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元獒(1 / 2)
十一月下旬,位于绥沙两州交接的土斤泽城
“噔”
一名异族屠夫将放在砧板上的一条羊腿狠狠砍成两截,在屠夫身旁的架子上,还挂着一张被剥下的羊皮,和一些切割好的肉,正一滴滴淌着鲜血。
而在屠夫对面,是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百姓,他们中有胡人,也有汉人,男人女人都有,此时正蹲在地上,麻木的看着那羌人屠夫奋力在砧板上剁着羊肉,不少人甚至舔了下干燥的下唇,两眼如同饿狼般的看着那新鲜的羊肉。
他们都是元獒所部从塞外四郡掳掠来的百姓,男的充作杂役,女的成为羌人发泄的容器。
好不容易羌人屠夫宰割完羊肉,将它们全部丢到一个箩筐内,让一名伙计给元獒那些首领送去后,随手在自己带血的围裙上擦了擦,刚想离开,猛然瞥见那些百姓,想了想,从砧板上抓起一块遗落的生羊肉,如同戏狗一样丢向人群。
瞬间,那些饿疯的饥民立刻哄抢起来,场面马上变的十分混乱。
而那屠夫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是蹲在地上大笑起来
一座用黄土砌成的堡垒内,元獒和一干羌人首领正在大口喝酒吃肉,场面十分的粗野。
一名头顶留着一撮金钱鼠尾的异族武士,正抓着一整条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腿,面带狰狞的啃咬着,那发黄的牙齿,配合他黝黑的肌肤,整个人看上去就宛若一头疯兽。
坐在主案上的元獒同样抱着酒瓮,大口大口灌着果子酒,等放下后,擦擦嘴角的酒渍,大声吼道“大家吃好喝好,酒和肉有的是啊”
不多时,几名身着艳丽胡服的女子端着满是羊碎的盘子和羊奶酒来到堡内,恭敬地摆放在各位头领跟前。
“嘿嘿嘿”
一名头领奸笑一声,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女子的手,眼中充满了欲望。
女子显然很不情愿,但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那首领上下其手,咬牙忍受着屈辱。
就在那头领要把女子搂入怀中一亲芳泽的时候,元獒将一块啃剩的肉骨头丢到他脸上,喝骂道“行了现在还有心思做这些破事么还是想想如何渡过这个冬天吧”
那头领闻言也没了兴致,擦了擦脸上被骨头砸到后遗落的碎肉,放开了那女子。
女子立马和其他送菜的女子一起,快步离开了这“狼窝”。
等这些女人离开后,先前那头顶有金钱鼠尾的异族人不满的说道“元首领,有些话我努努巴特尔不得不说,当初先汗在时,日子过的是何其逍遥快活
那时候,我们可有为如何过冬烦恼过在凉州我们酒肉、房子、女人,只要愿意就只管砸开那些凉州民户的家门抢就是了,
哪像现在被人撵的跟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听闻你向凉州那汉人请求归附你觉的那些汉人会答应么”
元獒脸色一沉,对努努巴特尔说道“巴特尔,你这是在用什么语气在跟我说话是在责问我么
我们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能怪谁,还不是元闵那畜牲害的都怪先汗太过信任这群中原人,要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顿了顿,他又说道“放心好了,虽然我们现在势微,但白麒他们还是会接纳我们的,要不然,我们就继续在塞外边郡劫掠,让他们永远不得安生,直到答应让我们接管绥、沙两州为止。”
努努巴特尔不言语,听完后端起酒碗,将内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把空碗丢在一旁,神情显然不满意。
“那要是白麒他们就是不愿意妥协,甚至带兵前来围攻我们土斤泽呢又该如何应付”一名羌人头领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元獒说道“别忘了,现在是冬季,白麒会冒着全军冻死冻伤的风险贸然用兵么何况我们手中依然有十万带甲之士,有这么容易被剿灭”
话音刚落,努努巴特尔冷笑着说道“首领怕是忘了,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白麒带着万把人把整个葱岭以西搅了个天翻地覆,汉军冬季不出兵这可未必”
“努努巴特尔注意你的言辞”元獒厉声喝斥道,“现在我元獒才是你的首领,你一个强奸犯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对我之手画脚”
努努巴特尔闻言,起身一脚踢翻身前矮桌,将上面的碎肉和酒撒的满地都是。
“元獒,我尊称你一声头领,是因为看在元氏一族的脸面上,其实你算个屁的元氏后人不就是当初你祖上给先汗立了些沫之功才被赐姓为元么
我是强奸犯的儿子,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一个姓氏都没有的野种,还敢在这里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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