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青舞失踪(1 / 1)
“如今既然已成陌路,我的生死又与你何干?”凌韵拾起地上的剪刀,平心静气得说道。
“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你就休想如此轻易得解脱。”云麟狠厉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将凌韵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瞬间彻底浇灭了。
凌韵面无表情得转过身,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冷言道:“夜深了,公子请回吧。”
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凌韵,看在云麟的眼中,让他心生不忍。但是只要稍一靠近,他就不禁想起父母当年含冤枉死的那件事。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何一直以来他对她总是时冷时热,每每面对她时,眼底总似藏着许多心事。
离开相府后,云麟并未马上离去,而是坐在相府最高的房檐上,任由冷风吹打着自己。尽管他一再得告诫自己,从一开始接近凌韵就是为了报复他的父亲。可是为何再次看到她时,却宁可冷漠得将她赶走,也不愿再继续得伤害下去。
此刻,他只想将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彻底忘记,为何脑海里浮现出的全都是与她一起时的美好画面?第一次给他做饭,她信心满满得夸下海口,要做出令他终生难忘的饭菜来。可是当一脸狼狈的她端上乘着白粥的细瓷碗出现在他的面前,并说出那番至今让他难以忘怀的话时,心中竟然溢满了许久不曾感觉到的幸福滋味。
为了见到他,她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以及逃婚之后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在竹楼里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当她端出满满一桌子的菜,站到他面前时,他真的有种自私的念头,希望这样的幸福能够永远不被打扰得延续下去。
可是,就在他想要放弃一切,今生只全心全意得去爱一个人时,第三粒天香豆蔻竟奇迹般的送到了他的手中。青舞的复活,势必会给凌韵带来莫大的灾难以及痛苦,他不愿看到她哪怕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所以他宁可选择让她恨他,以此来更好得保护她。只要她能好好得活着,其他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深秋的夜风,带着冬日特有的寒冷,仿佛一片片锋利的薄刃从他脸上划过。云麟静静得坐着,周身凝聚着冰冷的空气,时间仿佛也都冻结在了这一刻。他的心中不再只有满满的仇恨,一种叫做温暖的情感迅速填充着他心底最深处的冰冷与孤独。
回到小镜湖,云麟冷峻的容颜上早已看不出丝毫异样。从这一刻起,他要将凌韵留在他心中的影子全部抹去,只有青舞才会是他今生唯一的牵挂与全部。推开竹屋的门,云麟立刻怔在了那里,眼前的水晶棺就像是一个精美的摆设一样放在那里,里面一片空荡荡的。
云麟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与喜悦,原以为还要再等上些日子,没想到青舞这么快便醒过来了。可是水晶棺的材质无比坚固,又是密封的,打开棺盖的机关更是设在外面,她是如何自己出来的呢?
略一思索,云麟立刻被心中的这个认知吓了一大跳。难道青舞并不是自己从里面走出来的,而是被人劫走的。云麟眼神冷冽,这个地方多年来一直隐秘之极,究竟是什么人趁着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将人劫走的呢!青舞的事情,在这世上鲜少有人知道,到底劫走她的人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是你?”自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后,凌韵总是睡得极浅。起初是为了提防王府中有人对她暗下黑手,后来便是云麟的伤害让她整夜整夜的失眠,以至于到了后来稍有响动便会被突然惊醒。
一夜之间潜入相府两次,莫非他是后悔了,来找自己为他父母偿命的。凌韵苦笑着看向站在对面的男子,清冷的月华倾泻在他的脸上,那张脸颊依旧如同初见时的冷峻肃然。若一定要说有何不同,应该是嵌在剑眉之下的那双眼睛了吧!
最初相遇时,他一日之内便救了自己三次,凌韵误以为他就是自己的有缘人。如今看来,两人的确是很有缘。只是这缘,并非是签文中所指的姻缘,而是令相爱之人相互痛苦,却又无法自拔的孽缘。
“不知云公子深夜造访,可有要事?”凌韵冷漠且疏远得问话让云麟心底莫名生出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如此急着与自己划清界限,是在向她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吗?云麟感觉心底徒然生出一阵落寞,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
“青舞失踪了,棺盖是密封的,所以她极有可能是被人劫走的。”云麟情急之下,也不管此刻面前之人是否愿听,直接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她听。
“请问,这与我又有何关联?”凌韵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从他那般残忍得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开始,一切就已经变了。说她冷漠也好,说她残热也罢,对于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来说,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再去施舍什么所谓的同情心。若真要说起来,或许凌韵现在的处境则更需要人同情。
她只想平平凡凡过好自己的日子,一切与她不相干的人或事,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来打扰她,任他自生自灭好了。或许远离了一切阴谋,权利,爱恨,她会活得更精彩也说不定。她的愿望真的很渺小,只是希望远离所有的伤害以及不快乐。
云麟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清澈的瞳孔中放射出的无比强烈的抗拒之意,她的全身就好像竖起了一根根坚硬无比的刺一样,只要稍感不妙,便会用尽一切力量去攻击对方。即使这样做的结果,是将自己也弄得遍体鳞伤,她也无所谓吗?
云麟感觉两侧的太阳穴有些微痛,嗓音沙哑得对她说:“答应我好吗?做回快乐的自己,悲伤不应该属于你的。”
凌韵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是他硬生生得将她逼迫至此,现在却又来说什么要她做回快乐的自己。是他太过天真了,还是他将自己想的太过愚蠢。在一个地方受过一次伤害的人,难道还会在同一个地方再受两次伤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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