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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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义愤填膺,却也没想反抗,这个节骨眼再动多刀剑,皆是多余的,何况他除了是上阁公爵,不得亵渎之外,还是自己的母舅。

游离忍气吞声。

地界结印里头的竖沙天攸可不是这么想的,愤怒地抓着结印光色,被切掉几个手指。

自己一手捧大的崽,哪忍得让人折磨,一时出不得,躁得抓耳挠腮。

大夏公爵回头瞧多了一眼竖沙天攸,这一个昔日并肩作战,却又夺了他的所有,不屑一顾。

这一眼,仅仅只是为了泄口怨气,唤了飞剑,众人押着游离折返昆仑山。

游离也是是愁眉锁眼着地界中的人,这一个自幼对自己百般宠的人,犹如英雄般伟大,这一刻起要诀别,给这段关系画上一个句号。

希望他能在瘟疫地界中享受天伦,至少不用再受昆仑山荼毒,追杀,如同自己预计的那样,大夏公爵对这一结局,甚是无奈。

他,或者昆仑山绝不会派兵再进入瘟疫地界进行清理。

更是因为竖沙天攸受荼毒异变后的模样,起死回生,掌控万千人的思维,昆仑山如果要纠缠,定讨不到便宜。

如此也心安。愧疚于利用信任陷了人,也自诩这番局势,对两族恩怨和竖沙天攸个人,都保全了性命,也保全了自己情义。

眼巴巴地望着地界结印内换了一身样貌的人,飘曳着长发,碎了半个脑壳,皮肤苍白而干裂,瞳眼血红,也是揪着心瞅紧着游离。

不甘雌伏,困兽犹斗,竖沙天攸面对这几丈距离的地界结印带,也只能望洋兴叹。

一阵不甘撕破苍穹,响彻在离去的众人耳下,恼着大夏公爵驱使着飞剑,加速撇了这瘟疫地界。

此后的时日里。

被陷入瘟疫地界的竖沙天攸,依然延续着征战山海天下时的风格,仅仅数日之遥,便统一了这一整条山脉的众瘟毒部落,形态肤色各异,但身上染着不同的瘟毒。

每每站在尸堆高地,炫耀这一身强壮的异变之身,扭断了几个族首头目的脑袋,控制了臣服者的思维,这一条血路,披荆斩棘,神鬼莫挡。

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坐吃山穷,想尽办法如何躲开环着山脉的封印结界,四处寻找结界的供应之地,费尽心思,黄粱一梦。

便驱使着万千部下,太阳一落西山,沿着地界旁的土地,下陷开凿,盼着结印有些疏忽,只影响一定程度。

依然延续着失望,挖再深,飞再高,地界结印仿佛有意识般穷追不舍,不屈不挠。

他终于开始恐慌了,纵横山海天下无数年,大大小小征战数不尽,此刻竟落在这片不毛之地,虽享有媲敌昆仑山的势力,庞大的阵容,却只得呆在此处,徒劳无功。

越发催得肝胆欲裂,愤而生疾,终日杵在最高的那一座山峰,命人在山峰之颠修建了阴凉的宫殿,远眺那一片向往的山脉。

无数夺取昆仑山的策略背得滚瓜烂熟,只要出了这片地界,他将能染指昆仑,改变修仙秩序。

因为领受众人推陷,进了这瘟疫地界,吃尽了苦头,见到了荼毒的各山民身份,甚至一度黑化,极端地要报复众生,越是囚困得久了,越是衍生不可理喻的想法来。

他要荼毒整片山海天下,将万千种族装入囊中,对于最终是什么身份,什么族裔来决定这片天地的秩序,此刻在他眼中意义不大。

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修仙世界的美好,种种所有,如同束缚在这一片山脉中,将之前所有东西捆尽,扔进封闭的空间,从此不再搭理。

唯独竖沙游离,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爱这个孩子,胜过一切,拉扯成才的过程,点点滴滴,他总能百变招式,三头六臂。

于是。

日新月异,窗间过马,竖沙天攸压抑着个性,使他褪去了往日勤兵黩武的威风。

地界结印的威慑,终于将他制得服服帖帖,征服昆仑山是遥不可及的可能,尽管仅仅只是隔着一条黄河,两岸之遥。

驱令族裔开始酿酒,大肆改进这条瘟族山脉的一些传统,这些人虽然是荼毒异变之身,其本质,也属于人类。

在山脉的岩窟中,挖了无数地坑,採摘一切果物,发酵,再加入活生生的禽类走兽,有时候专门预备,等着黑鸦首领赶进森林来的垂死人群。

在还没有荼毒之前洗掏干净,一并酿制。

曾经大名鼎鼎,叱咤一时的竖沙天攸,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妥随了命运,终日郁郁寡欢,买醉度日。

他再也不过分去羡慕昆仑山,将嫉恨小心翼翼藏好,一把火点了山峰最高的那一座瞭望宫殿,那是个毒物场所,其毒性一点也不亚于这身异变的身躯。

一度让他甚嚣尘上,凌云壮志,却也一度让他百无聊赖,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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