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一 咆哮(2 / 2)
立子回道“不瞒主人,其实二者在奴婢心中都占了一些,但唯独对主人的心却从来未曾变过”
姜柏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想要听取完好的建议光靠你们几个是真的不行啊,现在我才明白数年前,那个奇怪的男人对我说,权势的顶峰是孤独,充满了猜忌和防范,
当时我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你看这南望城中各个对我马首是瞻,看似光鲜的背后,或许有无数多的人巴不得我被碎尸万段”
“主人,奴婢对你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立子紧张的整个身子都跪伏在地,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
姜柏说道“起来吧,我没有说你,在这座城里,你还是唯一值得我真正信任的人,若连你也想着要背叛我,那真是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姜柏起身来回踱步,思考半晌出声道“差点忘记了,还有个人可以去请教一下,几个月不见,也不知他过的如何了,呵呵呵”
话毕,他径直向楼道口走去,立子见此也紧紧跟了上去。
汤屋后院之内,姜泽一身麻布粗衣,端坐在自己杂屋前,拿着把刷子,面无表情地刷洗着一堆夜壶或马桶
相比初来时的那种气质,现在的姜泽早就没有了应有的世家气度,宛若一个称职的下人,按照主事的吩咐仔细打着杂工。
要换以前,姜泽这些活是碰也不会碰一下,但为了活下去,他只能选择隐忍,努力的干着这些又脏又累的粗活。
两名新来的中原奴仆经过姜泽身边时,好奇的蹲在他面前小声问道“喂,听人说你也是中原人,还是豪门世家的子弟,曾经位居过总督的位置,真的还是假的”
姜泽闻言一怔,停下手头的工作,抬眼望了二人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继续开始刷起马桶来。
一名中原奴仆见此,更是好奇的凑到他身边说道“如果你真的是中原的世家子弟,又是高官,又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干着这些粗人的活呢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另一个中原人也说道“肯定是骗人的,如果他真的是中原的高官,怎么可能会干这些事呢就算被抓了,那些瀛寇还不去勒索换取赎金呢”
姜泽嘴角不住抽搐,用力的刷洗了几下马桶,然后起身将马桶倒立在一旁,又取过另一只马桶用清水冲洗后继续擦洗起来。
“你看看他这模样,哪里有半点世家的样子,定是骗子一个错不了的,我在中原见过太多这样打着世家名号坑蒙拐骗的人了”
其中一个中原人信心满满的说道,引来另一人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说够了没有”忍无可忍的姜泽丢下手中的刷子,回头冲二人大声咆哮了一句,“我叫姜泽,如假包换的姜家嫡系三子,要换从前,你们敢这么和我说话,早把你们全家都剁碎喂狗了”
两名中原人闻言,吓的退后一步,可很快他们发现姜泽是在虚张声势后,又笑着说道“这架势倒是不小,既然你说你是姜家望族的子弟,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会在这里洗马桶”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啊”姜泽咬牙切齿的指着那一个个洗好的马桶夜壶大声吼道,“我堂堂姜嫡系家三子姜泽,居然会让瀛寇给俘虏了
还沦落到洗马桶,洗茅房这辈子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干这些恶心的活而且还干的是津津有味睡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啊”
讲到悲愤处,一股屈辱袭上姜泽的脑海,他疯了一般一脚踹翻洗好的马桶,又将夜壶掀翻,脸上神情是狰狞至极,吓的那俩中原人都不敢再靠近他半步
“洗马桶,倒夜壶,洗茅房”
几个月来的不满和委屈,似乎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姜泽如同一条疯狗一般,将马桶、夜壶尽数打翻,嘴里是不住的喃喃自语
很快,姜泽引起的巨大动静引来了正准备前去汤屋工作的杂役和艺伎围观,都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姜泽,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失心疯
“八嘎,忠犬太郎,你想干什么”
杂役主事渡边太郎看到这一幕,立马大吼一声,挤开人群,冲到姜泽跟前,抓起他的衣襟甩手就是“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
感受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姜泽这才有些清醒了过来,一脸恐惧的望着渡边太郎。
“八嘎么么哒”
渡边太郎指着地上一片狼藉的景象,气的是火冒三丈,一把将姜泽推到在地,从腰间取下一条拇指粗细的皮鞭。
“忠犬太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给你半刻钟时间立刻将这里一切收拾干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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