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公主科学家(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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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当然。”美少年平静的说,“我和你不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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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基诺对于在帝都大爆炸中死去的自己的家人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

他虽然是巴因贝鲁古家的少爷,却是第四子,已经有了能够继承家主之位的大哥,和用来宠爱到了十六岁就嫁出去的姐姐。基诺的出生算是用来凑数的,如果在婴儿时期的他有自我意识的话,应该能听见父亲对他未来的指引,“这孩子,也许可以去做将军,或者去哪个偏远省份当个小领主。”

从出生的第三个星期起,他就被寄养到了分家。

基诺对此没有愤慨之意,即便不受重视,他也是踩在全世界大多数人的头上锦衣玉食的成长起来的。很后面又莫名其妙地发现了有开机甲的才能,于是即使文化课成绩一塌糊涂,被家庭教师指责‘您只能去参军了!要不然您会在作假账的时候把您的上司逼疯的!’,还是在军队里青云直上。

在去年十四岁——正常人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念高中吧?初中?只上了几个月学就因为打架而在家接受教育的基诺漫不经心的想,因为台下的人开始鼓掌而知道已经结束了,从半跪着的姿势站起来,任由身后的侍女为自己披上象征着圆桌骑士身份的披风。

即便是面对着这个世界的顶点,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基诺身上那种开朗和毫无拘束的感觉也没有压下去。他像是身着华服,短暂的学习过礼仪的野生动物。

“allhailbritannia。”他说。

身后欢呼如雷鸣!

能做到这种程度本家的人也是始料未及的,久违的见到了父亲(上一次见到是在电视上),互相称为巴因贝鲁古卿。“那个,是不是有点难以分辨?叫我基诺如何?”觉得有点别扭于是提出了建议,似乎被当成了和好的记号,那天被强行留在了本家睡觉。

一个月后,实在应付不来父亲发来的那些未婚妻候选(为什么会认为这是父子关系的润滑剂呢?),基诺借着镇压边境叛乱的机会远远地溜开了。

“总的来说,他们都做好了把自己的性命放在赌桌筹码台上的准备。”基诺说,“参军可能会死,在议院里可能会死,女孩子们要找一个人在他们身上花上几十年的时间,这也和死没两样了。”

“所以你不难过?”

“并不。”他说着,操纵着特里斯坦耍了一个枪花,中途贯穿了一个敌人的驾驶舱,火花落在特里斯坦的涂装表面,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反正我也会死嘛。”

这么说着,却与话语完全相反的操纵着机甲以一个完全不可能的角度躲开敌方的攻击,“我觉得你们的技术人员应该更加油哦?”这么扬声挑衅着,手指在操纵台上点了几下,导弹从机甲身后打出,又终结了两个。

“呃,尽管是和布拉德利卿并肩作战。”基诺望着雷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这都是敌方的标识,“但是有人一起也还是帮大忙了...唉,刚刚从那么恐怖的炸弹下面逃出——那边的技术人员要加油,我国的技术人员又加油的过头了。就算技术方面允许,人道方面的考虑又何在?现在又要继续和敌国作战...”

特里斯坦的前方冒出一个半圆形的防护罩,挡住射来的密密麻麻的子弹,他一把把操纵杆拉到最后。

“我觉得得付我双倍工资才行呢!”

火光乱冒,爆炸声就没停过,伴随着敌人恐惧的尖叫声,蓝白相间的美丽机甲顶着枪林弹雨一口气压进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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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一天之内坐了两次飞机的妮娜强忍着呕吐感,把早已经数好的纸钞递给了司机,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送、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开车回去之前,司机好奇的看了一眼站在路边正艰难的朝前走的那个瘦小的麻花辫姑娘,凌晨四点来这种荒郊野岭...不过他在帝都开车这么多年,什么奇怪的客人都见过,倒也没有寻根问底,耸了耸肩,引擎发动就离去了。

妮娜艰难的搬运着自己的电脑,真正上手才会知道为了性能而特意做大的电脑究竟有多沉重,她的呼吸间夹杂了血腥味,她举目所见全是无人的丛林。这个地方别说是遇上坏人了,来一头野兽都能够送掉妮娜的性命,但是她的脚步尽管虚浮,目标却非常的明确和坚定。

“...根据计算出来的,那个辐射异常地点就是这里。”妮娜轻声诉说着,重新确立着决心,“所以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研究所,还是最顶级的研究所...我得去到那里才行。”

“为了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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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v100大胜利!”基诺操纵着特里斯坦把最后一架敌军的残骸扔到地上时,在交流频道里面得意洋洋的比了个v字手,他脑后的小辫子也摇摇晃晃的。那边的布拉德利表情略显无语。

“不,实际上大多都是你解决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哎呀这种说法真讨人厌。”基诺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的赶开这种言论,他的眼睛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的闪闪发光——在进行了数小时高强度厮杀的现在,还能这么有活力真是让人惊讶,“我其实不喜欢欺凌弱小的哦?”

在特里斯坦的身后,敌国机甲的残骸铺了一地。

“但是如果是敌人的话,就只能排除了。这就是工作...?说起来我们现在都叛乱了还能不能算是圆桌骑士呢...不过就算说自己不是圆桌骑士他们也会打过来...嗯嗯,真是让人困扰。”

布拉德利没有回应基诺的言论,他用自己的办法在这个没有女人(基诺不给他摸进她们的帐篷里,既然如此,那就等于没有女人)的地方找点乐子。他的机甲名为帕西瓦尔,帕西瓦尔慢悠悠的在战场中盘旋着,地面上到处都是报废的机甲,一眼望去看不出任何的分别,但在经过某一个的时候眼睛忽然亮起,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帕西瓦尔就高高的举起长枪——!

“咔叽。”

基诺淡淡的别过眼去。

血从地上机甲的驾驶舱里溅出来,溅了帕西瓦尔一身。那位驾驶员原本应该以为可以装死避开的吧,结果现在却....

“哈哈哈哈哈哈!”布拉德利狂笑着,操纵着机甲一次次举起长枪戳刺下去,间或传来让人不快的声音,帕西瓦尔表面的涂装有大半被血给遮蔽。基诺把通讯频道的声音调到最小,朝战场的边缘走去。

“你要干什么?”

即便如此,这个人渣也是圆桌骑士,警惕性半点不缺,察觉到了基诺的动作就发来了询问,“莫非还要继续战斗?”

布拉德利的语气明显带着兴奋。

“这不行吧。再要打就是地方大本营了,可不是这种小打小闹”说话的时候,特里斯坦已经走到了一块山崖间(自从他最大火力发射导弹,这块空地就多出了一个山崖),驾驶舱打开,基诺微微汗湿的美貌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不习惯这种凉意而微微眯起眼睛,利索的从上面跳下来。

“战斗的工作到此为止,现在是休息时间。”

战斗结束并且检查了一遍战场后(交给布拉德利,绝对可以放心不会有漏网之鱼),天际已经微明了。

“说起来你问什么想要战斗?”布拉德利问,“为什么要保护那些猪猡?”

“好歹和你同为布里塔尼亚人。”基诺说,研究着压缩饼干的包装(‘保质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算了吃吧’),“重点是,他们不想死啊。”

“不想死?”

“和我还有巴因贝鲁古家族的人不一样。”基诺终于找到了包装上的缺口,小心翼翼的撕开,“那些人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也没有野心,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他把开口撕出了一个完美的长方形,这样少年‘yes!’了一声。

“然后保护这样的人...是军人的义务来着吧?”基诺不确认的问,研究了两秒,视力所及没有垃圾桶,于是心安理得的把袋子丢到了地上。

“我就不会做。”布拉德利明确的说。他到现在都觉得那女人反抗而基诺要把项链还回去,是因为那女人和基诺睡了。

“啊,我想也是。”基诺说,试着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嗯,味道和想象的一样糟。他咀嚼着吞下去。明明是贵公子的外表,基诺作为军人的一面反倒浓厚一些,比想象中的还要不拘小节。

“那你是为什么要战斗?”他纯属出于礼节才回问了一句。

“因为皇帝陛下死去了。”说这话的时候,布拉德利的表情很肃谬。这个帝国的吸血鬼难得露出能通过摄像机拍给人民看的正经表情。

这人竟然有忠诚心这种东西啊...?基诺稀奇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赏识了我,给了我容身之地的皇帝陛下死去了...因为那个婊/子。”

他指的是江户川结爱。

布拉德利对于修奈泽尔并没有怨恨,毕竟弑父上位是布里塔尼亚皇室的传统,但是那个身为编号猪还胆敢觊觎公主之位...一想到这个,他就喉头发苦,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基诺咬着饼干,“噫...”的往旁边坐了坐。

“...我一定会报仇的。”布拉德利坚定的说。

“啊,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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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坦和帕西瓦尔两架机甲站立在一旁,布拉德利站着,额角已经沾染上了鲜血,一只眼睛也闭上了。基诺坐在山崖间的一块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吃着压缩饼干,碎屑掉的满身都是,他身上虽说狼狈了点,倒是完好无损的。

“你现在还顺延(顺眼)...了点嘛”基诺嘴里还塞着东西,口齿不清的说着,“以后要不要考虑多多受伤?反正你平时也让人很像(想)给你一拳啊。”

他的表情突然凝滞一瞬,面色发青,然后猛地灌下好几口水,俊美的面容才回复原先的红润。

“呼、呼...差点以为要被噎死了。”他说着,而察觉到自己做完这一套动作位置,布拉德利都没有回骂,这可不仅仅是难得了,简直让人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基诺抬头望去,看到布拉德利依旧直挺挺的站着,还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睛里面也闪烁着凶光,好像随时都要上来咬断你的喉咙。基诺把最后几口压缩饼干塞进嘴里,随便在圆桌骑士的战斗服上抹掉了碎屑,站起来,走到布拉德利的面前,轻轻一推。

“砰。”

布拉德利应声倒下。

他死了。

基诺缄默的注视着地上布拉德利的面容几秒,虚虚的把手环在胸前,闭着眼微微弯身。

“...你真的是一位战士啊。”

再度睁开眼睛时,他眼神锐利的注视着地平线外正在开来的机甲兵团。

这是几道数学题。

算式一:布拉德利卿死了+他身上没有致命伤+远处开来了机甲兵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肯定是他们杀的。

算式二:算式一结果+机甲补给不足+但是还能战斗三小时左右+刚刚吃完了东西=

“好——特里斯坦,大闹一场吧!”

“...诶?”

算式三:算式二结果+“为...为什么都不动弹?”=

基诺试探性的发起攻击,地方的机甲毫无反抗的倒下,尝试着攻击驾驶舱的位置也是如此。

别说那边的机甲驾驶员了,连后方炮兵的援助都没有,地面上的机甲和坦克就像是坏掉一样毫不动弹,先前天上的空军战斗机倒是在动,但是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地乱撞,有不少都是因为己方互相撞击而冒着黑烟失坠。

......就好像敌方的所有人都和刚刚的布拉德利卿一样突然死去了一样。

联合上述算式一二三。得出结论——

“...怎么回事?”

基诺深深的皱起眉头。

“这情况我可没见过啊”

得出结论失败,放弃这道数学题。应该相信,如果我们能够用类似的态度对待生活的话,虽然科技不会进步,但是数学考试结果发下来的时候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会和睦许多。

基诺正疑惑着提起警惕,把手放在驾驶台上一遍遍扫视着雷达,却隐约听见了...

“少女的歌声?”

这个设想让他觉得可笑,这里是荒蛮的边境战争城市,才刚刚经历过那位公主的炸弹洗礼,人数骤减数千倍,现在还身处于连圆桌骑士都丧命于此的战场之上。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在唱歌...

可是的确是有的。

是很轻灵的,甜美的,让基诺这个从不信教的人也能联想到圣坛或者教堂的神圣曲调,并不是任何所知的语言,可能也没有任何要表达意思的歌词,但是...

“这是引导死亡的歌声哦。”

在毫无准备的基诺面前,骤然出现了一具机甲。

这并不是雷达检测出来或者是侵入了通讯频道这种出现方式,当他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特里斯坦的一根手臂已经被砍下来了。

“由公主殿下亲自吟唱的,将一切敌对者都引入冥府的死亡之歌。”

说出公主殿下这个称呼的时候,那人的感情中夹杂着憧憬与畏惧,好像这两种感情本来就是互相缠绕的,不可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恋爱是少女的大问题

搞新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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