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1 / 2)
“盛城固然重要,可盛城在木城上游,若是我军绕过木城救援盛城,岂不是给了明王军攻击我军后部的机会?若是断了我军粮草,后果不堪设想。”军队夜里进发,熙宁正在马上为那些不支持者道明其中缘由。
“而且本宫认为,在盛城的守军不一定能够坚持很久,要使明王军腹背受敌,你们还是小看了明王。”
熙宁提及此处之后便不愿再说下去,而军心还是不稳,宋衍只好顺着熙宁的话说下去,“况且朝廷军队还未全部集结,我军与明王军依旧实力悬殊。”
宋衍落后熙宁半个马身,方才一事两人皆当未发生过,宋衍只知道自己药力不济,神智不清之下抱住了熙宁,而熙宁却在心中想着他唤自己小字的事。
再者想来,女子小字统共不过几字组合,“媛媛”二字也并非万分独特,可宋衍此人——熙宁皱了皱眉头,不论他唤的是她抑或是其他人,此时也绝对不该把脑袋浪费在这上面。
此时正是深夜,这次行动就连自己军方的人都未能得知,便只是求一个快准狠,若是能攻下则最好,若是不能也好试探出驻守在木城内的兵力。
自古犯上作乱起兵谋反的人,哪个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可那头头却也不能逼得城下的百姓同吃了胆子,早在先前,熙宁已经派人偷偷潜入了木城中,借着街边的凡夫过客大肆宣扬过朝廷的恩德,又鼓吹了一番军队数量之多。
熙宁这一招,本是留在之后用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熙宁看着漫天的繁星,突然发问道:“其实本宫未想过,宋大人您能默许我这样做。”
“禀殿下,若能为天下太平,减少百姓伤亡,无论何种招数,都可以使用,臣只恐自己愚钝,不能亲自上战场杀敌。”
“那是本宫还不够了解你罢了。”熙宁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强烈的感觉,宋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年少刀尖舔血的日子,总能让她嗅出危险的气息。
熙宁再去看宋衍,却发现他脸上表情已经缓和下来,仿佛刚刚的决绝狠戾只是恍惚一瞬间的事。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熙宁从来以进为退,身为主帅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带领了一小波人先潜伏在了城墙边上,将云梯架在城墙上准备登城。
远方射来的箭头上抹了毒药,促使守城的将士未能发出一声便晕倒在岗亭里。熙宁一众趁机爬上城墙。
宋衍让宋衍在军帐中指挥后线,若是她身有不测,宋衍有能力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在收到熙宁指令之后,宋衍发出了攻城的命令,顿时埋伏在树林中的其他军士纷纷冲向城门。
熙宁也在这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城池内似乎没有人,死沉沉的一片,接着她便听到城墙下有人传话,那人说道:“殿下,有个老头来给我们开门了!”
熙宁咬咬唇,接着云梯跳下了城墙,只看到了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那老者问道:“你们可是朝廷军?”
熙宁恐有埋伏,四下警惕着,说道:“是,城墙外正有朝廷百万大军严阵以待,誓要平定贼乱。”
那老者听熙宁这样一恐吓,当即跪了下来,求饶道:“我们并非是要一同谋反的呀,只是明王有命,要将城内所有壮丁都加入军中,叫我们看守城池,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似乎是要印证老者的话,一时间从城内冒出来了许多拿着锄头的老人、妇女和小孩。
熙宁眉头一皱,将那老人扶起,问道:“依您所言,这城中莫非是只有你们了?”
“是呀!还请您饶过我们吧。”
熙宁不敢在思索。
这样看来,明王攻一城屠一城的谣言便不攻自破。
而叫熙宁更加在意的是,明王本身无军队,只能四处征集,这样军中士兵水平必定是参差不齐,又是什么要促使着他冒着这般大的风险,一定要造这个反呢?
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他已经知道了裕慈要对他动手之后的挣扎?
熙宁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在至亲中被迫选择,头脑已经不够用。
熙宁确定了城中情况,确实像老者所说之后还是安定了下来,虽然额上青筋还在不断跳动,可是却找不出其他不明之处。
“去将情况通报给丞相大人,请他将剩余士兵领进城来。”熙宁用手揉了揉额角,坐在了城门的石阶上。
宋衍只看着熙宁一队掩进了城池中,却迟迟没能收到讯息,只看着一小队兵马突然潜伏在了城门之外,还以为是熙宁派遣巡查的士兵,于是他也派了一人前去侦察。
熙宁未能等到那信使归来,却率先听到了有人城墙外有人叫打开城门,熙宁不疑有他,要派人去打开城门。
“殿下,属下不记得可还有这多兵马留在外面,况且罗大人送信也还未归来。”城墙上看守的话提醒了熙宁。
“慢着,莫要开门!”熙宁这几日未能好好休息,如今已经是筋骨酸痛,这时平尽全力爬上了城墙,才向下望去便和明王视线交汇。
“全军,听我号令,叛贼来犯,全部迎战。”
而城池下面却传来了比熙宁更响的呼吁声,“全军听本王号令,如今我们连克二城,就连宁州也收入囊中!京城不过二百里地!我军断其后路,方能战无不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