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破碎的梦连起来了(1 / 2)
“呸!我爹给皇帝辛苦打江山,最后就分配到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方!”衣着精致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一旁的小厮知道自家主子脾气爆,赔笑道,“世子爷,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咱们在沛州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您在这可不一手遮天嘛!”
“一手遮天?”抬轿上的温孝越翻了个白眼,“要是我爹那老不死的挂了,我倒还能一手遮天!他那个老古董天天怕这怕那,还老怕被前朝的贼人报复,不许我张扬,他要是不管我,那才好呢!”
温孝越话说到一半,眼睛被教坊上一个身影给勾去了。
教坊门口,那人把箩筐放到了一边,乖巧地张开手臂。坊主妈妈用量尺替他量了尺寸,笑眯眯地拿着一块红色的绸布在那人身上比划了两下,纤瘦的腰身盈盈一握。
红色衬得那人的五官轮廓格外明艳动人,那人眼睛盯着地面,不敢乱动,背后被碰着了也只是双颊一红,眼睛眨巴两下,波光流动,使人完全忽视了他成日在外头风吹雨打,糟蹋得不太平整的肌肤。
“哎!那个,那个小美人是谁啊?去问问!”男人为了更好的看清那人,支起身子,眼睛瞪了瞪。
小厮问过了回来回话,“世子爷,那人叫肖从二,是林关沟凤溪村的村民,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来城里换粮食,姜妈妈喜欢他,觉得他老实本分,经常给些布料衣匹给他穿!这不,刚刚是在给他量尺寸呢!”
温孝越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想起那青年英挺的侧脸,光彩逼人的精致五官却又带着清明干净的目光,这种反差感让他忍不住tian了tian嘴唇。
“你给我把他弄到府上来……”温孝越同小厮说道。
“您是想……”知道自家世子爷是个什么人,小厮不免同情起那个肖从二来。
“让你去你就去!人必须给我完好无损喽,能用钱解决就给钱,钱行不通绑也要把人绑来!”
那天,回家半途的肖从二被绑去了王爷府,知道半夜,随着王爷府后院的一声清脆的呲裂声,肖从二趁看守不注意逃了出来。
他怕得很,那个什么世子爷,上来就要脱他的衣裳,还要扒他的裤子,他力气没人家大,只好举起桌上的花瓶把小王爷打晕了。
他被绑架时伤到了膝盖,他的膝盖本就因为早年的一次意外受了伤,这会儿刺痛起来可是要了他的命。
拖着疼痛的膝盖一瘸一拐走了近两个时辰的路,肖从二才回到了家里,此时他已经汗流浃背,累得浑身喘着粗气。
月挂枝头,冬夜的月亮像被薄纱盖住,隐匿在漫天迷蒙中,只清冷的月光透过那层薄纱如银河般倾泻而下。
这个点,肖从二估摸着主子已经睡了,深呼吸好几口,等到气息平稳,他才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还没等踏进去,里面摔出来一块枕头扔向他。
“你还知道回来?”屋子里没有掌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薛景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极其冷漠。
肖从二抱着枕头不说话。
薛景讽刺道:“你不就是想走吗,你走呗,谁稀罕你!”
“没想……没想走!”肖从二解释道,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差点被男人上了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
“那你就是想饿死我呗!嫌我拖累你了,嫌我一个废人浪费粮食是吗?”
肖从二早上出门,到现在才回,这段时间,薛景滴水未沾粮米未进。
“对……对不起!”肖从二被绑时,篓子丢在了半路上,辛苦一天换来的粮食都没了,他很懊悔,饿着自己没关系,可是饿着主子就是他天大的不是了!
“锅里还有几块馒头,我……给您热了吃好不好啊?”肖从二问道,事实上,他也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吃东西,奔走了一天,他早就饥肠辘辘,但是害怕被王爷府的人追上,这才就不敢耽搁,紧赶慢赶地一路走回来。
屋子里的薛景咳嗽了两声,“不吃,你也别进来,我不想看见你!”
“您……咳嗽了,要入冬了,是不是受凉了呀?”肖从二忧心不已。
“用不着你管!”
之后,屋里便没了声音。
肖从二知道主子生气时就爱一个人待着,他轻声说了句晚安,带上茅屋的门,熟练地睡在外头的牛棚里。
按摩了几下酸胀的小腿和疼痛的膝盖,一天未吃饭,胃病的老毛病似乎也犯了,他拿着茅草盖在身上当做被子忍着痛就这么睡下了。
第二日,肖从二又像没事人一样进了屋子里给主子忙早饭。
他和主子处了十几年,对方的性子他早摸透了,主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
掀开锅盖,里头只剩下三个硬邦邦的馒头。
肖从二想了想,他昨日才打晕了世子爷,要是人家来找麻烦,自己倒是不要紧,贱命一条,可要是连累了主子可不好!
今天还是不出去了吧!
想到这,他勒紧裤腰带,把馒头热好了送过去给薛景吃。
薛景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接过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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