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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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见她一脸期待的望过来,显然是想让他起一个的时候,康熙也有些刹车。

他不养这些小东西,不知道旁人都是怎么起名的。

“百乐”他说完自己都摇头了,等一会儿一锤定音“橘团。”

一个橘色的小团子,没有任何毛病。

姜照皊心中一梗,这算是什么名字,橘团也太过随意了。

“甜宝”念了几声,觉得还不错。

康熙不置可否,她喜欢就成,这么想着,便顺着她的话喊“甜宝。”

小猫崽不明所以“喵”

“蠢东西。”他笑骂。

命人将甜宝抱出去,康熙这才执起她的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然而这种过敏反应,没有吃药的时候,好的就特别慢。

现下仍旧有些留黄水,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走,去看看小四儿。”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心中惦念,当得知有差不多的症状时,就愈加上心。

姜照皊有些意外,难道在康熙眼里,张氏告密毫无作用,竟未曾让康熙心中对她升起芥蒂。

“成。”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皇四女,只远远的看过身影,再就是听宫人说这么一句。

四公主就住在楼上,两人踩着木制的楼梯上了二楼,就见上头和楼下并没有区别,非常典型的故宫风。

他二人一到,伺候的奴才表情空白一瞬,赶紧请安。

初夏的天,已经很热了,小公主却用素白的薄被子包着,窝在奶母怀里晒太阳。

那小小的脸蛋被锦被遮住了轮廓,显得愈加娇小玲珑,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能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看着脆弱极了,像是手一捏就要坏掉。

衬着那精致的五官,不像个真人,倒像是个瓷娃娃了。

姜照皊呼吸一滞,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幅样子,突然就不后悔救她了,对于她来说,张庶妃陷害她,直接用的要命招数,她激发自己的过敏反应来告诫众人,心里是有些不舒坦的。

她不是个好人,向来睚眦必报。

可这小姑娘细细弱弱,这样昏迷着,瞧着也怪可怜的。

随着奶母起身行礼,那细的像是一折就断的手腕,登时垂落下来,小儿那精致的手掌也露出来了。

和想象中的白皙不同,那手没有一块好肉,瞧着触目惊心。

粘粘的黄水将滴未滴,瞧着略有些吓人。

姜照皊怔在原地,看着那小手发呆,这过敏的痒,她是知道的,特别钻心,恨不得将肉都给剜掉。

“怎么严重成这样”康熙显然也震惊了,他板着脸,满是严肃的问。

随行的太医赶紧解释“回禀皇上,四公主向来如此,这算是一大病症,属疑难杂症科”他话音未落,就见康熙皱眉,登时不敢说下去了。

原本太医这样说,他是没有任何意见。

可姜贵人也有这样遭遇,显然不是自然,要么是有人对小四儿下毒手,要么是药不对症,那艾水若无问题,便是人不适应了。

“去寻你父亲,好生的将艾水一事,研究透彻,万不能再出此纰漏。”康熙冷声道。

太医躬身应下,思忖片刻,才认真开口“素来徐长卿对荨麻疹有奇效,内服外洗,必然好转,可四公主对徐长卿不受用,只得另寻法子。”

徐长卿这个草药,原本叫蛇痢草,其中也有个典故,便是李世民被蛇咬伤后,宫中便禁说蛇字,徐长卿揭榜进宫治疗,唐皇问是何物的时候,他灵机一动,说还没有名字,叫唐皇赐名,最后定了医者名字徐长卿。

而明代李时珍也在本草纲目里头记载,上古方徐长卿散,对瘟疫等有奇效。

康熙显然也是如数家珍,这孩子多生病,他已经能当半个医师,对一些常见症治疗,颇有心得。

可惜孩子就是留不住。

看了一眼双眸禁闭的四公主,他低声问“现下公主如何”

奶母恭敬回答“今儿吞了一勺粥,药也没吐出来,表现极好。”她说着说着,就险些落泪,打从这孩子一落地,就在她怀里暖着,如今这抱这么大了,就怕将来没得抱了。

“成,朕知道了。”看过后,康熙便回去,一脸沉重。

他的每一个孩子,他都是爱的,可最后总是落的一场空,那些孩子,有的刚一落地就没了,非常令人惋惜。

是朕杀伐过重,只是报应在朕身上便成,何苦折腾小儿。

他叹了口气,没有方才的轻松愉悦,躺在软榻上,怔怔出神,一时间叹气不断,整个人跟小老头似得,整个人都皱巴在一起。

姜照皊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当自己是个抱枕,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一边神游天外。

无怪乎张庶妃急成那样,她认真的站在对方立场上想了想,若是自己的孩子这样,有一天有人告诉她,是有人躲了她女儿气运,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试一试的。

旁人可以随便死,她的女儿,必须活。

那小巧精致的下巴,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她也忍不住叹气了,这道理她都懂,但是受害人是她,她就不能接受了。

夏日炎热,两人搂在一起,没一会儿功夫就起了一身汗,小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小心的推了推他,示意他放开自己,半晌没有动静,姜照皊抬眸来看,就见康熙已经睡熟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康熙的睡颜,和醒着的时候,那种凌厉霸道的气势不同,睡着就显得格外人畜无害。

那双总是能看透人心的眼眸闭上,长翘的羽睫下是优美的眼部弧线,衬出几分柔和来。

睡着和醒着,真真天差地别。

她轻笑了笑,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滚出来,这才闭上眼睛也跟着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康熙又是早已离去,不得不说,在女人问题上他渣极了,不过这也是时代局限性,可在政事上,他勤勉的一塌糊涂,总是起早贪黑,有时候来她这里,手里也是捧着书的。

不能落后啊,她想,想要拢住他的心,能说得上话才是最重要的,话都说不上,靠着容色上位,这是迟早会失去的东西。

就像今天的徐长卿,太医一出口,康熙立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她不知道,她心中的徐长卿是白豆腐,一个影视角色。

白蒲手里捧着托盘,上头摆着衣裳,一边笑眯眯开口“这是时兴的新样式,您来瞧瞧。”说着她展开了一件,满是赞叹道“织造局的掌事说了,这是野蚕丝,防尘又清凉。”

这野蚕最难得,野蚕丝更是难得之最。

统共就没有多少,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钮祜禄妃,再就是她了。

姜照皊对于野物并不感兴趣,闻言兴致缺缺的瞟了一眼,只是这形制确实好看,她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拿来我试试。”她道。

白蒲赶紧奉上,伺候她穿上,这才一脸赞叹的夸赞“宛若神女啊。”

确实好看,这蚕丝云蒸霞蔚,在阳光下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姜照皊瞧了瞧,没忍住吐槽“这就是传说中五彩斑斓的白”确实是这样,在没有光的时候,是纯白色,但是有光映照的时候,就会颜色流转。

也太少女心了,她喜欢。

“有赏。”她笑吟吟道。

白蒲脆生生的应了,这才高高兴兴的开口“小主儿喜欢,就是这衣裳最大的造化了。”

看着姜贵人揽镜自照,露出愉悦的笑容来,她也忍不住笑了。

其实姜照皊很少仔细的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对于她来说,原主的再怎么美貌,也不是她的,看见的时候,难免伤怀。

今儿细细看来,又觉得和往常不同,渐渐的有些向她以前靠拢,眼尾挑的更高些,眼角更细长些,相比柳叶眼型,更倾向于丹凤眼。

却不如丹凤眼细长,略显圆润了些。

垂眸看着自己手心,姜照皊轻笑,前生也好今世也罢,她都不想再受苦。

看了一会儿书,便休息下眼睛,怀里抱着小猫崽,她有些想念她的石榴树了,每每都能看到,这突然间没有了,着实令人怀念。

有空要问问,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住着。

这实惠的里子已经有了,住在乾清宫的风光外在她就不在意了,再说住着也不舒服,局促的要命。

“田田,去御膳房问问,有没有花蛤、蛤蜊之类的,再下一碗粉丝来。”她叮嘱。

突然特别想吃花甲粉,可惜后宫中有一个江北晚,她不好明说出来,便想了个迂回的法子,这么一想,还有些想吃鱼粉了。

这想的越多,也吃不到,也就越馋。

害。

想了想,姜照皊没忍住吞了吞口水,托着自己下巴发呆。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她就问,何时才能回翊坤宫,不想在乾清宫打扰他了。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疑惑的看向姜贵人,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乾清宫姜贵人和翊坤宫姜贵人的区别。

旁人都恨不得求了恩典,长长久久的住进来。

姜照皊一时也有些卡壳,她以为回翊坤宫是天经地义的,连理由都没有想。

“呃。”面对康熙的目光,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她不耐烦一直在康熙跟前,这远香近臭,离得太近,接触太多,太容易发现缺点了,人总是要脑补才更美好。

“成,那明儿让梁九功送你回去。”这小四儿在这住着,又有他护着,谅张氏不敢胡闹。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姜照皊便没提这一茬,原本打算乖巧的盖着被子纯聊天,两人搂着搂着,挨挨蹭蹭的,这发展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一直胡闹到半夜,叫了几次水,累的她筋疲力尽,恨不得嗓子都哑了,才被放过。

第二日她就包袱款款的走了,走的时候才恍然间发现,她穿的新衣裳还未给康熙看过,不由得有些遗憾,因为不在一处住,自然不可能日日都见。

小心的抱着甜宝,看着它好奇的望着周围,不由得笑了。

当看见东偏殿大门的时候,甜宝就抱不住了,一个劲的往下挣扎,姜照皊一松手,它就跟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去,蹲在原本放猫窝的地方,有些焦躁的踱步。

小东西在乾清宫玩的乐不思蜀,她还以为它不记得了。

白苏刚将猫窝放下,它就高高兴兴的窝了进去,到处嗅闻,一边蹦蹦跳跳,看着高兴极了。

姜照皊也笑,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糙理不糙,确实如此,乾清宫千好万好的,也比不得她自个儿的东偏殿。

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倒,是熟悉的绵软感觉。

窗外的石榴树看着格外亲切,她唇角含笑,看着那没有什么变化的果子,想想自己的乾清宫三日游,还弄了点小伤回来,真真有些亏。

“系统,检测异物。”她垂眸低声道。

随着机械音起,就是系统说翊坤宫干干净净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外头,总觉得这一路走来,宫道上巡逻的侍卫便多了。

方才迎面就碰上一个,生的芝兰玉树,俊秀至极,比康熙还要秀致有神。

也不知道是否是历史书上出现过的人才,这些侍卫,都是贵族子弟,饱读四书五经,又习得武艺,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的高富帅。

毕竟身高颜值不够,也是做不了御前侍卫的。

这么想着,姜照皊就忍不住唏嘘,若是当初她穿到这些人的后院,比穿到后宫要好多了,可惜没得选。

当初在冷宫里头,那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田田拿着姜家的脸面,辛辛苦苦的才换来一点面粉,就是找点面粉,那也是求爷爷告奶奶,他是作揖又躬身,若不是奴才不能给奴才下跪,他估摸被磋磨的更狠。

想到这里,姜照皊便忘了方才的颜值暴击,冲着时刻关注她动静的田田招了招手,笑道“想吃饼吗把那些材料放到糊糊里,煎一煎就成了饼,在冷宫的时候,我日日惦记着。”

她硬生生把自己给说馋了,而田田自然是什么都好的。

刚一进厨房,她就出来了,之前没多热的时候,这在厨房里头,倒也还好,现下不成了,进去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那煨着的鸡汤,没断火的灶下,都是热源。

“小主儿您坐着,奴才给您露一手。”田田摩拳擦掌,其实在冷宫的时候,也是他动手多一些,姜照皊就负责把食材丢进去。

而现下瞧着小主儿进厨房一趟,额间就挂满汗珠子,他哪里还舍得。

姜照皊瞧着天阴,索性让小太监搬来太师椅,她闲闲的坐在廊下打扇,一般思考下人生俗称发呆。

田田也是个怕热的,一见热气,那小脸就红扑扑的,再加上想到小主儿能吃到自己的手艺,更是充满了干劲,当一个人认真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浑身都会发光。

他生的俊秀,如此一来,更是好看的一塌糊涂。

就连白蒲都多看了两眼,可惜是个太监,若是正常人,寻个这样的夫君也是极好的,想到这个问题,白蒲就觉得嘴里有些苦,前些日子,到了宫女会亲的时候,她去栅栏处,来的是她额娘,可她一瞧见额娘,这心里就难受。

姑娘家的年纪大了,是不好说亲。

原本说好的对象扛不住了,在家里老人要求下,直接退亲,另寻落选的小姑娘,现下已经生了孩子。

她不冤人家,毕竟年岁大了,老人想抱孙子也是理解的,可她额娘的做法,她就非常不理解。

先是觉得她从乾清宫出来,被调到翊坤宫伺候是她不好好当差,所以才不要她了,这给她说的亲事,就愈加离谱。

什么年轻鳏夫都算是好的,孙子都有的老头子也要她选。

这谁选的下去,额娘就逮着她骂,嫁不出去就是她的错,她自个儿行情不好,做什么怨天尤人。

这一次又是不欢而散,吵的不可开交。

视线回到田田身上,这多好的男人啊,温柔俊秀,体贴入微,若是做伴侣,定然是极好的,她就想找个这样的男人。

可惜田田是太监,又一颗心都在小主儿身上,倒是让她断了念想,只想寻个差不多的。

田田脊背一凉,狐疑的扫视周围,见小主儿看向他,便抬眸笑了笑。

那傻乎乎的样子,让姜照皊不禁轻笑出声,含笑摇头,这孩子被热气一蒸,愈加唇红齿白,可爱极了。

这烟火气十足的景象,让她心生愉悦,看向出门的郭络罗氏,便笑着招手“出来玩呢不若一道坐坐。”

郭络罗氏的心情有些奇妙,她即盼着姜贵人不好,这样给她腾位置,又盼着她能好,毕竟都是一个宫里头的,她还挺和善,算是个比较好的上位妃嫔。

“多日不见,请贵人安。”她俯身下拜。

姜照皊客气的示意她起身,柔声道“几日罢了,不过确实有些想念你们。”

她真的有些想了,这小庶妃可比康熙好应付多了,不用日日战战兢兢,简直舒爽的让人想高歌一曲。

再加上小庶妃那叫个身娇体软,说起话来柔声细语,不管内里如何,这外表总是良善又弱小,引人怜惜至极,她有些想念细腰小庶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康康隔壁的预收和完结文吧,都是清穿,个个都甜炸了,非常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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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入四阿哥府中不过一年,便死在了桃花灿烂的初春里。”南鸢

同年,隆冬。

四阿哥从民间带回一个外室,那天,漫天的大雪,四阿哥骑着高头大马,亲自从马车中将人抱出。

那外室如没了骨头般依偎进四阿哥怀里,狐裘兜帽遮住了脸,只露出一截下巴已是绝色。四阿哥府后院人人自危,直言那是勾引四阿哥的狐狸精。

可直到最后才明白,哪怕她是吃人魂魄的妖女,却依旧还是四阿哥放在心尖尖上的命根子。

四阿哥一直以为自己这位外室身娇体软,柔弱顺从,是依附自己才能活下去的莬丝花。

直到有一日,自己扒了她的小马甲。

名震天下的画是她做的,千金难买的酒酿是出自她手。

还有她唯一的姐姐,一条白绫,吊死在他府中。

烛火下,四阿哥低着头看着跪在膝下的南鸢,赤红着双眼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费尽心思入府报仇,那待我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沙哑的声音却掩盖不住绝望,南鸢撩起眼帘,笑了。

下一秒,她举起手中的簪子插入他胸口。

对上他血红一片的双眼,如水蛇一般的腰往下塌,红唇凑到他耳边亲密私语“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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