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已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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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边有许多来来回回的飞虫,走近看是一群低飞的蝶。

快落雨了。

怀昔坐在和香居的亭子里。

池塘周围一圈特意种植的兰草长势良好,都快拥到了亭子边。

听白萦说,晶石没能从被捕获之人的记忆里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唯一得到的信息是那个人的名字,庞大。

一听就是个扑街配角。

很快她就把这个人的存在抛之脑后了。

因为宫主白婳,开始着手排查藏在霜月宫的内线。

很快到了月中十五,霜月宫中弟子须在这一天离开宿城,供奉圣山上古庙里的神灵。

四月十五,是传说中神灵从长梦中醒来,恩施大地的日子。

因而这一次的祭典格外盛大。

城中的百姓自觉让出了正中的道路。

前头走着百来个弟子,后面又跟着成群的臾州皇室成员、司礼官员、民间书生。

白婳的鹿辇位于出行者的正中。

那白鹿毛色如雪,脖颈高昂,更显示出辇上之人的身份矜贵。

怀昔与殊罗坐在白萦的马车里。

白萦轻轻撩起了帘子,向外张望。

“那是白萦郡主吗,美如画。”

“白萦郡主是我心目中最清新典雅的女子。”

“等我考出了功名,就来娶你呀!”

白萦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放下了轿帘。

她并不感谢他们的错爱。

显然,他们是不敢用人前威严庄重的白婳宫主喊话,所以就拿自己开刷。

无聊又无趣。

过分得很。

怀昔想起自己还未纠结好的人界科举制度设定,一听到考取功名,立马戳了戳白萦的胳膊。

“郡主,你们这里的功名怎么考?”

白萦想了想:“好像是写文章。”

一开始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纳闷,但很快,她就有了新的想法,“怀昔,你想女扮男装考功名吗?”

怀昔脑补了各种忧国忧民的八股文,连忙摆摆手:“那倒没有。”

白萦向她眨眨眼:“有机会一起考功名吧,你的假身份我包了。”

反正考不考得上不重要,关键是体验的过程。

她衣柜里那件银灰色滚白边的男装放了五年了,还没出来见过光呢。

一个时辰后,祭祀队伍终于抵达了城外的古庙。

霜月宫外的一干人等留在了山腰,只有宫内弟子在古庙中住下了。

怀昔与殊罗以侍从的名义随白婳一同出入。

本来按照仪式的规定,第一晚诸弟子只需要对着神像吟诵七七四十九次《霜月心经》。

白婳临时在流程里加了一条,问心。

宫内所有弟子需要像初入宫那天一般,平握已出鞘的匕首,将指尖的鲜血抹在刃锋上。

再在神像前发愿,一心侍奉月神,纵使掌中只有蚍蜉之力,也要捍卫臾州百姓、天下苍生。

怀昔与殊罗侍立在大殿门前,只见殿内白衣,尽皆效仿高高立于礼神台之上的白婳,以指尖血发愿。

“颂《霜月心经》。”

随着吟唱响起,众弟子身上的晶石也发出微弱的冷光。

白婳神情肃穆,垂眸俯视殿内众人。

无人见处,宽大的衣袖内,双手蜷握,修剪齐整的指甲嵌进肉里。

殿上百余人,人人都手握着一把银色匕首。

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笼罩着她。

她在人前不动声色,双袖盈着山顶的薄雾与微风,在虔诚的吟诵声中缓缓地走出了大殿。

“宫主,可有什么线索?”

夜深时,人群散尽,见一向自恃身份的白婳面上流露出疲惫,才出言询问。

白婳苦笑,神色颓然:“我知道那把匕首是谁的了。”

是白择。

她的弟弟白择。

先代人皇共有子嗣三人,最年长的白胥成了新一任的人皇,白婳接手了霜月宫的大任。

而白择一向不爱理会俗务,只在霜月宫领了个闲职,空余时间专爱研究些生财之道、文物品鉴、奇门遁甲。

她出于长姐的关爱之情,在白择入宫时,就给他的匕首加了防御阵法,以防不测。

那个阵法从没有生效过,他也不爱遵守宫内的规矩,时不时不把匕首带在身边。

她曾心存侥幸,希望白择的匕首是不慎遗失,所以在祭典前加了问心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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