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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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正当胡闹的年纪。

尝着味,可不是肆无忌惮,恨不得一口气吃饱了才是。

姜照皊唏嘘,在心里头骂康熙是禽兽,平日里斯文又温柔,逢上这事儿,跟野兽似得霸道,恨不得把人往死里弄。

面上却满是餍足,愉悦和谐的两人关系,总是能叫人心里头满足的。

康熙有些累,抹了把脸颊上的汗,躺在她身边平气息,一边道:“往后可不能如此缠磨人了。”

姜照皊听了不服气,玉足在他腿上无力的蹬了蹬,懒得搭理他。

确实有些累,叫水擦身之后,等再回到床榻的时候,床单被子已经换过了。

姜照皊往带着香味的被窝里一钻,摊手摊脚的就睡,康熙把她的手脚往里头挤了挤,笑骂:“给朕留点空,瞧你这成什么样了。”

“嗯嗯。”随意敷衍的应了两声,她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康熙无奈,搂着她的腰往里头怼,左右她身量窈窕清减,并不重,挪动起来很简单。

“唔。”快睡着的时候被挪动,她有些不耐烦,拧着眉尖发脾气。

康熙看着她这娇气样子,气的歪了歪鼻子,到底什么都没说,搂着她一道睡。

悠悠的浅香在鼻尖萦绕,他迷迷糊糊的想,若是她的性子,跟这香一样柔软就好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她向来无法无天惯了,现在又被他惯着宠着,有时候他也反省,是不是太宠着了,但是姜妃向来不惹事,就是爱耍小性子,又好哄的紧。

主要她耍小性的时候,也娇俏可爱的紧。

他舍不得责骂,有时候还会替她找理由开脱,反觉得她受了委屈。

将人又往怀里搂了搂,他这也不知道是捡个宝贝,还是捡了个祖宗。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听她哼哼唧唧的响,赶紧箍住她的腰,抱紧了些,对方登时没声音了,康熙唇角露出一抹笑,她这般信任他,依赖他,如何叫人放得下。

罢了罢了,宠着就宠着了。

姜照皊不知道他一晚上功夫,已经想了这么多,兀自睡的香甜。

等第二日一醒来,对方早已经不见踪影,她习以为常的起身,先是洗漱过去看看孩子,见他们玩的高兴,又给甜宝喂了食。

好一通忙活,这才又镇定下来。

等到刚过了晌午,就见白苏白着张小脸,欲言又止的看过来,见她目露询问,这才叹了口气,低头道:“今儿万岁爷传召了惠嫔娘娘。”

姜照皊懵了一下,所有字她都认识,但是凑在一起,就有些不明白了。

“嗯。”她慢悠悠的应了一声。

白苏急的跟什么似得,却什么都不敢说。

姜照皊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你急什么?”她问。

白苏懵了一下,眨巴着眼睛问:“不该急吗?”娘娘向来都是头一份,若是被惠嫔娘娘断了流,往后说出去,可真掉面子。

“不急。”姜照皊吸了吸鼻子。

她好像看明白康熙一点,若他是个会被臣子拿住的皇帝,那么后宫不是有这么大的自由性,若是不为臣子所拿,他召幸惠嫔便只为自己高兴。

不管是哪条,都是她无能为力的。

白苏有些心疼,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在一旁小心伺候。

姜照皊觉得,自己是不在意的,只是这手中捧着的书,入目到底看不下去。

“害。”小小的叹了口气,她决定不再为难自己。

“走,去御花园逛逛。”她道。

现下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那荷塘也别有一番风味,她到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有一行人在了。

她抬眸望过去,都是年岁大大小小的男子,瞧着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但是她一眼就从中瞧见了某个人。

转身就要走,却见梁九功躬身过来,直接道:“请姜妃娘娘安,皇上传您过去呢。”

姜照皊往康熙那看,就见他招了招手,显然是要她去的。

“您小心脚下,有台阶。”梁九功伺候的殷勤,一边小声道:“这是三位王爷和公主。”

她心里就有数了,到了之后,只做不理,先是跟康熙请安,这就乖巧立在他身后。

康熙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跟公主一道玩去,这就接着说话。

“那起子蠹虫……”康熙话语中隐有怒气,气氛的拍桌,这才又缓和了语气,和一旁的王爷说些什么。

这些人物,姜照皊都没有见过,自然说不上来谁是谁。

面前的倒确认是公主,对于这位公主,她略有耳闻,毕竟叫‘翠花公主’,放在后世,这翠花就略有些贬义了,现在倒是能按在公主前头。

不得不说,世事变迁。

原是康熙的二妹,先帝的庶妃杨氏所出,也是他唯一长成的姐姐。

说起来这位翠花公主,身世也较为坎坷,当年鳌拜势大,便许是她做鳌拜的儿媳,嫁给鳌拜的侄子纳尔杜,后来康熙智擒鳌拜,纳尔杜自然被牵连,贬回盛京。

前两年康熙去盛京打猎的时候,偶遇这位姐姐,瞧着她落魄,心中不忍又带了回来。

纳尔杜也随之起复,加封太子少师,可惜命薄了些,前年就没了。

这个公主寡居在室,轻易不肯走动。

现下时间久了,这才偶尔出来走动一番,恰巧就被姜照皊给碰上了。

她打量着这位公主,作为太皇太后唯一的孙女,在盛京的时候就不说了,在京城着实无人敢惹。

一身衣裳素淡,首饰也清素的紧,没什么颜色,但都是好料子,好东西,气色瞧着也还成,只长的有些像太皇太后,四四方方的脸,瞧着端庄持重。

见了她客气的笑了笑,顺带又介绍了三位王爷。

年长的自然是裕亲王福全,今年不过比康熙大了一岁,立在一起,倒是瞧不出什么区别,他容长脸、浓眉小嘴,看着不苟言笑,严厉中带着些许的温和。

而他边上坐着恭亲王常宁,他年岁比康熙小三岁,面相却看不出来,也是方正的脸庞,五官略粗狂了些。

衬得他身旁的纯亲王隆禧秀气雅致,白生生的脸颊泛着些许晕红,颇有些面若好女的味道在。

而康熙正虎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百八万一样,姜照皊仔细对比了一下,还是觉得康熙好看些,俊秀清贵,作为帝王,他是最舒展的那一个。

她又瞅了两眼,记下众人的相貌,便收回目光,和身边的翠花公主闲闲叙话。

翠花公主比康熙大了三个月,瞧着倒是比裕亲王都大,说来也是,在盛京那地界,跟着纳尔杜,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她必然是水深火热的。

如今纳尔杜没了,她脸上毫无悲色,说明夫妻关系不过平平。

“京郊的有一家卖小鸡的,她家的小鸡好,巴林很是喜欢。”翠花公主笑的温婉,柔声道:“巴林那小子就喜欢这些小动物,养大了还不准吃。”

姜照皊就夸宅心仁厚,反正在父母眼里,这孩子就算放屁都是香的,她如今深以为然。

“姐姐育儿经验充足,若是得空,去翊坤宫瞧瞧,本宫也好取取经。”她也跟着笑。

由孩子打开话题,翠花公主的神色柔和许多,温声道:“娘娘若不嫌弃,说不得要叨扰一番。”

两人聊的开心,康熙那头也已经商议完了,便走过来问:“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姜照皊一一说了,笑着也要养小鸡。

她不光要在宫里头养鸡,还想要种菜,也是一时兴起的想法,不管是看着菜苗一点点长大,还是亲手喂着小鸡崽,盼着它长大,然后愉快的吃掉,都是极好的。

康熙横了她一眼,想一出是一出的。

“好。”

翠花公主提着的一口气就散了,刚开始听到姜妃说要养鸡的时候,她着实惊了一下,跟皇上说做这个,不上赶着找不痛快。

看着皇上的冷脸,她更是捏了一把汗,若是皇上不允,姜妃下了面子,往后记恨她又该如何是好。

谁知道都是她想多了,皇上没多大异议。

姜照皊甜滋滋的谢恩,很是给康熙捧场,一直小意温存的伺候着,眼角余光都不带瞟其余三位王爷一下的。

不得不说,这纯亲王隆禧,绝对是上一代的颜值巅峰了。

今年才十八,尚有些少年气,胡子都还是毛茸茸的,瞧着挺可爱,可惜她不敢看。

康熙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甚至带着跟王爷公主一道用膳,只是她平日里散漫惯了,突然拿规矩出来,康熙看着她一板一眼的样子,在心里头闷笑。

对方筷子动了动,他就知道,这是又逢上不爱吃的,想直接扔给他,但是碍于外人在,没敢动作。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姜妃把菜分给他,是因为要讨好他,后来观察的多了,自然明白,她从来不吃这种菜,夹给他只是因为不爱吃。

狗东西。

他刚开始没忍住骂,把他当什么了,后来凶了她一眼,她终于知机不夹了,他反而怀念的紧。

姜照皊又抖了抖手,这夹着的黑木耳,她怎么都不想吃。

以前那是野菜糊糊都能吃,现下稍微不合胃口,尝都不想尝,但是席上还有几个王爷和公主,她不能把不爱吃的菜丢出来,或者丢给康熙。

简直煎熬。

一双玉箸伸了过来,夹走她碗中的那块黑木耳。

一般情况下,上位者是不会告诉布菜宫女说,自己爱吃什么,必须表现出来都没有什么意思,对什么都平平才成。

姜照皊抬眸对着康熙甜甜一笑,要多乖有多乖。

康熙心里受用,神色愈发温柔。

两人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甚至还在收敛着,却不知身旁几人有些食不下咽。

但凡是人,总是会有情感需求的,也许会有其他来填补,但是当你瞧见那种亲密无间的气氛,总是艳羡不已。

隆禧年岁小,他抿了抿嘴,酸溜溜开口:“今年冬天臣弟也要成亲啦。”

到时候他也会有甜甜的红袖添香。

康熙冲着他笑的温柔,这个年少的弟弟,他也挺宠的,闻言不禁笑了:“你嫡福晋定的是额驸尚之隆之女?”

尚之隆之父尚可喜,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直接封为异姓王。

“是她。”隆禧笑的羞涩。

但是姜照皊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她笑着问:“额驸尚之隆?和顺公主的额驸?”

她隐约记得名头,不大清楚里头的弯弯绕绕。

原主不是会关注这些的人,她穿越之后,多数时间窝在翊坤宫,再加上,也就身在妃位,才有跟这些王爷公主搭话的资格。

康熙笑着点头,低声给她解释:“和顺公主是五皇叔的二女。”

点了点头,她不再多说什么,只笑吟吟的接着用膳,等用完膳,她又乖巧的伺候着给康熙斟茶倒水,给足面子。

这才要告退离去,就被康熙拦了,他低声道:“公主无聊,你在这陪着她。”

姜照皊无言以对,她陪着公主,那就是两个人无聊了,但是皇上叫她们交好,两人就笑吟吟的笑起来,最后实在说完了话,索性又拿围棋来下。

“本宫水平一般,就是下着玩,公主承让些。”她笑道。

大清的公主没有地位,但能在外头行走,名头拿出来也不比妃嫔差。

这个对比,是跟亲王、跟以前的公主比,说起来妃嫔更没有地位,更没有话语权,还牢牢的圈死在后宫中。

两人在一道下棋,康熙看了一眼,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走了,走远了还忍不住笑。

裕亲王和恭亲王还老成持重一点,没有上前来,隆禧耐不住,踱步过来看,虽然嘴角一直绷着,看的出来,他是想要疯狂哈哈哈的,但是碍着面子,没好意思笑出来。

姜照皊和翠花公主对视一眼,也跟着笑了,经此一遭,两人的关系和缓许多。

等到下午的时候,就有人来禀报,说是那拉家来人,送大阿哥胤褆回宫。

康熙传了人,又叫人去传惠嫔,这才笑着解释道:“这孩子在宫外好几年,叫他额娘来看一眼,就要送进北五所了。”

胤褆年岁已经大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筹备着上书房的建立,将景仁宫直接改造,北边就是北五所,紧挨着倒也方便。

惠嫔来的很快,早点奴才传令的时候,说的不清不楚,都以为是传召侍寝,因此她仔细换了衣裳,描了妆容才来。

只是一进门就瞧见姜妃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坐着玩,听见声音笑吟吟的望过来。

被姜妃那张清丽逼人的脸庞震了下,她有些懵,却还是依着规矩行礼请安。

康熙叫了起,直接把胤褆喊过来,先是问了功课布库,这《三字经》、《千字文》可曾读过,胤褆些微有些怯弱,却强撑着一板一眼回答了。

他在外祖家长大,宫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规矩也大不相同,光这瑞脑销金兽,白鹤铜盏都刺着他的眼。

那拉氏看的目不转睛,她这个儿子命苦,小时候身体不好,千求百求的送出去了,好歹是立住了,可惜母子不常见,如今瞧着生分。

康熙挥了挥手,命惠嫔将人领回去,又道:“亲香两日,便自个儿往北五所送,他是老大,便住在头所。”

惠嫔身上穿着嫩嫩的粉衣,绣着团花缠枝合欢,显得她也年轻,再加上那妆容精致,更是好看的紧。

可惜帝王一眼没看,只挥挥手,就叫她走了。

见姜照皊盯着胤褆看,显然是馋人家的大孩子,康熙不由得笑:“等几年,胤祚也这么大了。”

“嗯。”轻轻应了一声,想着到时候五六岁的孩子,就不能养在她跟前,突然有些舍不得。

但是这皇子身上抗的是重任,想要成为人上人,就要吃得苦中苦。

又说笑几句,三位王爷和公主一道告退,互相见了礼,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姜照皊原本也要走,有些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这,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

康熙无言以对,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行了,想说就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臣妾的一点小猜测,这些日子在看编年史,发现一点小小的问题。”

其实就是亲上加亲的问题,直系三代之内,太容易出问题了。

她扳着手指算,历史上的笼统说过,便又说近跟前的,谁跟谁是姑表亲生下来的孩子站不住,谁和谁是姨表亲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憨的。

说着她有些困惑道:“您说,为何这叔伯间的孩子就不能通婚,偏姨表、姑表之间的就能了。”

“再往上数,那不都是一个祖辈吗?”

康熙原本当她说笑,听罢心里一凛,有些事是经不起推敲的,特别这种事,几千年来都是如此,从未有人说不行。

而当数据都摆在你跟前的时候,才能察觉其中的严肃所在。

“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了?”康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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