水有多深。”

        “这样啊,难道之后就没打算了吗?”曲箜紧接着问,这可不是她想听的答案。

        “云翛现在还在公司上班,这种事可能只能当消遣了。”

        “冲突吗?”

        “只是不方便。”

        几乎要喘不过气。

        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云翛觉得自己快疯了,身上那道把持的平衡杆只要两人稍稍加一点力气,就会…

        “云翛已经是个成年人。”远在餐桌另一头的壬绪行开了口,这是她少有的表态,云翛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好了。”云翛难以抑制地露出了真心的笑,这是他的母亲第一次为了自己的事表态,眼里毫不掩饰的喜悦。

        只是喜悦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云翛明显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更加凝固,僵的像是发硬的水泥块,又好像这张餐桌更长了几分,把自己和母亲的距离又一次推远。

        “妈…”云翛只是张嘴,声音却哽在喉口,被桌子中央的花束挡住视线,自己甚至看不清母亲的表情,不免有些失落。

        壬绪行草草吃过几口,把餐巾丢在一边,“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哪?”云久海眯起双眼,如果细看云翛的笑容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复制粘贴一般出现在两个人,应该是三个人脸上。

        壬绪行看到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心生厌恶,“貌似和你没有关系。”

        “这么和丈夫说话,在孩子面前可不好看。”云久海的视线透过眼镜扎进壬绪行后背,叫她如芒在背,壬绪行没有理会,接过阿姨递来的挎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栋房子。

        别走…

        云翛急得鼻尖泛酸,可他诡异地说不出话。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

        “云翛,一会儿来书房。”

        云翛低着头,把心里的声音顺着饭菜一起咽下去,“知道了,父亲。”

        曲箜给云翛倒了一杯水,“吃不下就放下吧,不难受吗?”云翛无声摇头,一口接着一口往里塞,动作有些麻木,“一会儿能陪祖母聊聊天吗?”

        “好。”

        云翛站在父亲面前,胃里阵阵发寒,云久海桌面上的摆件不多,但也看出来多了一样。云翛只是扫了一眼,冷汗就直接从脑后倒出来…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指甲都陷入掌心里。

        那是两粒直径三公分的木刺球,虽然不是很尖锐,但也有一定的弧度。

        “你的市场调研做得如何?”云久海指尖推磨着木刺球,饶有兴味地询问云翛,“是什么调研能让你和我说:还有三天。是挖到宝了吗?”

        云翛努力不被木球和桌面滑动的声音吸引注意力,“是有几个很有实力的新人。”

        “所以呢,你想签?”

        “有这个打算。”

        “实力?你知道我们天透实力至上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吗?”云久海语气透着寒意,云翛紧张到胃痉挛的更加严重。

        “还有更深的价值可以挖掘。”云久海眉头放松,云翛咬了咬牙,“父亲,我想能试试新的模式,一个试验,因为任何新的存在都需要试验磨合。”

        云翛本以为会直接被否定,但云久海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云翛就把自己的养成计划复述了一遍,虽然只是个框架,但也算小有雏形,又补充了自己的想法,云翛从没觉得如此畅快过,“很多新人缺乏一个长久且连续的发展线路,没有平台连综艺上露面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你是因为同情这些新人才想到这样的计划?”云久海讥讽道,“你以为这些艺人哪些不是背后靠资本撑起来的,你以为能得罪吗?能也不能,至于那些新人走不起来的原因只有两个:资本看不上他们和自以为是却分文不值的清高。”

        云翛不否认云久海常年给自己灌输的理念,这已经是这个行业里的潜规则,扎的根已经深入地心难以撬动了,自己也从不自诩伟大能靠一己之力改变什么,自己很自私,自私到不过是方便自己拿别人垫脚。

        “父亲,我就是资本。”

        此话一出,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云久海遮住双眼,连连嗤笑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行吧,我亲爱的孩子。”云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如你母亲所说的,你已经长大成人,总得让你去做点什么。”

        云翛抬眼看向父亲,云久海满不在乎道:“你要复出还是在天透公关部,亦或是两个你都要,你自己看着办。”

        只因为母亲的一句话?

        “你说你就是资本,你扶的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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