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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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不管你待人多么和善,只要出了那么一点破事,她们就会倒墙众人推,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指责你,谴责你。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恐怕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她不是不在乎,是早就已经麻木了。

天空白得晃眼,阴沉沉的,闷热而潮湿。

她抱着纸箱子,低头看着前面的路,鼻子周围弥漫着有淡淡的清香,伴有类似泥土味,前方有人在施工,她准备绕道而行,突然面前出现了一群记者,像狂蜂一样将她围住。

该死的,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请问网上流传着你和杜锦颜打架的视频,你是不是因恨杀了她?”

“杜锦颜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和你起争执?”

温柔?有些人永远只会看表面。

“你们为什么吵架,还大大出手……”

……

一个个黑色的话筒,一张张陌生的脸,宛如无尽的黑暗将她一点一点的吞噬,胸膛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耳朵里发着阵阵尖音,她拼命捂住耳朵,手里的纸箱子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四处掉落。

对面街道停了一脚金色的劳斯莱斯,男人缓缓降下车窗,深邃的眼睛看向骚乱的人群,,气质冷漠而疏远,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身后有工人正在粉刷墙壁,她艰难的往后退了几步,提起身后的那一桶乳胶漆,毫不犹豫的泼向那些剑拔弩张的记者,瞬间个个变成灰头土脸的白发人。

记者们急忙检查被浇了乳胶漆的摄像机,要是坏了,恐怕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桶里的漆还剩下三分之一,她往前进了一步,抬手作出一副泼漆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你们再敢颠倒黑白,下次泼在你们身上就是硫酸!”

“给我滚!”说完,她使劲将桶往外甩,记者们抱着摄影机吓得落荒而逃,场面一度混乱、凄惨。

北迦将漆桶放回原地,嘴角噙着一丝冷漠的笑容,又弯下腰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

天道好轮回。

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吃瘪的记者。

车上的男人勾了勾唇角,心满意足的将车窗升上,显然已经没有热闹可看,才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北迦到附近的医院拿了一些药,出来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她无精打采的走在街边,理了理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不远处的转角来了一辆车,视线中一个五六岁小男孩正跑去捡滚落到马路中央的玩具球,年轻的妈妈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丝毫没有察觉。

她情急之下狂奔过去,将小男孩抱进怀里,大步朝安全的地方跑去,速度太快,腿脚发麻,额头上还冒着虚汗,两人连带摔在地上,幸好脱离了危险。

小男孩吓得惊慌失措,泪水夺眶而出,委屈的从地上爬进了妈妈的怀抱里。

车子突然稳稳地停住,男人推门下车,无情的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死死的拽住她的双臂,“喂,你有病吧,大街上乱跑。”

“你是没长眼睛吗?你差点撞到人了,你知不知道!”北迦真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病,差点撞到了人还那么理直气壮。

“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路南深力度加大了,仿佛要将她骨头碾碎了,“案发现场碰瓷我未婚妻,现在又碰瓷我,你讹上我了?”

碰瓷?

讹你?

这个男人想象力真是比历史还要丰富。

“神经病,松手……”北迦被他拽得生疼,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眉头紧蹙,开始吃痛的挣扎反抗,她白皙脸完全没了一点血色。

“你是上了年纪,耳背吗?我叫你松手没听见吗?”北迦正想一脚将他踹开,此时他一把将她推开,刚好对面路上驶来一辆车,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形势所迫又将她拉了回来,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北迦自然也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双手死死的抱住他不放,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两个人顺势倒在车盖上,她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路南深很快反应过来,冷漠的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他那冰冷的目光瘆得人莫名的发慌,讥讽的语气:“北小姐,胆子那么小,先前又何必演一出跳江自杀的戏码,演给谁看呢?”

北迦惊魂未定的望着他,没想到他再次弯了弯唇角:“像你这种人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在乎。”

像你这种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像你这种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像你这种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

这句话就像一颗毒瘤,深深地长进了她的身体里,疼得不言而喻,不过她很快以牙还牙,轻声冷笑:“你要是没了这几十亿身价,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想方设法的去接近你,没了这身皮囊,你什么也不是……”

这些话,显然让路南深的脸色大变,手指渐渐握成拳,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才消心头之恨,却不料北迦咧嘴轻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想打人啊,来,朝这打。”唇边有嘲弄的弧度淡淡掠起:“我保证明天头条上到处都是你为未婚妻暴打凶手的新闻,到时候人人都会赞颂你,人人都是拍手叫绝。”

北迦也只不过是以卵击石,好在那人扭头就走,只丢下一句话:“北迦,别让我再看见你。”

北迦,别让我再看见你。

是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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