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爱妃快来朕怀里(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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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满屋子绮罗彩衣,香粉袭人,曦华漫漫扫过一眼,便懒身斜倚进坐榻里,并不刻意正襟危坐外放气势。

“都起来吧。”轻轻柔柔的一声,没用多少力气,足以传进众人耳中。

妃嫔们谢了恩,便回了自己的位置入座,各自垂眸压睫,没有一个敢抬头直视。

曦华示意了一眼青黛,后者便端正了身姿上前几步去,清了嗓朗声说道:“今日是新妃册封后初次请安,贵妃娘娘协理后宫之事,便不得不为了后宫安宁同诸位说几句话……天家圣地,宫规森严,若有行差踏错不仅损及自身更累及身后家世,旦夕祸福,荣损俱存,还望诸位日后安守本分,时时谨记规行矩步、尊上律下之道!”

待青黛最后一字落下,底下纷纷朝着曦华的方向躬身弯下,齐声回道:“嫔妾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表面看着乖觉,心底里在想什么,曦华就管不着了。见她们还算安分,便缓缓开口说道:“好了,本宫也没旁的话要与你们说了,若无什么事,便散了吧。”

不曾想到她竟然轻易便放过了,让满宫妃嫔多多少少都有些讶异,却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未等众人将这口气舒完,便见阶下左首第二位穿着一身湖绿宫装的妃嫔突然站起身来朝曦华一拜,顷刻就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刘嫔?”曦华挑眉一笑,“你可还有事?”

这刘嫔是东宫老人,容貌在妃嫔中不算出众,入宫数年也一直规规矩矩的,没有什么存在感,不过……她从前却是常在皇后跟前儿侍奉的。自打去岁皇后生病以来,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往日围在她身边的妃嫔也不敢轻易去惹眼了。

“贵妃娘娘……”刘嫔绞紧了握在身前的双手,鼓足勇气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便匆忙垂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新妃已经册封完毕,依着宫规,今夜陛下便要点人侍寝了。”

此话一出,满殿骤静。

那些新人自然是满心期待,害羞一些的还悄悄红了脸颊。

老人里譬如吴淑容便偷偷地幸灾乐祸起来,这刘嫔真是跟在皇后身边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明知道现下后宫是什么光景,竟然还

敢当着贵妃的面儿要陛下去宠幸新人,当真是不怕死。不过,她倒是乐得看这个热闹。

曦华却是轻轻笑开,眉眼舒展不见丝毫发怒之象:“刘嫔常侍奉在皇后跟前,到底是学了几分体贴人意的本事,可是瞧着皇后娘娘病得起不来身了,便想替她来操持操持这后宫之事?”

刘嫔浑身一颤,连忙跪下告罪:“嫔妾不敢!”

“不敢?”曦华闲闲看着殿下卑微匍匐之人,面上浮起不屑之色,“本宫看你敢得很,既然想替皇后和本宫操持后宫事务,不如顺道也给陛下定夺定夺,今夜由谁侍寝?如何?”

“嫔妾不敢!请贵妃娘娘息怒!”刘嫔惊慌地伏下身子,声音里夹杂了哭腔。

曦华冷哼一声,淡了神色不再看她,“啧……看你这般模样,倒的确像不敢的样子,恐怕是背后有人给你撑腰,你才敢的吧?”淡漠目光扫过众人,曦华轻浅一笑:“本宫知道,你们个个儿都盼着陛下宠幸,盼着盛宠隆恩,可本宫不是陛下,你们既然想要,就自己去找陛下说,别来本宫这儿现眼。”

这番轻飘飘的话却似含了无穷威力,压得众妃喘不过气来,纵然有种种不甘怨愤,也不敢宣泄出口。

谁知那刘嫔今日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非要跟曦华杠上了,只见她虽维持着稽首大礼的姿势伏在地上,仍然撑着气发出微颤的声音:“贵妃娘娘也知宫规森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古君王唯有雨露均沾才能保皇族子嗣繁衍,生生不息……”越说到后面,声音也越发高昂,“这些年来,贵妃娘娘专擅后宫,不敬皇后,也不许旁人侍寝,岂非是在罔顾国法宫规,目无尊长在前,有碍皇家子嗣绵延在后,要嫔妾等如何真心敬服!”

满室寂静,落针可闻。

妃嫔们依旧装着缩头乌龟不吭气儿,未央殿侍奉的宫婢们也屏息静气,神情紧绷,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青黛南烛对视一眼,将目光转向了曦华。

曦华听了刘嫔这番慷慨陈词,的确是愣了片刻,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她浅笑着拍了拍手:“不错,说得真好听,就快赶得上前朝那些言官了,不过嘛……”曦华忽而话音一转,语气柔柔,“本

宫专擅后宫又如何?不敬皇后又如何?不许你们侍寝又如何?你们不真心敬服又能如何?”

“刘嫔,你怎么跟在皇后身边这么些年,别的不曾学到,反倒学得跟她一般蠢钝如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她当刀子来本宫这儿大放厥词,她殷子若和殷家是什么货色,你这几年还未看清吗?”

见那伏在地上的娇弱身影战战不止,曦华嗤笑一声,“殷家从来不过就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仗着会讨先帝欢心,与先帝宠爱的德妃沆瀣一气,一心拥立德妃所生的三皇子为储君,待到大皇子与三皇子斗得两败俱伤,为先帝厌弃时,便毫不留情地背信弃义,转而为了献媚于陛下,腆着脸哄着先帝将女儿嫁进东宫,你觉着,这样的皇后如何值得本宫敬她?”

这话落地,底下知情的或不知情的俱是一惊,知道的惊于萧贵妃竟敢如此直言不讳道出皇家秘辛,不知道的便是听了好一桩秘事,实在长见识。

不等她人有所反应,南烛却先开了口,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可满殿皆静,仍是传进了大家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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