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败家行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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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完丁固后,将他及一干贵族将领丢弃原地不再理会,项昌让田兼扶了项喜,一行人匆匆离去。

丁固这一鞭子抽的可是够狠,项喜脸颊称得上皮开肉绽了,以当前的医疗水平留疤是不可避免,但医治及时伤疤也会小一些。

见项昌带着项喜直奔伤兵营而去,那几名受伤的兵士对着丁固一阵挤眉弄眼,用嘴巴奴着项昌远去的方向:

“这位将军老爷,还在等什么,赶紧也去伤兵营治疗一番啊。你脸上这道伤口不赶紧擦上清毒药,万一化脓,可要溃烂整张脸。”

丁固一听,吓了一跳。其余贵族将领这时也反应过来,项昌是亲自带着那项喜治疗疤痕去了。想到项昌以大楚长公子之尊,未来君王的身份,居然对那一脸憨愣一看就脑子不好使的贱民这般要紧,一力提拔成中郎将也就罢了,关键还这么亲近,一个个不免心里酸溜溜的。

“走、走,送丁固中郎将也去伤兵营,顺便看看那‘清毒药’真有那么玄乎?”一干贵族将领一拍即合,簇拥着丁固也向伤兵营而去。

伤兵营位于垓下城东北角一大片独立区域,所有贵族将领以前也去过,一想到以前踏足其中那难以名状的经历,都暗暗皱眉。混乱、血腥、恶臭、哀嚎、肮脏、死亡……是他们对以前伤兵营的固有印象。想到马上要再次涉足这么一个让人反胃的所在,本能就有些抵触。

确凿无疑,以往的伤兵营,说是伤兵营,其实说地狱要更确切一些。

倒也不能怨伤兵环境恶劣,眼下这个世道,即使好端端的寻常兵士的命都不值钱。比如辎重营兵士,性命之低廉,不用说比之价值高昂的战马,即使比之牛骡也大为不如。吃的比猪差,干的比驴多,说的就是他们,并且毫无地位,稍有过错就是一顿鞭笞。

这也是为什么跟随项雎投汉的一干宗亲、将领、护卫,被丢入汉军后军辎重营一个个肝胆俱裂,见到项昌像是见到了亲爹,哭着嚎着死也要回大楚?也是为什么刚才项喜的护卫,得知被贬入辎重营,如丧考妣,魂不附体,差点没有尿在当场?

而辎重营毕竟是辅兵,有极大用处,那怕没有地位,至少还有一口饭吃。比之还惨,堪称军营中最惨没有更惨的,就是伤兵。

当前军队中的将领与千卒主以上的军官受伤,还能享受到一定的待遇,普通兵士,那怕是骑兵,那怕是底层军官,一旦受伤,特别是那种残胳膊瘸腿无法再上战场的伤势,都会直接被军队抛弃,丢入伤兵营不再管顾。

然而此番一干贵族将领抵达伤兵营后,一个个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讶异不已,就见原先地狱景象丝毫不见,一大片伤兵居住房舍的院落被全部打通,变得宽敞通透,地面厚厚铺了一层平整黄沙,一排排、一行行整齐摆放了无数张席子,席子下面还铺了牛皮、狗皮、狼皮等皮垫,防止返潮。

在席子的上空,木棍撑着布匹,支架起了一个个遮阳防雨的遮棚。

至于院子的角落,横七竖八拉起了一根根绳索,上面被金灿灿的秋阳暴晒着一块块浆洗的干干净净的布条、白绸,这时被秋风刮的“呼啦啦”作响。

对于这些布条与白绸块,众贵族将领却是不知道做什么用。但见无论是遮阳用的布匹,还是这些窄条的布块、绸块,都是上好材质,倒是不免吸了一口凉气。

在经年战乱钱币缺少的当下,无论白绸还是布匹,可都是当作钱币来用的。

特别这些贵族将领见每一张席子上都躺了一名伤兵,人洗的清清爽爽,衣袍浆洗的干干净净,至于或手臂或双腿或胸口等受伤部位,缠裹着与晾晒一般无二的布条、白绸。

“这么贵重的布匹绸缎,比这些贱民的命都值钱多了,却撕成碎条给他们裹伤,架在头顶上给他们遮阳遮雨?”一干贵族将领恍然,又禁不住大为心疼可惜。在他们看来这些贱民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们能生,跟野草一样死不干净,总会一茬一茬冒出来,值得这等费心耗财对待他们?

这时就听院子里侧的房舍内,传来一名女子恼怒的训斥声:

“不是让你老实躺着不要动?刚刚消了毒,上了药,又爬了起来,就不能老实一些?”声音清悦又年轻,仅听声音就知是美女。

接着一个有些憨厚的青年声音响起:“旁边席子上的老兄一直叫难受,想要翻个身,我就帮了他一把。”

“先顾好你自己吧!”那女子声音中的怒意消失了,却依旧没有好声气。

一干贵族将领双眼一亮,心头一跳:这伤兵营还有女子?

怀着几分迫不及待,贵族将领们涌进房舍,就见房舍内同样整齐摆放了一排排席子。几十名娇美年轻的女子,来去匆匆,忙碌不堪,给伤员端水喂食,清洗伤口,换药包扎。

躺在房舍内这些席子上的伤员,赫然全是缺胳膊断腿或者胸腹被洞穿的重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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