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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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虞心满意足的离开,嘿,言则脸色都变了。

待他们一走,言则立刻在公子面前跪下:“公子,您不能去那等地方!”

“在你们眼里,我万般金贵,这也做不得,那也碰不得。可在他人眼中,我不过是会读书了些的言十安,再看不惯我,也就是让个妓子来污我名声。”言十安轻笑一声:“不过区区一个读书人,庙堂之上谁把我看在眼里了?你们的千般小心,倒像是个笑话。”

言十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夜空:“真到了该小心那日,你们再拿出千般本事来防着吧。在那之前,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若是母亲知晓了自有我去分说。”

“小的万不敢逾越。”

言十安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想要成事,便要有舍身的勇气。我不必上马打江山,不必箭雨中求生,已是万幸,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皇位落我头上来。”

言则神情怔忡。他去到公子身边的时候,公子才七岁,小大人一样和他说着自己的规矩,对自己要求更严。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但要练箭术、骑术、剑术,还要念书,做功课,学兵法,除了睡下的那几个时辰,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有段时日公子迷上了打马球,隔得远远的都能听到笑声,可一段时日后夫人来了,收走了所有球杆和球,并严令他不许再玩。

公子正是瘾大的时候,嘴里答应了,行动上却没那么听,偷偷摸摸的仍在玩,然后某一天,公子屋里的人一个一个轮流拉到他面前杖杀,血流一地,直到公子答应以后都绝不再玩才停下来,那次,死了四个人。

公子高烧昏迷四天才醒,从那之后便不爱笑了。

后来再反抗夫人,公子都只拿自己作伐。若夫人动他身边的人,他就动自己。后来夫人也不动他身边的人了,改为用伤害她自己的方式来逼迫公子。公子从那之后才彻底就范,再不折腾,似认命了一般。

而眼下的公子,好像又不认命了,他害怕再见到血淋淋的母子相斗。

“不用担心,则叔,我二十了。”言十安似是看懂他的担心,唤出年幼时挂在嘴边的那个称呼:“我不会做两败俱伤的事,但也该让她知道,我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言则被这声‘则叔’唤起无数记忆,也激红了眼眶,哑声道:“公子放心,这事暂时传不到夫人耳中去。”

言十安走出门再次抬头,今晚,月牙儿都没露面。

时不虞对话本的兴趣还没过去,一个上午都在书楼混。阿姑回来后,言十安就非常识趣的把话本放回来了。

万霞也不跟着她,知道婆婆有一手让姑娘喜欢的好手艺,她便主动找上门想学几个新菜色。

两人一见如故,倒是非常合得来。只是始终掐着时辰,到了该让眼睛歇歇的时候就过来把人拎走,让姑娘去活动活动。只是这里不像在外时有猫狗给她逗,只有鱼儿给她玩。

中午就依着姑娘的意思把饭菜摆到小花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又是这种关系,不可能一直远远处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无妨。

有人一起吃饭,言十安自也欢喜,吃完了正好说说话。

“下晌丹娘和范参应该会过来。”

言十安并不意外,昨晚话未说完,他们应该有不少事想问。现在告知他这个主家一声只是打个招呼,并不是邀请他一起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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