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2 / 2）
话音刚落，有守门小童进来禀告：“圣人，柳少爷求见。”
***
柳疏舟来时正好碰上灵珠子领命离开娲皇宫，他远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只觉有些眼熟，却因事态紧急，没有多想，匆匆步入娲皇宫。
女娲已知他的来意，两人一碰面，女娲抢先一步道：“儿子，你来得正好，陪我走一趟。”
柳疏舟一怔，指着自己鼻子：“我？”
女娲交给柳疏舟的任务倒也不难，即寻找补天用的五彩石。女娲再用九天玄火将其炼成补天之材，亲自将天上的漏洞完整补上。
天河总算是被堵住了，奈何没有不周山的支撑，天空还是不住往下陷。女娲来不及歇口气，又提起长剑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找东西把天给撑住。”
“干娘，等一下——”柳疏舟一愣，正想提醒女娲还剩下一块五彩石没用，她却已然没影了。
算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柳疏舟打量着那块孤独的五彩石，面露沉思。想了想，广袖一挥，将那块石头投入洪荒。
你到底是变成美猴王还是贾宝玉，便看造化吧。
还没等柳疏舟感慨完，灵识通传来阵阵灵力波动，掏出一看，是赵公明打来的。
“师弟不好了，人族部落是空的！”
柳疏舟愣住：“什么意思？”
赵公明说，他赶到人族部落，原本护在部落外的结界因地动山摇而有所破损，大水灌了进去，里头已是洪水滔天，水都快淹到屋顶
上了。然而他仔细找过，整个部落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些被淹死的家禽。
是谁先一步带走了人族？柳疏舟愕然。
***
女娲赶在天空彻底塌落之前，捉了神鳖，砍去其四条腿来支撑四极，天地总算是牢固了，就是因为先前天塌地陷得厉害，便是女娲也无法恢复如初，从此平整的洪荒大陆就呈现西北高东南低的走势。
女娲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娲皇宫，补天一事耗费了她大量精力，哪怕是圣人也抵不住。回家一看，吓了一大跳——灵珠子竟将人族全族都给带回来了。
“灵珠子，你这是……”女娲哭笑不得。她只叫灵珠子帮忙去保护人族，可没叫他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啊。
灵珠子抱了抱拳，告罪道：“娘娘，眼下洪灾还未退去，弟子见他们无处可去，就只好带到此地，还望娘娘原谅。”
女娲深深看了灵珠子一眼，意味深长道：“我看不是无处可去，是灵珠子你不想去吧。”
灵珠子的心事被戳破，面上一红，讪讪道：“娘娘英明。”
灵珠子擅自离开蓬莱岛，事后听说柳疏舟等人四处寻找自己，也心有悔意，知道是自己太过冲动，若当时能心平气和找柳疏舟说明情况，也不至于会沦落至此。
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不愿回去，更准确地说是不敢回去。他心中有愧，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面对柳疏舟太乙等人，更不敢去想将会有的指责，干脆就选择逃避，能躲一天是一天。
他那点小心思，女娲全都看在眼里，也装作不知。她之所以会让灵珠子去人族，也是猜到柳疏舟肯定不会撇开人族不管，有意创造机会让他们相遇。
没想到，灵珠子明明都看到赵公明了，却抢先一步把人族都带回了娲皇宫。
“你啊你……”女娲玉指轻点灵珠子额头，笑得无奈，“罢了，你既是不愿便罢了。不过这人族乃洪荒生灵，离开洪荒太久，对他们而言有害无利。”
三十三天外是独立于洪荒外的混沌小世界，除非修道之人，否则没有种族能在这里长久生存。
灵珠子忙道：“弟子想好了，等洪荒大水退去后，就带他们离去。”
女娲见他安排得妥当，便也随他了：“可。
”
又过了些时日，洪荒陆陆续续退去，灵珠子提出将人族迁回原址。
“只是那人族结界在上回的大水中损毁得七七八八，修补起来也是麻烦。”女娲秀眉轻拧，颇为难的模样。因着补天之事，她元气大伤，此刻不便离开娲皇宫。
灵珠子与伏羲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娘娘，我与伏羲道君已经考虑过了。用结界保护不是长久之策，这洪荒之中，哪个种族不是经历大风大浪才存活下来的？我记得柳魔……柳老师曾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若是一味护着人族，倒是使其失去了成长的可能性。”
在蓬莱学堂上学的时候，灵珠子被逼着写了不少作业背了不少书，说起大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
女娲点点头，道：“此话有理，过去倒是我的疏忽。这么多年了，人族也该学会独立了。结界对他们来说，也不定都是好事。”
结界固然能保护人族不受外物所侵，但也限制人族发展的可能性。这些年来，人族被囿于固定的地盘内，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长久以往，不利于种族的发展。
“也罢，既然结界已毁，那就彻底不要它了。不过……”女娲顿了顿，有些犹豫。
毕竟人族太过脆弱，又是天生道体，极容易引起不轨之人的觊觎。没有结界保护，她多少还是不大能放得下心。
“娘娘，灵珠子请求一同前往人族部落，守护人族。”灵珠子道。
“你？”女娲一怔。
灵珠子赧然点头。当初他想着做好事，结果却因心急而处处帮倒忙，现在将功补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肯错过？
女娲心念一动，便知灵珠子心中所想，笑着点头：“善。”
作者有话要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出自《孟子·告子下》，以防万一，还是标注下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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