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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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润的手臂搭在盈盈一握的腰侧,收束的弧度惊人。

何阮阳好像也不经意地看到了这儿。

“这腰……”

何阮阳的话还没说完,贺云沂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倏然扔到他的怀里。

直接的,没带任何缓冲。

一时不妨,何阮阳被那股劲儿冲到了。

他连忙往后铿锵两步,手上忙作一团,这才在稳住了重心的同时,一并捞住了矿泉水瓶。

“干什么,看我今天好欺负啊?”何阮阳拧眉。

“不是,听你话太多。”贺云沂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给你水,润润嗓子。”

话落,那边有工作人员呼喊贺云沂,他直接顺势走开了。

“有这么‘猛烈且冲击力十足的’的好意关心吗,真是——”何阮阳扬起声调,朝着贺云沂的背影抱怨了下,继而视线往下移,他整个人都顿了顿,“我不要你喝过的!”

何阮阳刚想把那瓶水放到一边,辛葵那边的拍摄已然结束。

她接过水,视线看向这儿,应该是被他刚才的高分贝吸引到了。

辛葵看何阮阳朝着她挥挥手,示意她过去,脚步迟疑了下,还是转了过来。

何阮阳有一肚子的埋怨想抖搂。

想起方才小可怜辛葵也被欺压的场面——他觉得自己在漫长的拍摄期间,有了同甘共苦,且颇为有相同感受的并肩人物。

“喂,小辛葵。”何阮阳表情凝重,“你觉得贺云沂这个人怎么样?”

骤然被叫过来,开口就是这么个话题。

周围也都是往往来来的工作人员。

辛葵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说。

不过说到这个人——她对于他的认知,好像是千层蛋糕。

一层又一层拨开,下方却仍然有沾满奶油的,新的一层。

叫人看不真切。

何阮阳将辛葵的沉默当作了对于自己语气的默认。

他毫不掩饰,且发挥了自己对于贺云沂的极大不满,当然——只是限于今日份的定番。

“这人真难搞,是吧。”何阮阳大声逼逼,“也不好惹。”

他随后又说了几句,都是那种熟稔之下的小批判。

辛葵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再回过神来,只捕捉到方才何阮阳最后的那句「不好惹」。

好像……是有那么点儿?

“嗯,是挺不好惹的。”辛葵嗯嗯两声,附和着何阮阳,下了一番定论。

然而就是这会儿,一直沉迷于演讲的何阮阳瞬间没了声,宛若猛然被摁了头的乌鸦。

周遭也没那么聒噪了。

辛葵抬眸,看向何阮阳。

对方神色正直,视线直直探向她身后。

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辛葵刚要转身,也刚准备探头过去看的时候,肩侧被人不轻不重地擦了一下。

贺云沂从她身侧穿过,径自来到何阮阳跟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何阮阳心虚,态度和语调都缓和不少。

贺云沂淡淡扫他一眼,“拿我的水。”

“……”

---

李严发现,辛葵从何阮阳那边回来以后,就格外地沉默。

“等会儿马上就得去户外,你累了?”

辛葵这回应的很快,“身体不累,心累。”

时间再倒回到之前——

……那个时候怎么一个冲动就!

也不知道贺云沂有没有听到。

辛葵躺尸状了会儿,算了,听不听到又怎样。

她行得正做得直,又没做什么犯了法的事儿。

把那些抛之在脑后,辛葵一瞬间又焕发了起来。

李严观察了会儿辛葵,看她好像确实也不像是真的累了,顺口叮嘱,“我拿了小毯子和防蚊虫液,你把你的小电风扇带上吧,户外的环境我刚刚去看了下——”

辛葵接了他的话,“户外的环境怎么了?”

“没怎么。”李严随后补充道,“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拍的是动物世界。”

“那不是更好玩了吗!”辛葵跃跃欲试。

李严呵了声,“你到时候可别说害怕。”

“我怎么会害怕。”辛葵语气是真的不解,再原生态也没事啊,她还挺喜欢小动物的。

户外的拍摄基地背靠一笼小树林。

夏夜的天空格外低,也格外黑,捱得近近的。因为是邻城郊外,入眼是遍布的繁星。

辛葵和何阮阳、贺云沂交接了下,紧跟着两个人的步伐,一齐随着摄影师走。

到了拍摄地点,一旁的工作人员忙着处理背景板和设备。

三个人落脚在一旁稍显空阔的地方。

但还是禁不住野草杂生,草苗苗像是被烫了卷,四方八位地往腿下钻。

挠得人痒痒的。

辛葵几个左右碎步交替,都没能躲过去。

何阮阳受不了,说是宁愿踩在湿润的泥土里沐浴,也不愿意在这儿待,直接走开了。

有了人的活动,野外在这个时候,除了熙攘间,好像还凭白多了些吠声。

辛葵动作停下,静心听了听。

这回没听错,真真切切的,确实是狗狗的声音。

内心骤然泛上来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戚戚然,辛葵把视线撂远。

她眼尖,一下便看到了围着工作人员转的那团白绒绒。

体型巨大,看起来挺活泼的。

蓦然,那团白绒绒摇着尾巴,转了过来。

没给辛葵任何停留和逃离的时间,直接撒着泼往这边跑过来。

辛葵曾经就有被咬的前科,慌乱间,手下意识地往风中抓了几下。

在触碰到了身旁人的衣衫下摆后,辛葵像是找到了依靠,猫着腰往那人身后躲。

白绒绒跑到中途,还没撒欢到跟前,被工作人员一个扬声招呼,就被呼唤了回去。

确定狗狗没有跟过来的辛葵探出一颗小脑袋,蓦然松了口气。

好险……她怎么不知道片场还有狗?

定下心来的同时,手心柔软的触感也提醒了她。

她还在紧紧地攥着一个人的衣衫,死活没松开。

她没吭声,那人却发话了。

“不是说我不好惹。”身前人的声音被微风刮开,衣衫被鼓吹起,“那你现在贴这么紧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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