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请兵大圣寺,扫塔浣心醒小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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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通心柱的旋梯,直接通向塔顶,只在每一层留下一块,权做提醒。

看着这塔积满灰尘,遍织罗网,灯烛尽灭,老气沉沉,纱悟静叹了口气,拿起摆在塔门旁边的扫帚,它的岁月和这塔也差不了多少,但仍结实耐用。

一般来说,打扫屋子再请客,要客人打扫倒是少见,不过纱悟静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至少懂得一件事,多做事少说话,祸不临头,许有好处。

虽然对于打扫一道,纱悟静并不如唐三藏那般精深,无法将这宝塔尽数扫净,但至少也能搓去灰尘,净扫蛛网,点起长明蜡烛。

至少,不教这塔看起来太过破费。

实际是费了一点,但纱悟静还是很快便来到了塔顶,也许是心无杂念,便对时间的流逝,感受也不同了起来。

按照大圣国师王菩萨的说法,小张太子就在这顶楼居住,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出过塔来。

纱悟静以灵识探查,那人很明显仍是活着的,但他在这塔中呆了那么久,心是否还活着,却不好说。

“弟子纱悟静,求见小张太子。”

木门内,那是死一般的寂静,纱悟静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便又提高了声音“卷帘大将刀圭,求见小张太子”

这是她很久以前的名字了,虽然已经舍弃,但在这种时候,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也许小张太子在躲入这峥嵘宝塔之前,听过自己的名字呢。

虽然只是碰碰运气,但纱悟静清清楚楚地听到,屋内有一声粗重的呼吸声音,就像是一个几乎窒息而死的人,忽然接触到空气一般。

也许,这就是信号吧。

纱悟静也不等待小张太子的回复,眼前这木门,即使是最瘦弱的人也阻挡不住,纱悟静伸手推开,踏步入内。

本来还想再报一次名字,但眼前之事,却让她有些吃惊。

小张太子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虽然没有胡茬,脸上却也积了一层薄灰,双目无神,直勾勾盯着这木门,因此现在,便是直勾勾盯着纱悟静,让人脊背发凉。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上了,纱悟静的法力虽然打架尚有欠缺,但要说到精神力,她可谁也不怵。

半晌,竟然是那个沉默了数百年的小张太子先说了话,言语浑浊,似乎是在找说话的感觉一般。

“是你”

“我”纱悟静眼睛微眯,“你认得我吗”

在天庭上,她可不记得自己曾和这小张太子会过面。

“是你”小张太子终于把话说了囫囵,打算站起身来,多年未动,骨头都长到了一起,就好像一辆破车上路,咯咯嘣嘣,哪里都响。

纱悟静忙上前扶住了他,虽然没有多年没洗澡的体味,但却有一股陈旧之物特有的灰尘气。

小张太子一用力,抓住了纱悟静手腕,那双黯淡的双眸竟然闪动起精光来。

“恩人”

这厮是不是认错人了,纱悟静柔声道“太子,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得你。”

“不,不会”小张太子的手愈发用力起来,说话也越来越顺畅,“流沙国,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是纱悟静成仙之前,云游天下时去过的地方,因她修炼“动”字门道法,烧茅打鼎,炼药济世,曾以半粒丹砂救了那流沙国太子性命。

那太子为表感激,欲娶她为后,虽然那太子有十二分的俊俏,但纱悟静还要修行,便离开了流沙国国,后来果然飞升。

只是却未必比留在流沙国要开心,后来流沙国变成流沙河,终究是回忆之地,因此纱悟静下界之后,就住在了那里。

小张太子握着纱悟静的手道“我,便是流沙国太子。”

“”

纱悟静在塔外等了半晌,就连四大神将也都来了,小张太子这才终于出来。

梳洗之后,洗净铅尘,重新梳拢了头发,头戴束发白玉冠,身穿淡缁衣袍,手提楮白枪,少年英雄气丝毫不减。

小张太子就如这座外表峥嵘漂亮,内部老气陈杂的塔一样,外表仍旧漂亮,内里的陈旧老气虽然未被完全扫净,但至少已经点起了明亮烛光。

四大神将围了上来,一个个泪眼婆娑,躬身下拜道“太子殿下,您可算出来了。”

他们四个,本来是流沙国的前后左右四将军,受流沙国王之托,守护太子,死后忠心赤胆,朗然照人,被大圣国师王菩萨点化收入大圣禅寺之中。

小张太子扶起四大神将,感慨道“四位将军忠心耿耿,小张实在无以为报,只能请四位将军再随小张走一遭了。”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张太子点点头,走到了纱悟静身前,一欠身道“纱姑娘,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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