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不见底的古井(1 / 1)
城北六里外有一块坡地,当地人称它为“网子堆”,其实是一处乱坟岗,沙金县城四邻八里大凡买不起坟地的都葬于此处。坡地上到处都是一簇簇丛生的仙茅草,夹杂着散乱的荆条。这种茅草特怪异,春日后一簇一堆冒起,半寸多宽的叶子从根部拔地而起,很快就长到一人多高,如同一把把柔软的利剑。如不小心被叶片划到皮肤,必定鲜血淋漓。偌大的坡地,稀稀拉拉长着几棵勉强高过仙茅草叶的刺槐,在烈日下垂头耷拉着。
坡地面南背北,西有一座元宝形小山,附近宽阔漕河经过,理应是一处风水宝地。然而坡地上雷击频繁,树只要高过一丈,夏日雷雨季节必然被闪电多次劈中,以至于上百年来没有一棵大树长成。
一早码头工友撑着小船,两口棺材送到“网子堆”后,挖了一个坑就匆匆埋了。储栋梁也没有打听,知道红旦必埋于此处,离开医院后买了纸钱香烛一个人悄悄到了这里。
“姐,明年清明再来看你。”储栋梁又磕了几个头,起身呆呆地望着新坟。面前一大堆纸钱已化为灰烬,一缕青烟绕着他转了两圈消散而去。他与红旦来往多是打情骂俏肉体欢愉,而今红旦死了心里空空无所适从,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或许那日红旦深深自责震动了他。
……
……
“贾警长,你看,据栋梁说怪物是屋顶上跳下的。”胡亮洪压低了声音,“你看,血迹,从这进到庙里了。”
“娘的,大白天的这鬼地方怎么这么渗人。”贾同山盯着前方乱砖说道。
“可不敢这么说,这是城隍庙……”
“小愣子,你上屋顶。”贾同山极信任小愣子枪法,让他占领制高点。歪头忙过去蹲地上让小愣子踩着肩膀爬到屋面。
“贾警长,给把刀,我带兄弟们进去。”码头就在附近,如真有怪兽巢穴,会严重影响码头生意,见贾同山迟疑着不敢进去,胡亮洪决定自己闯一闯,寻常一条两条狼他还真不怕。
贾同山拔出身后别着的刀刺递给了胡亮洪:“胡把头,哪能让你冒险,走,兄弟们一起上。”
翻过坍塌的围墙,东面是一座院子,杂草遍地有半人多高,香炉,石碑散乱其中。西面是曾经的主建筑,整个大殿全都趴了,粗大的横梁、立柱东倒西歪。一座一米多高的青石底座上端坐着城隍菩萨,默默看着石座下的人群。
“几年书,不懂愁滋味。”
白力平嘿嘿笑着:“丹沁姐,那你知道啥滋味?”
“啥滋味?读书人和不读书人有鸿沟的,不要说他人,就是我这个姐,也和妹妹难有共同语言了。”她心里冷笑两声,脸上却莞尔一笑,拍了拍盒子,“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啦。”
白力平脸皮厚实,根本不在意曹丹沁带有讽刺的话:“只要丹沁姐喜欢就行了,哎,命苦啊,为啥你姐妹俩不换下呢。那我先去医院看望叔父了。”说着,他起身朝门外走去。
两人上了车,刚在城门口受了惊吓,白力平没再敢开车,光头坐到了驾驶室上。
“少爷,您这未来的大姨子蛮够味的么。”
“嘿嘿。”白力平冷笑一声,“到时候一个都跑不脱本少爷手心。”
沙金县城不大,街上也难得见到汽车开过,行人听到喇叭都急急让到路边。储栋梁推着板车刚到“将军弄”口,远远看到一辆小车开的飞快拐到公立医院方向不见了踪影,不由得冷笑一声,正是在城门口撞了包三爷的小车。
白力平对着后视镜捋了捋头发,带着光头找到了曹瑞海病房。
“叔父好,丹丹好。”他心中一跳,几年不见,曹丹丹已出落成一个大美女。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那个脸蛋真叫个漂亮。
“哦,是力平来啦,丹丹,快倒茶。”
曹丹丹瞄了一眼白力平倒了两杯茶端了过来:“两位请喝茶。”
“谢谢。”白力平稳了稳心神,暗自告诫自己说话一定要得体,要文雅,要他妈的有学问的样子。
……
……
贾同山为饭后看望曹瑞海方便,带着胡亮洪和大张等人到医院附近一家饭店二楼雅座坐了下来。
“胡把头,这几日还望帮着打听打听,那口井也太奇怪了。”
“贾警长您放心,您不吩咐我也要打听的,特别涉及到那么多娃失踪,该出份力。”
“好,把头就是仗义,干了这杯。”
几人正吃着,胡亮洪无意间朝窗外一瞥,储栋梁带着十几个码头兄弟蹬蹬蹬的跑了过去。
“贾警长,干了这杯我还有点事情处理,要先走一步了。”说罢,一口喝完杯中酒站了起来。
“好好,胡把头你先忙着,过几日再聚。”
胡亮洪匆匆下了楼,远远看到储栋梁十多人围着一辆小车,急忙走了过去。
“栋梁,你们这是干什么?”胡亮洪沉声问道,他多次和码头这帮兄弟说过,决不允许他们在外斗狠,特别是这种十多人数十人的斗狠。
“大哥,就是这辆车在城门口撞了包三爷。”
胡亮洪眉头一皱,这辆车牌照是京南的,难道是来看望曹县长的?
“栋梁留下,其他人都回码头干活。”
见把头黑着脸发话,十多人没敢再停留,连忙离开了。
“栋梁,做事动动脑子,车主人很可能是来看望曹县长的。”
“哼,看望他咋滴啦,难道就可以撞了人还打人?要不是我身体壮实,早被打死了……”储栋梁低声嘟哝着城门口事情经过。
“你啊,关键时候犯糊涂。上午在医院曹县长问你话,没听出点啥?”胡亮洪听到储栋梁被打的吐血,心中也是十分恼火,他压了压心中怒气沉声说道。
“啊?我没听出啊。”
胡亮洪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曹县长很可能认识你父母,而且关系不浅!”
“怎么可能?”储栋梁惊讶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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