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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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戏那就,聊呗”

周寒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他用余光左右瞄了两眼,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从雪姐在笑眯眯地喝茶看剧本,任四周看戏的目光来回扫落,连眉头都没动一动,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沉静,好像根本没看到程净枝挑衅的目光。

而眼前这位程演员却没那么好的心态,她似乎有点焦躁,眼睛上都裹了层暗红,化妆师将她眼角拉得狭长,配上压迫的眼神,莫名其妙就有种令人不悦的尖刻。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搞小圈子被迫站队还是两个人要拿他当理由搞掰头要分裂剧组

无论哪一个理由好像都不是他这个战战兢兢的傻白甜可以承受的。

那现在要跟程净枝走吗周寒转动着生锈的脑袋,或者还是说让她加入我们呢

正犹豫间,周寒看到余从雪突然慢悠悠地抬头,隔着飘散的水汽,她戏谑地冲他来了个k,似乎觉得他这种左右为难的样子有点有趣。

周寒无语姐,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调戏了把小年轻,余从雪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他赶紧把程净枝拉走,杵在这里还不够碍人眼的。

周寒我走了不是落你的脸吗

余从雪你姐我的脸可不在程净枝身上。

余从雪别废话,赶紧的。

两人极为默契地用眼神打了个来回,周寒咳了一声,决定先保命为上“程老师,那我们先去那边聊吧。”

他抓起自己的台词本,在经纪人不动声色的示意下指着距离这里十几米远的遮阳伞,“我们去那儿吧,那里是风口,还没太阳。”

离余从雪的战斗范围也远。

总不能让两人真在这里打起来。

还在大学象牙塔的小年轻周寒如是想。

程净枝丝毫不动地站着,似乎要用眼睛在周寒脸上盯出个洞。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这打一照面的瞬间已经一落千丈,拉了拉嘴角,冲周寒露出一个略显诡异又和善的笑

“不用叫我老师,叫我程姐就好。”

她侧目睨了眼余从雪,眼神

刀子似的往那张娇媚的脸上刮,趾高气扬的,好像觉得自己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那我们就去那里吧,我可以帮你看看戏。”

边说还边朝余从雪递了个得意的表情,活像抢到肉的狐狸在朝她摇尾巴炫耀。

余从雪默默垂眼,喝了口茶。

啊,好幼稚

真的懒得理。

经过周寒的努力,余从雪终于能安安稳稳地自己待一会儿。

没等多久,拍摄组那边来催人过去。余从雪把东西递给田翩,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小折扇,摇着扇子袅袅婷婷地往那边走。

“这场戏我们先过个流程。”肖导卷起剧本,指着地上开始讲戏“一会儿小周你就现在这儿,从雪在你后边一米左右,他先说话,你就顺势”

日头足的晃眼,正值秋日,风里有点儿凉。谢览刚走出书寓,就发现自己的披风落在了里面。

里面一群老头子还在侃大山,一个个摸着姑娘的手不肯走。包厢里都是横七竖八的长烟管,支棱着不小心就会戳到谁的头上。

各家势力纷争割据,这群老头子一个比一个精明,嘴皮子磨了三个时辰,愣是谁也不肯松口。

谢览越听越烦,于是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没想到把披风落在里面了。

一想到回去又要面对那群吞云吐雾的人,谢览就觉得自己太阳穴在抽痛。

“小军爷。”

后头忽有人在喊。

谢览蓦地有些怔愣。

他们这种人,懂衔的会恭敬叫一声“将官”、“尉官”,不懂的就一鞠躬,会来事地叫一声“大人”。

偏偏就红牡丹一人,爱叫他“小军爷。”

说这话时声音打着转,似乎在喉咙眼泡过一回酒,出口的时候就带着股酥麻的颤音,勾在人的心尖儿上。

红牡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她穿着红旗袍,肩上披着狐狸毛做的披肩,两端流苏缠在两条小臂上,整个人像座玻璃窗里的精致西洋摆件。

快深秋的天儿了,她还打着扇,扇面是丝绸布,绣着极精致的花儿,左右晃晃就跟印在脸上似的。

“小军爷。”红牡丹又唤了一声,待谢览回头,她立刻将自己手边的披风扔出去,准头极好,“啪”一声正巧砸进谢览怀里。

她一步也不逾矩,就斜倚在石梯扶手边,笑盈盈地冲他眨眼“可拿好了军爷。”

“这儿可是不会往外吐东西的地方,若明日再来寻,就只能去典当铺里见了。”

她嘴口似还有烟雾泄出,整个人都带着醉人的劲儿。光凭这样没骨头似的站着,就能让谢览眼里全是自己。

两人在日头中对视,晃眼的日光泼洒,淹没所有人的轮廓和情绪。

风声瑟瑟,红牡丹轻摇绸扇,听到面前俊郎挺拔的小军官哑着嗓子,目光翻涌不平地说了声“那就谢谢牡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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