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2 / 2)
倪芊屏笑容不改,却将他抓得更死了:“不好意思啊大娘,他有些害羞。事实上啊,他心里可欢喜我了,每日起床不见到我,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不不不,没有的事。”倪衍然夹了个包子想往倪芊屏嘴里塞。
“哎,您瞧,他又不好意思了。他呀,真是个大傻个儿,我每日亲他一下都——”
“啊哈哈哈,这样啊,那奴就不打扰你们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娘溜得比来时还快。
倪芊屏晃着腿,吃着倪衍然塞过来的包子,一口一口吧唧嘴,连余香也咂没了,才看向身旁一直看着她的人。
“你还我清白。”倪衍然面无表情。
“这周身有谁认得你呀?怕什么,章家不会知晓。”
“又胡说!”倪衍然耳根泛红,“等会吃完回去,说不准有谁会顺路跟着我们回府,那岂不全天下皆以为金吾卫大将军之子是个断袖了?”
“也是哦,”倪芊屏撅嘴点点头,又想到一个好点子,“那,我们绕路回去吧?”
七弯八绕,二人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郡王府邸门前。
“庆晏郡王府?你这是要栽赃给吕家?”
“你动动你那榆木脑袋好生想一想,”倪芊屏便用折扇敲他脑袋,“吕家长子吕沧言有着这般有权有势的父亲,哪怕被人说是断袖,还是会有人家为了钱财,愿把自己的女儿往里塞的。”
知晓吕沧言终生不娶,她自然能有恃无恐地胡诌。
“那他若是有心上人,却因这莫名的‘断袖’之名葬送了一段好姻缘,岂不是我们的错?”
“啧,你可真会推己及人,”倪芊屏道,“放心吧,我算过了,不会的。”
“算过?”
“你别管。横竖我也不会胡乱害人,挑他固然是考虑好了的。”
倪衍然眼睛一转,凑近些:“他不会真是断袖吧?”
倪芊屏用折扇又拍他一下:“说什么呢!莫非,你对他感兴趣了?”
“胡说,我又不是断袖,”倪衍然直起身,“不过我和洪臻他们早怀疑他是断袖许久了,他居然不是。”
太子太保洪裨志之子洪臻,不似其父一般一身正气,哪怕最后尚了公主,在吕之翰与易昭文决战之时仍选择了明哲保身——或许他与倪衍然这份兄弟情仍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抹除吧。
“呵,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也挺八卦的。”
“那是你不知他表现得有多像断袖!”二人往回走着,倪衍然睁大眼,“我虽不曾与他有过交集,却也听他们讲过,他这般地位的公子哥,竟丝毫不近女色。据说,连那些说媒之人,不论女家是何种身份,都被回绝了。”
“他不近女色?人家只是玩得高级,不叫你们这等人看见吧?”毕竟,我可是知道他险些逼死心上人的,“至于你讲的说媒之人,他难道快及冠了?”
“没有,比我还小半岁左右。不过人家那身份,谁不想早些时候替自己女儿钓到金龟婿啊?”
“你这是,还没娶到媳妇呢,就操起父母该操的心了?”
“你闭嘴!”倪衍然眼眸一转,笑道,“你对他这般上心,莫不是……”
倪芊屏又想到昨日见过的那张脸,竟该死地心动了动。
收起那番要找一个差不多模样的男人做男宠的心思,倪芊屏回嘴:“呵,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擅长在马球场一见钟情吗?”
瞧着倪衍然又噎住的模样,倪芊屏不禁面露喜色,一把展开扇子扇起来。
“你瞧,我们府门口怎停了辆车?还不曾见过。”倪衍然遥望不远处的倪府。
倪芊屏收了扇,仔细望去。只见那辆黑檀木车为枣骝马所拉,与方才吕府、昨日包子铺前所见一模一样。
吕家为什么会……
倪衍然反应过来时,倪芊屏已躲在他身后,推着他走了几步。
“你先进去,我断后!”
“你在说什么?”
“别废话,我断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幸好他早已习惯了时常脑子出问题的妹妹,不再问什么,只是疑惑地走进去。
倪芊屏见车夫打起了哈欠,想来吕府前来造访之人定已来了许久了,便打算等上一等,待他们离去了再进去。
她心里升起一阵惶恐。吕倪两家交好,本是要再过上几年的。不知是否是自己,竟使好些事情偏离了原先所定。
一不小心扯下街边一片翠绿的叶,倪芊屏发起呆来,直到门口有了动静。
她忙往街边的树下躲了躲,见出来的人上了车,便急着要往府里走。
然而吕府的车丝毫没有要走了意思。
“这吕家人在搞些什么?”她小声嘟囔。
“想知道吕家人在搞什么?”声音在倪芊屏身后传来。
倪芊屏一惊,这声音着实太熟悉了。她猛地一转身,打落了好些花瓣。
“吕……吕郎,好久不见。”
吕沧言直起方才微微俯下的身,看着倪芊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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