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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顾少白遮住眼睛,不自觉地往宁湖衣身边靠了靠,不是他不爱钱,而是实在晃得难受。

“重天一共九层,这是一层财欲。”宁湖衣答完,凝神探查一番,寻到云蕊的踪迹,足下一点,搂着顾少白踏云直上。

重天来报无误,云蕊的确在九层。

重天九欲,云蕊一届小修竟能冲破前八层关隘,直入顶层心欲境,宁湖衣敛眉,暗道先前料想不错,此处的云蕊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云蕊了。

宁湖衣携顾少白落地,扑面一阵热浪,冲得他一个趔趄,更别说毫无防备的顾少白了。好在宁湖衣反应奇快,未免顾少白受累,当即掐了一诀,将顾少白护进结界内,嘱咐顾少白看看便罢,切莫妄动。

有结界覆体,顾少白顿觉清凉许多,咳了两下被热浪冲得干哑的嗓子,才有空来环顾四周。

回想方才一路从底层飞到顶层,顾少白大致明白过来小重天是个什么样的法器。

一器九层,一层一欲,囊括权、财、色、寿、酒、气等等令人无法自拔的欲境。若没猜错,这应当是个蛊惑人的邪器。

然而相较沿途所见,此处却大有不同。没有遍地金银、满屋美人,不似桃源,亦非仙境,甚至比起普通凡间亦是不如。

明明山丘高高低低、连绵不绝,坡上却寸草不生,任由褐红色的岩石裸露在外,龟裂风化。

山涧沟壑起起伏伏,盛载的不是泉水,而是沸腾的岩浆,无有来处,亦无尽头,只知源源不绝,为这一毛不拔之地制造窒息热浪,一刻不肯停歇。

极阳极暗,遍地光秃,鲜有人息,除去满目蛮荒,再无其他,不是南邙地下九万丈极阳之地的魔域,又会是何处?

顾少白暗自断言。

巧的是宁湖衣也作此想,虽无缘亲见,不难从上古文献与一众炙鬼口中推测出魔域的景象,只是不曾料到炙鬼素来视魔域出身为奇耻大辱,不惜倾全族之力从魔域逃脱,若炙鬼王得知座下小鬼进得重天心欲境,照见的景象竟与魔域一般无二,该作何想?

胡马嘶北,越鸟巢南,难不成三界

共弃的低贱伪魔也有思归一说?

宁湖衣嗤笑一声,寻到岩浆之中因深陷幻境而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的云蕊,径直上前握住美人小手,一把扯进怀中,与之交颈相缠。

顾少白:……

“师兄,你来啦!”云蕊见到宁湖衣,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咯咯笑了两声,很快被宁湖衣弄得浑身无力,软倒在对方怀中,欲推还就地捶着宁湖衣的胸口,胡乱嚷道:“别……别嘛……”

宁湖衣不说话,似是急色,一把将云蕊抱起,压倒在近旁一块巨石上。

顾少白心情复杂地扶住额头,觉耳边隐有呻|吟传来,伴着急促的喘息声,断断续续,放浪而不堪入耳,惹得他心火骤起,就想看看眼前这对狗男女究竟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一抬头,猛然发现呻|吟声并非来自云蕊二人,而是元神境中的素鲤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冲破禁制,从池中化形而出,魔怔一般摊在岸边浑身抽搐,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嗯嗯啊啊”地给人伴起了奏。

搞什么?嫌他不够烦,还来添乱?顾少白眉毛一竖,恨不得把素鲤大卸八块,无奈与它同身共损的秘密还没解开,不敢胡来,便使了个神体分离之术潜进元神境,飞起一脚将素鲤踢入池中,封进元神池底,让它再也不能出来作怪。

顾少白拍了两下手,总算满意,回到外界,亲昵之声犹在耳边回荡。

两人你侬我侬,前戏做足,双修之法也探讨完毕,已自行宽衣解带,打开各自护体灵息,准备一试极乐了。

这就是宁湖衣说的看戏?那还真是一场好戏!顾少白冷笑,正准备离去,手心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回头撞见一张熟悉的脸,竟是宁湖衣。

宁湖衣上前一步融入结界之中,与顾少白并肩,而后抬指覆于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微微摇头,让顾少白不要心急,专心看戏。

顾少白迟疑着转回去,敛眉一探,方才知晓立于身后的这个是本体,远处那人不过是个纸糊的替身。转念又想,若说云蕊被重天幻境所迷,看不穿宁湖衣的替身还情有可原,想他如今筑基初阶,又有上古之息加持,境界稳如泰山,说与宁湖衣旗鼓相当亦不为过,怎么还看不穿这早就用烂了的小把戏呢?

顾少白揉揉心口,略有些恼,又不知恼些什么、为何而恼,干脆一个纵身,钻进鲛珠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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