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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捅破。

巨木引雷,不多时,落雷通彻整个树身,于树根处聚成一团,带着噼啪炸裂之声,直指宁湖衣。

宁湖衣一愣。

一上来就是先天秘技奔雷栖木,看来真是恨他恨得可以。好在他早有防备,勾手召来树下纸伞,对着奔来的落雷撑开,伞前骤然生出一面风盾,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外扩散。

悍雷甫一接触风盾,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虽未穿透伞面,仍将伞后的宁湖衣震得一颤。

宁湖衣蹙眉,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单手掐诀开始念咒,待咒成,对着伞柄用力一推,伞面霎时发出一阵白光,将伞外之物尽数弹开。

纵然雷咒锐不可当,也无例外,强行改变方向,顺着来路扭头折返,迅猛地反扑回去!

待雷咒弹尽,宁湖衣将伞收起,俯身朝顾少白伸手,“来。”

顾少白蜷身护住丹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肖无明凶骇的面容还残留在脑海中,此刻虽毫发无伤,仍是让他心有余悸。两小童寥寥几语,更是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安然无恙并非肖无明手下留情,而是宁湖衣早有后招,哪怕被人捣穿丹田,也有锁魂笼保命,厉害如肖无明亦不能伤他分毫。

该庆幸吗?庆幸从穷途末路逃出生天,还真多亏了宁湖衣的一片心意,力挽狂澜救他于水火,让他切身体味了一番死而后生的大起大落。

所以他现在是不是该顺着妙心、妙音的意思,抱住宁湖衣的大腿感激涕零,又或者折服于宁湖衣的深谋远虑,愈发对他高明的手段深信不疑?

顾少白闭上眼睛,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胆小如鼠、慌不择路、丑态毕露的人,是他。以破竹之势闯入结界救了他的人,是宁湖衣。甚至此刻,宁湖衣面上焦急依旧,可这并没有让顾少白好受多少。

他无法自欺欺人,摆出一副庆幸和感激的姿态去回应。胸腔中汹涌而出的是被骗后的恼怒,夹杂着不甘与自嘲,堵得人说不出一句话。偏偏以他如今的身份又毫无恼怒的立场。说到底,不过他人手中一个玩物罢了。纵然被人弃之不顾,即便恼怒,顶多换来一句恃宠而骄,何其可笑。

没得到顾少白的回应,宁

湖衣一下皱了眉头,以为顾少白一番奔逃累脱了力,遂蹲下身想扶顾少白起来,被顾少白一个翻身错开。

“还闹脾气了?”宁湖衣无奈,失笑一声,使了些力,强行将顾少白拽起,另一只手擎着纸伞,轻轻往上一抛。

纸伞跃至空中,缓缓打开,落地后,化成一座步辇。

步辇由白玉雕就,十分宽敞,可供三四人同坐。华盖边缘坠着一圈拇指大小的东珠,霜色织金的纱幔一铺而下,用缠金的玉钩勾起,华贵非常。四角抬辇的是四个半人高的玉质偶人,神情各异,栩栩如生。

整座步辇即是一尊防御法器,周身微微发着白光,自成一结界。

宁湖衣扶着顾少白入座,指了指远处激战正酣的两人,笑道:“身为仆下擅违主命,不可不罚,你且看着。”

不消他说,步辇外的两人已然吃了不少苦头。

片刻前,宁湖衣用伞挡下肖无明的雷咒,又促狭地将雷咒弹回,两人满以为肖无明这下该自食其果了,便喜滋滋地等着看好戏。不想巨雷行至半途,一分为三,一股循肖无明而去,另两股拐了个弯,直冲他们袭来。

两人登时跳脚,扭头四处躲闪,饶是如此,仍被悍雷烧焦了半边衣裳。

元婴期的先天秘技果然厉害,两人感叹的同时,不忘分心去看肖无明的下场。

哪知肖无明非但不躲,反而挺直身体,大口一张,将落雷尽数吸进腹中,消化完后,阴谲一笑,掠过他们二人,再次盯上宁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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