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下篇 老大的那些糗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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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遥似笑非笑看着她:“可你不是说桃阁最好吗?我只要最好的。”

晚幽恨不得现在赶紧找个角落藏起来,对付白慕遥?她根本不是对手啊!她可实在是太难了!

“我那时候是挺喜欢桃阁的,但有个梅阁我也很是钟爱,慕遥兄你不妨在那里等着。”她硬着头皮劝白慕遥,且为了证明梅阁的不错,她还招了招手让少年们围到她身边来,咳了一声,使劲的给少年们使眼色,问他们:

“我是不是常带你们来春江小楼喝酒饮茶啊?我那时候除了桃阁,是不是还很喜欢梅阁来着啊?”

可惜那些少年们根本没有看出来他们老大的那个眼色到底有何深意,一个矮个少年想了想,最后选择据实回答:

“春江小楼的桃杏梅三雅阁我们都跟着老大你试过,梅阁如何我们没有注意过,不过老大的确最爱桃阁,还专门做了词来赞叹过,说莺啼帐秦湖畔……”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手拐一撞旁边的白净少年:“下面是什么来着?”

晚幽小声辩解道:“我明明就很喜欢梅阁来着!”

矮个少年还在用力推白净少年:“赶紧想想,下面一句什么来着?”又对大家道:“唉你们也想想!”

晚幽揉了揉额头:“我记得带你们吃酒喝茶是有的,作词我应该没有做过的。”

白净少年最先想出来,承着矮个少年将后头几句词一气补充完:“莺啼帐秦湖畔,月照春江小楼,买醉解忧,翠柳遮愁。老大,这个的确是你做的。”

晚幽拒绝道:“不是我吧……”

白净少年认真道:

“老大你十五岁那年的年中,请我们在桃阁吃酒,长吁短叹说自己被罚了禁闭,以后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最后再请大伙儿过一回好日子留个念想,春江小楼自酿的梨花醉你一个人喝了三坛,喝完就开始一边哭一边吟诗作赋……”

晚幽对这码子事已经全然忘却了,还在拒绝:“我没有吧……”

矮个少年憋着笑,抬头指向临着桃阁的一棵百年老树:

“老大你还爬上了那棵树,这事还惊动了锦钰哥,锦钰哥来带你回去,你死都不下来,哭着说做不成全城最逍遥的小晚公子你就一辈子长在树上了,锦钰哥说那你就长在树上罢,然后生气地走了。”

晚幽晃了一晃,站稳道:“我不会吧……”

“然后老大你就一边抱着树一边哭一边念叨买醉解忧,翠柳遮愁,只恐纤纤枝条,载不动一腔愁。”白净少年补充:

“我们想带你下来,可没有锦钰哥的功夫,我爬树算爬得好了,却也只爬到了半中央,远够不上蹲在顶上抱着树梢念叨着载不动一腔愁的老大你。”

话题被少年们扯得越来越偏,而晚幽也全然忘了她招少年们过来的初衷是要将她的慕遥兄劝进梅阁中,她耳根泛红,一只手压在脑门上向慕遥道:“我、我要走了。”

白慕遥没理她,倒像是听进了少年们的胡扯,微垂了眉目,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再那样冷淡,挺有兴致似地问少年们:“所以你们就让她在树上待了一整晚?”

瞧见这自他们过来只静在一旁、看着并不太好搭话的英俊公子居然也对他们的言谈感到了兴味,少年们越加兴奋,争先回答:

“那倒没有,我们好话说尽,可老大就是不下来。”

“不过没多久天启石的刘德带了它的蛐蛐儿勇士将军来找我们,老大想看斗蛐蛐儿,就自己从树上爬下来了。”

“锦钰哥大约还是不放心,后来又来了,瞧见树上没了老大快急疯了,结果进楼一看老大正兴高采烈趴在桌上看斗蛐蛐儿,当场脸就青了。”

晚幽简直觉得她那张脸就像是租来的,生无可恋地道:“哦,这个我记得了,你们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走罢,比赛要开始了。”

白一看着她似笑非笑:“你的一腔愁,来得快去得也挺快。”

晚幽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那时候我只有十五岁,年纪小,不懂事很正常”又驱使少年们:

“走走走,比赛要迟了。”

却被白慕遥叫住:“你走前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们究竟约在何处?”

晚幽被少年们搅得头脑发昏,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白慕遥低笑了一声:“这是要我拿主意的意思了。”

白一一笑,那风采似明月清波,又似春染花色,晚幽被这转瞬即逝的一个笑迷得晕晕乎乎,晕乎之中,白一已做了决定:“那就定在江东酒楼吧,我去江东酒楼等你。”

“江东酒楼!”晚幽一下子清醒了:“是全城最贵的那个江东酒楼?”

“嗯,最贵的江东酒楼。”

身上一分没有如今穷得一塌糊涂的小晚公子,感觉到了人生的艰辛,她捂头沉思了片刻,想起来今日托好友胡渊在球市上买了自己赢,她要赢了这场比赛她就能有钱请慕遥兄在江东酒楼吃一顿了。

她咬了咬牙:“那……好罢,慕遥兄你先去江东酒楼等着我罢。”恶狠狠地扯了扯头上的护额:“这么场比赛若我赢不了也不用在城里混了!”说完杀气腾腾地领着少年们便朝着城南的骑射场地狂奔而去。

白一站在原处目送他们时,听到她换了口吻边走边教训少年们,颇循循善诱:“刚才你们做得很不对,以后不能再那样了啊。”

少年们懵懂发问:“不能怎样呢?”

她语重心长:“我那么丢脸的事,你们怎么随便就讲给别人听了呢,丢的是我的脸,难道丢的不也是你们的脸么?”

有少年不解反驳:“可那不是老大你的哥们么?”

晚幽就不说话了,他们身影转过街角时,白一听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哥们是可以讲的,以后不要同外人讲啊。”

辰星往楼下一望,看到楼下只剩白一一人,便立刻跑下楼去。看见白一的目光倒是有些惆怅,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

“殿下是否也觉得,晚琳儿的性格和燕婠不大像?奴婢总觉得这有点可惜。”

“是。”他答道:“是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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