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做梦(2 / 2)
张简恭恭敬敬地对着薛景的位置说道:“路上遇到一个告状的应试生,耽搁了些功夫。”
殿内静谧无声。
告状的应试生,告的什么状,因何告状,在座几位老匹夫心里都门清。
这时,关绍翁发话了:“既然是告状的,左相可是已经将人审问清楚,告的是谁?告的是为何事?”
张简摇摇头:“不过是个胡言乱语的寻常百姓,他自称是关南下乡的应试生徐朗,说是要状告礼部尚书郭文慧,暗指会试不公。”
“哼,果真是胡言乱语,这等无凭无据之谈,传出去,下官的威严名声何在!”郭文慧忿忿道。
“既然是胡言乱语,打一顿言语警告一番便是,再不听的,辱骂诬陷朝廷命官,关进牢里,或是要了性命也不为过!“郭文慧哼了一声。
“今日另有要事,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费口舌!“关绍翁说完,殿里除张简、吏部尚书毛彦蘅外,其余官员均点头附和。
“启禀皇上,这里是此次殿试入选名单,请皇上过目。”郭文慧递上名册。
一直端坐在上头的薛景,嘬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嘴角含着笑意。
“众爱卿,现在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个朕了!“
“臣惶恐。”几位大臣心里均是一惊,齐声说道。
薛景放下茶杯,却迟迟未接过郭文慧手上的名册。
举着名册的郭文慧已生出了些许慌张。
皇上这是怎么了?他们一向是这么交谈的,皇上为何偏偏今天有了意见!
“举得累吗?”薛景问道,眼睛并未看向郭文慧。
“回皇上的话,微臣不累。”郭文慧手臂发酸,心里直抱怨,不知道皇上今天抽了什么风,莫非是心血来潮想试试皇威是什么滋味?
这么想着,郭文慧用余光去看关绍翁的反应,只见关绍翁低头作辑,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不累呢,还是不敢呢!”薛景声音陡然变得极具威严。
殿里鸦雀无声,终是关绍翁先开口道:“皇上还是先看看名册,定下官职才是。“
又过了一会儿,薛景接过名册,郭文慧如释重负,心想,耍什么威风,不知天高地厚,终究还不是惧怕右相!
薛景翻看了两下,笑道:“既然右相已经定好职位了,那便按照右相定的来吧!”
下方的张简心沉到谷底,他耻笑自己刚刚居然因为皇帝刁难郭文慧的一点行为就对皇上起了希望,这般没有主见的皇帝,他不是早就看清楚了吗!
关绍翁重拾笑意:“臣遵旨。“
薛景又说:“朕近来身子刚好,决定去感光寺进香祈福,顺道去静养几日。“
毛彦蘅即刻说:“臣立刻着手办理此事......”
薛景打住他:“不必了,朕此去是感上苍之德,护佑朕能顺利抵御邪魔,平安无事,不可兴师动众,以免佛祖怪罪。”
毛彦蘅道:“臣遵旨!”
薛景接着说:“对了,依智觉大师所言,两年内,朕都不能近女色,因而选妃一事就暂且搁下!行了,都退下吧!”
“张简留下来。”
张简离去的脚步顿住,离开之时,关绍翁看了张简两眼,见张简眼底有疑色,恐怕他也不知皇上喊他留下来所为何事。
走到殿外,门口站着一个摇头晃脑的小太监,竟是等候的时间长了,依靠殿门呼呼大睡起来。
“大胆!恭政殿是什么地方,胆敢在此处失礼!”关绍翁命令道,”来人,把他拖下去!“
等了半天,门口的羽林卫却没有动静。
“放肆,你们没听到右相大人的命令吗?”关绍翁身旁的官吏狐假虎威,指着羽林卫说道。
领头首的将士为难的说道:”回右相的话,不是属下违抗您的命令,实在是属下没有权利捉拿连公公!“
“什么连公公,一个奴才就叫你们失了魂丧了胆吗!”关绍翁呵斥道。
“启禀右相大人,连公公便是那六乙鼠贵星!”
“什么!”几位大臣听闻均是一惊。
谁人不知六乙鼠贵星现在是皇上的福星,谁拿了他就是要皇帝的命。
他堂堂一个丞相,居然拿一个奴才不得,要不是现在还不是动皇帝的时候,他一定把这个奴才拖出去五马分尸!
关绍翁脸上青白交接,背着手,闷哼一声,快步走下台阶去了。
待他走后,一旁的周早颤巍巍推了推小连子。
甜梦正酣,小连子不满地被叫醒,看清周围的一切,才知道自己又在当值的时候打瞌睡了,他抽了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些。
“你小子刚刚差点没命了!”周早急慌慌地说道,”你打瞌睡被右相给看见了!“
“啊!”小连子白了脸,两腿发软,眼泪逼到了眼眶外头。
完了完了,右丞相那么凶,那他是不是要死了呀?可他不是故意的呀,他昨晚做了那怪梦,实在是没睡好……
“还好你是六乙鼠贵格,右相才放了你一马。”周早又说。
小连子泪水憋了回去。
周早,咱下回,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我会被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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