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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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康的第一反应,版权

都用大喇叭问过山西人了吗

除了师祖谈定如初,除了保康的思路跑偏了,基本他们这方的人都觉得日本海盗的脸比黄海还大。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这时候的海面上又有变化,他们成了看客了

“娘个来来,措卡的么。我们不来你们也不露面,干”就见大清海盗的那个大喇叭对“虎口抢食”的日本海盗大骂一声,然后两方海盗一起上演“人狠话不多”先打了起来。

保康“”

师祖“”

准备好好“霸气外露”一番震慑这帮子海盗的侍卫们“”

保康反应过来,看得津津有味。

“师祖,大清海盗一方没有出全力。”

“师祖,大清海盗一方在等人来。”

“师祖,日本海盗一方不想恋战,想要速战速决,带走我们。”

“师祖,海盗的船和我们的船不一样。他们的船小,在海面上更容易移动,更为灵活。”

“师祖,保康真应该让兄弟们都一起南下。这一路上的精彩他们都错过了。”

“师祖,大清海盗的火器不灵啊。日本海盗的火器也不灵。不对,大清海盗的作战方式,有点前朝戚家军的影子。”

“师祖,”

“师祖,”

那边两方人打得正酣,这边保康看得不亦乐乎,一边看一边解说。

师祖“”

“戚家军当年募兵的地方就在沿海。戚家军解散之后,很多老兵回来家乡,困于生计做海盗,或者谁因缘际会得到了戚将军的兵书,都有可能。”

保康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这下子不光是师祖实在说不出话来,石溪道人和其他侍卫们也都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快乐大师。

我们在被人抢劫啊啊啊,快乐大师,你能稍稍专业一点吗

知道在海上被抢劫的人的下场吗扔海里喂鱼不对,快乐大师不怕被扔海里,大鱼都特亲近他

一时间他们这一方的都有点儿,怀疑人生。大清海盗一方的人先忍不住了。

大喇叭又响了起来“我们和戚家军没有关系。小大师不能乱说。”

“我们是海盗,他们是将军,没有关系”

一副恨不得立马撇清,撇的一干二净的架势。

保康用一只手对着他们做一个小鬼脸。

左手扒左眼做白眼儿,附带吐舌头和抖眉毛

众人“”

亲娘啊,快乐大师太,太可爱了。

明明刚刚有点害怕,有点担心,现在,只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清海盗“”

亲娘啊,这小和尚是怎么养出来的瞧这份胖气和顽皮,瞧这份胆气和见识,绝对要拐回去我们岛上,不光不喂鱼,还要好好养着。

说话间,两方海盗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回合,炮火中,弓箭纷纷中,双方都有一艘船沉了,海盗落到海里,大声呼救,海面上一时飘起红色的血水,一个机灵的侍卫,就是菩萨保,立马捂住他们阿哥的眼睛。

保康“”

眼睛看不见了,耳朵更灵光。就听见日本海盗也开始喊话,声音嘶哑恨声不已,“大师是要去我们日本,同为海盗,和为贵。”

大清海盗“屁话我们说大师要去日本就是开玩笑,听不懂人话的小日本,当人人都去你们日本。”

“低头看看,自己脸多大。大师明明就是要南下。”

保康“”

还没容保康说话,又有一声浪笑响起,真的是很浪很浪的那种“哎呀呀呀,五台山的大师要南下,我们小翅膀海盗团当然不能错过呀。”

瞬间变成大清海盗一号的大清海盗登时大怒“浪蛇你他娘的不守规矩。五台山的大师还在淮扬海面上,还没到你的蛇窝”

那个叫“浪蛇”的大清海盗二号不以为然“泥鳅说得对哎呀呀呀,这可怎么办呀这么一条大鱼呀。”

保康实在忍不住喷笑出来。

他都可以想象“泥鳅”被气吐血的样子,他也想大笑三声哈哈哈。

一点儿也没有被称为“大鱼”的不乐,反而因为这位妙人乐呵。其他人,师祖依旧镇定自若;石溪道人觉得这位“浪蛇”太过不正经,对比之下“泥鳅”反而多了一分真性情;其他的侍卫们武僧们,大多和石溪道人的观感差不多。

海盗还怎么讲究规矩可盗亦有道。

不过他们也明白,说到底还是财帛动人心,他们仗着自己有准备昨天的动静太大,估计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了。

众人一瞬间又心生一咪咪担忧,哪知道海面上的“战事”又有了变化。

“浪蛇”和“泥鳅”骂着骂着居然“默契”地,真的是默契地合伙打日本海盗,两方合起来海盗船有三十只,日本海盗船只有十来只自是应接不暇,日本海盗正要准备撤退,“泥鳅”一直在等的人也来了,直接来一个三下包抄。

日本海盗逃无可逃,开始全力拼杀。

厮杀声,炮火声,痛呼声伴随着潮湿的海风响在这一方海面上,胆小的人光听都胆寒心裂。

同靠近黄海海面,大清海盗一号“泥鳅”本来就和日本海盗争斗不断,因为抢劫发生的龌龊数不胜数,这下有机会狠狠地打一顿日本海盗,当然不能放过大好机会。

可是日本海盗也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

就见日本海盗眼看要“全军覆没”的关键时刻,从西南方的海面上又出来十多只海盗船,很明显的大清人身形神态,却是日本人装扮,头上的帽子也是日本下层武士的“折乌帽子”,而不是大清人的瓜皮帽,或者斗笠大草帽。

他们来到后也不说话,直接帮助日本海盗突围。

混乱中,师祖一把抱住小徒孙,按住他的脑袋在怀里,轻声哄着道“保康不要听。”

保康“”

保康彻底看不见,可他如何听不见他根据炮火的方向和船只的方向,大体就可以猜得到“战场”情况。

此时,海面上的争斗情况又是大变,大清海盗一号“泥鳅”面对“国贼”气得暴跳如雷大骂不止“没皮没脸的破鞋又来这一套,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日本认爹娘算了”

大清海盗二号“浪蛇”的浪笑更加入骨“哎呀呀呀,都海盗了,还分什么有脸没脸破鞋做得好呀”

“破鞋”保康不大明白。但他感受到师祖隐隐的火气,不敢动弹。

大清海盗三号“破鞋”忍下这个极度侮辱性的称呼,说话是慢丝丝的、阴恻恻的渗人得慌。

“混江龙大当家想要在黄海海面上一家独大,小翅膀大当家想要趁机北上,怎么,兄弟怎么也要给送一份大礼。”

好嘛,这是一个被内斗撇下的“小可怜”被逼无奈联合外敌的一只“破鞋”。估计平时为人也让同为海盗的人不齿,否则,“破鞋”,呵呵

“破鞋”,京城著名的八大胡同里,那些出卖的人,男或女,在住宅和街坊的大门外挑挂一只绣花鞋,做为幌子。日久天长,风吹日晒,那只绣花鞋就成了“破鞋”。于是“破鞋”就成为一种意味深长的代称。

保康这方的人,除了保康之外,都大体明白了现场情况。至于保康,小孩子不该听的不能听,当然更不能问。

保康正要和他师祖撒娇耍赖,哪知道他师祖直接抱着他离开离开了甲板。

师祖不光直接抱着小徒孙离开,还示意侍卫们直接行动。

只是师祖到底是顾虑小徒孙年龄太小,没有让他们要人性命。

菩萨保等等侍卫直接亮出船上的火器,还有那个轻功好的侍卫站在桅杆上,直接瞄准现场的四伙儿海盗的四位当家。

杀机弥漫开来,这些常年混迹在生死边缘的海盗们,虽然不相信这样的距离对方可以瞄准打中,但是他们都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死亡逼近的威胁。

五台山的和尚不同寻常,不光有官兵还有官府供奉,除了他们不直接沾染世俗权力,其行为和西藏的政教合一差不多。他们都知道这一点才等了五天,几番筹谋算计才动手,可是他们此刻面对船上的火器,心里的惊涛骇浪无法言说。

可是他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

可是,这是几年来难得的一条大鱼。

可是,他们看着这从没见过的新火器,越发想要得到。

退不甘心。

不退,谁也不想做试枪的人。

现场的形势胶在一起,极度压抑和沉默,求生的和发财的、实力大涨的,嗜血的也都赤裸裸地胶在一起,一个个的,都红了眼目光吃人一般;一时间,好似今儿这晴朗无风的晚秋天气也变得阴沉沉,压得人都不过来气。

菩萨保一身战场上下来的气势岂会怕他们他眼看这四伙儿想要一拥而上,却又互相猜忌,互相算计的海盗,身上的杀机一闪而过硬忍下。

“大师不想要人命,给你们一次机会。”手里举着山西大喇叭,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绝对武力之下的绝对自信,因为命令强压下去的杀气。

“哎呀呀呀。”却是大清海盗二号“浪蛇”先发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声好似被卡住脖子般的僵硬难听。

不管如何,“浪蛇”不光先打破了这般“平静”,还第一个做出决定“小兄弟干嘛火气这么大呀,退,退,浪蛇在东海等五台山的大师哎呀呀呀,后会有期呀。”

最后一个“呀”字里透着满满的意味不明,那意思,你们要活到东海呀,到了东海,我“浪蛇”可就不这么好说话了呀。

奈何菩萨保连一个冷笑的回应都没有,只有一个问题退不退

大清海盗一号“泥鳅”眼望着这五艘“大金船”和他们的新火器,心里想的滴血,眼红的滴血,却也咬牙恨声道“我们也退”

大清海盗三号“破鞋”可能是习惯了见风使舵,最后做决定,他们没开口,日本海盗先开口了“大日本欢迎”

还没说完,三枚大炮猝不及防地发射而出,直奔日本海盗的指挥船,紧接着就是炮火不断,日本海盗的指挥船没有防备之下顷刻间翻进大海里,只余下呼救声和血水弥漫海面。

日本海盗惯常的招数,遇到大清出海的富户,不管人家是要下南洋还是要去小琉球,一律想方设法弄到日本去,船上钱财洗劫一空,然后根据其学问价值卖给日本亲善“华族”的一方势力。

他们做惯了这般招数,还真有一些富户面对大清海盗无奈选择日本海盗一方的。

奈何今天“翻了船”。

这么五艘大船,不说大船本身就是一宝,船上的火器,船上的金银,船上的人哪一样都不能落到日本人的手里。“泥鳅”、“浪蛇”、“破鞋”一起出手,直接将日本海盗一方全灭,保证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前方一片海水被鲜血染红。

海面上残肢断体随着水流晃动,露出来的白肉晃人眼,刺人心,眼花,胆寒。

但是菩萨保还是面无表情,只有一个问题退不退

“泥鳅”、“浪蛇”、“破鞋”一瞬间的沉默。

不说这些人火器的真伪,光凭这份软硬不吃,一点儿也不为他们的“爱国心”“同胞情”动容心肠够硬,够狠。

大清海盗三伙儿咬牙,齐声大喝“退”

菩萨保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在他们退出“一定距离”的时候,一个手势,三枚火炮朝这三伙儿海盗船的指挥船打去恰好打翻他们的船头甲板。

至此,他们这才真的退了。

亲眼见到火器的威力,确定伏击无望,合围也没有希望,当然是小命要紧。

“破鞋”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小兄弟,海上浪大风大”后面的话破碎在一阵海风里。

菩萨保望着他们弄脏的海面,闻着海风中的血腥气,直接下令“全速前进。”

声音冷硬机质没有感情没有起伏,五艘大船无视海水是蔚蓝还是鲜红,直直前进。

保康在师祖的船舱里听到外面的动静,直接事情结束了,不乐意地和师祖耍赖。

“师祖,师祖,保康没听明白。”

“长大了就明白了。”

“保康四岁了,已经长大了。”

“还不够长大。”

“师祖师祖”

“今儿的功课做完了吗”

“保康去写大字。”

“乖。”

“”

保康气呼呼地起身回去自己船舱的小书房,一眼看到还在发愣的石溪道人,以为他被吓到了,小大人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怕,不怕。保康打坏人。”

石溪道人动动眼珠子,看清楚小学生眼睛的纯净无伪,天真烂漫,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说“他们都是坏人,小阿哥不要怕。”说不出来。

他想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渔民生活很苦,除了穷凶极恶的少数人,很多人,他们都是为了一条生路才去做海盗,他们并不该死。”说不出来。

他想说“将来开海了,朝廷整顿沿海防务和海上安全,能不能饶过他们一条性命”说不出来。

快乐大师胆子大,打小儿就在这般打打杀杀中长大,他不害怕。师祖也不担心他害怕,只担心他听了一耳朵污言污语脏了耳朵。

他们不该死,可他们手底下的无辜性命哪一个就该死就算那些人是要私自出海走货,就算那些人是要离开大清,去日本,下南洋,下西洋他们就该死吗

朝廷整顿沿海防务,是大好事儿,他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给拖后腿

石溪道人的嘴巴动了动,在快乐大师小保康疑问的眼神下,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哥今天的大字还没写完,晚食之前要写出来。加油。”石溪道人如是说道。

保康“”

生气嗷嗷。

生气的保康在写完今儿的大字,和师祖用完晚食做完晚课后,还是气不顺,提笔刷刷刷给京城写了五封信。

他知道今儿的事情肯定有人给他汗阿玛发八百里加急,可他还是不明白啊,他除了拿着他的问题问他汗阿玛之外,还觉得自己应该写信告诉他的兄弟们南下真的好。

虽然他们从五台山到沂州府一条线路,因为汤斌大人前后脚巡视过没有机会锄强扶弱,惩治贪官了。可是海上大大的不一样。海上的大小海盗走私商贩多如牛毛,海盗团伙形成不同的势力集团占据不同的海域,“有勇有谋、心狠手辣,懂兵法”。

而且这只是海面上和沿海势力的一角而已。保康有预感,这里盘根交错的势力分布,和这大海一样一望无边,深不可测。

保康真诚地希望他们的兄弟们都来看一看,最好能跟着施琅的水师一起南下。

师祖拿起来小徒孙的信件一封一封地看,看得非常仔细。

首先,字儿写得好一些了。以前是蚂蚁在乱爬,现在是蚂蚁规整地爬。

师祖微笑,等乖巧的小徒孙写完,他也看完这五封信的内容。

“保康想得很好,保康有信心皇帝会同意他们南下”师祖明知道答案,还是要问出来。

保康“委屈”地看一眼师祖,声音也“委屈”“汗阿玛这次一定会同意。”除非他只想保康的兄弟们做一个陆地上的“守成之君”。

师祖轻轻摇头,却也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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