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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池中传来涌泉之声。有谁从池中走来,带着满身污秽,将池水搅得浑浊不堪。

清池成血池,血腥之气冲鼻,宁湖衣觉得自己应当愤怒,神智却被池中之人全全摄去,明明看不清那人的脸,又或是那人本就生得五官模糊、不辨人形,却让人觉着这世间所有绝好的姿容都包含其中,因而移不开眼。

看得久了,觉那人衣衫不整的模样令人心生不悦,该阻止他近前,又想再看一看他究竟生得何种模样,犹豫间,已容他一步一步爬上台阶,眨眼间触手可及。

他见那人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抓住他的衣摆,而后双膝一弯,就地一跪,作全然臣服之姿,匍匐着亲吻他的脚踝,摩挲了一阵,仰头痴痴一笑,道:“龙渊,你可有心?”

“你是谁?”宁湖衣听到自己问,语气冰冷,不透一丝人息。

那人不答,反问他道:“你想我是谁?”

“你……”宁湖衣张口,忽觉面上一痛,幻境倏忽散去,只余火辣辣的疼,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何事,另一边照样来了一记,扇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连嘴里都泛上了血腥气。

“宁湖衣,醒醒,宁湖衣!”顾少

白知大事不妙,在探到心魔气息的第一时间闪出鲛珠,抓着宁湖衣的肩膀摇了半天,怎么都摇不醒,干脆送上俩耳光,总算把人叫醒。

“醴……阿醴……”宁湖衣喃喃自语,仿佛魔怔。

阿醴?阿醴是谁?他在叫谁?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云睢都要死了,你给我清醒一点!”

明明心魔已经退了,还给他装稀里糊涂赖着不走,故意的吧?

顾少白气不打一处来,肩膀一抬,将宁湖衣推到一边,恨不得再甩他几巴掌。

宁湖衣嘶了一声,觉脸颊疼得厉害,许是不相信有人敢扇他耳光,两眼发直地愣了许久,终于清醒过来,匆匆往云睢那处扫了一眼,见眼下形势严峻,便来不及同顾少白计较,仰头喝道:“重天!”

那小重天本是炙鬼王得心应手的法器,名为重天的鱼兽便是法器化灵,按角楼脊上鸱吻变化而来的器灵。

方才心魔来袭时云蕊已与炙鬼王分神融合完全,重天生性蠢笨,让心魔进到肚子里还浑然不觉,仍按原定计划将消息通传炙鬼王知晓。

炙鬼王不知重天早已叛变千年,信了它诱云蕊前来融合分神是为了助他脱困的谎话,直至完全夺去云蕊神智,这才大呼上当,盛怒之下随手抓来一人欲杀之泄愤,正抓到了云睢。

好在宁湖衣及时清醒,当即唤重天做法。

重天迟钝归迟钝,素来听宁湖衣的话,连忙祭出肚中触手缠住分神,跟着嗷呜一声,将除分神之外的人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宁湖衣拎着顾少白踏出法器,吩咐四使看好云睢。

寒朔先行一步来到夕照潭作法,准备打开禁地入口供众人入内。

顾少白云里雾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连忙问宁湖衣:“这是怎么了?”

“抓住了。”

“抓住什么了?”

“鬼王分神。”宁湖衣轻描淡写,跟着眉头一皱,一把拽过顾少白,压低嗓音,又是嗔又是恼地斥了一句:“没有下回!”

顾少白一吓,觉颈边气息过于炙热,喷得他痒痒的,面上不由得红了一片,正当尴尬,宁湖衣已自转回了身,同伺立在旁的四使商量正事了。

顾少白看看自己微红的手掌,飞快藏到身后。

不得不说有点爽。

至于下回……当然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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