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攻上清秋,两败俱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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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平原上已是桃花飘零,而这深山中的栈道两旁,树木才刚刚抽出嫩金色的新芽,许多莫名的红白色野花也正开的绚烂。

路旁是一条浅溪,溪中白石横卧,与清流互相激荡,岸边长满了兰蕙一类的香草,长叶凌波,映得一溪皆成青色。

邱鑫行至楚离洛身侧,跪了下来,轻轻拨弄他的发丝,将褶皱的衣服抚平,他最爱干净了,什么时候都是一派优雅整洁。

手指慢慢抚摸这张俊美的脸,这张总喜欢挂着温润的笑意望着她的脸,为何现在如此惨白冰冷,还有这唇,曾温柔地唤她鑫儿的唇,为何现在枯窘干裂,为什么自己才离开一晚,就发生那么多事。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偏偏是他;为什么连自己心里最后的光芒,都要夺走?这公平么?

泪一滴一滴滚落,已经好多年没哭过了,原来这就是流泪的感觉。

“鑫儿怎么还是不长记性,没人的时候,唤我离大哥便可。”

“若我说是想你了呢。”

“怎么,鑫儿,还想让我帮你擦擦口水么。”

……

一宛若从画卷中出来的白衣男子正莞尔地看着少女,周缘花海漫漫,风吹拂不安的心,那一刻,听见了心动的声音。

这些心底的记忆,幻化成锋利的碎片,深深扎进心里,很痛,这就是心痛?

原来身上的伤痛永远无法与心痛相比,前者会结疤,会愈合,那么心呢?难怪人常说哀莫大于心死,真是如此。

“鑫儿不哭,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轻柔的话语,拂过耳畔,邱鑫猛然抬头,只见楚离洛淡淡的笑。

笑得和往常一样,一样的温暖,一样的让人心动,一样的让她想好好珍惜在脑海中。

若这是你的希望,她便会好好活着,一定。

唇轻轻地吻上那冰凉的唇,爱,在这一瞬间,刻骨铭心,也在这一瞬间,零落成泥,这就是命运,无法挣脱。

老酒鬼赶至千若湖,见邱鑫摆弄着一排竹筏,筏上静卧着一白衣男子,男子身旁散落着片片花瓣。

“鑫儿……”老酒鬼轻拍她的肩膀,邱鑫未搭理他,依旧在筏上铺满花瓣,自言自语:

“他喜欢花,喜欢在花丛中弹奏,喜欢采摘沾满晨露的花叶煮茶喝,呵呵,真是个像花一般的男人,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圣洁,似和煦的阳光一样的温暖。

也许是他的任务完成了,所以就回去了,老酒鬼,你说,如果我再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他会不会回来,对我笑,为我弹琴,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老酒鬼目眺远方,淡淡地说道:“也许离开这繁乱的是非之地,不是件坏事。”

邱鑫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笑了:“或许吧,能帮我把这筏子推到湖中么,也只有这清澈透亮的湖水才最适合他。”

“好。”

“鑫儿,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老酒鬼看着竹筏愈漂愈远,沉声问道。邱鑫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阴寒:“诛庆阳老妖!”

老酒鬼面无表情,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只是此事不易,思索片刻,忧虑道:“且不论,庆阳老妖武功高强,鲜有对手,清秋宫外近五百宫中弟子层层把守,很难闯入。”

邱鑫目光幽幽,语气坚定:“他,我必杀。”随又思及,与庆阳老妖打斗时,不愿有外人添乱,说道,“老四房里,该还剩些毒物,及迷烟,多余的人就交给你了。”

老酒鬼头许允诺,二者相视一眼,此战必赢,就算拼尽性命,在所不惜。

老酒鬼先行离开,邱鑫经过琴旁,黯然伤神,踌躇片晌,抱起了琴,欲离开,从琴底飘落一张帕子,上面行云流水地写着一句诗:

“云门蹋月方清绝,且倚溪桥看夕霏。”邱鑫默念诗句,未做他想,将帕子折好,放于衣袖中,前往清秋宫。

“轰隆”猛烈的声响,震动了整个清秋宫,宫人大惊,“怎么回事?”一赤髯如虬的中年男子略感惊讶问道。

“回右护法,似有人闯宫。”

“带人速去查清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清秋宫。”中年男子沉声道,待通报之人走后,蒋问天心生疑惑,清秋宫隐秘山野,除非宫里人,不然难寻它确切位置……

难道那群人还未死尽?

若真是如此,有些棘手,这些人本就是死士,不畏死,难缠得很,他们应是来找庆阳老妖报仇,庆阳老妖心胸狭隘,先是容不下楚离洛,怕也不会放过自己,不如乘此……

虬髯男子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步至桌前,掏出一册子和一玉饰。

玉饰通体透明,周身双龙盘踞,正中央刻着一洛字,此玉非普通的玉,乃是象征庆阳老妖身份之物,等同于青丘一脉的传国玉玺,见玉尤见庆阳老妖,得玉就会是清秋宫的新主子。

蒋问天面目狰狞,那人不义,休怪他不仁,遂翻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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