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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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前来陪伴太后,听闻有女子怀了静王骨肉,太后特遣臣妾来安顿。”赵清芷不紧不慢地说道。

江景乔一听怒了,拽了拽赵清芷的袖子道:“安顿什么安顿?什么都不知道来你净来捣乱?”

“哦?听殿下的意思是,这女子怀的并非殿下骨血了?”赵清芷看向江景巧啊,见其神情着急,便抬手轻轻握住江景乔的手。

江景乔一愣,此时手上的温度刹那间将她心头的怒火去了几分,心也跟着镇定了几分,瞧见赵清芷那坚定的目光,不由地开口接话道:“当然,这个女子你也见过,当时搜出来两名被抢的佃农女儿,其中一个就是她,那天你也瞧见了,本王和她分明也是头一回见。”

赵清芷闻言转身低眸看向地上蜷缩的女子,缓缓开口道:“这位姑娘,当时本妃也在庄园,没有记错的话,你当时正被其他富商欺凌,是殿下派高侍卫救了你们,你可还有印象?”

那女子闻言擦了擦眼泪道:“王妃娘娘,您记错了,民女当时是被独自锁在一间屋子里的,其余富商欺凌的是别的女子。”

“哦?这样说,富商在庄园寻欢作乐是存在的?”赵清芷反问道。

那女子隐约觉得不好了,可若反驳那岂不是前言不搭后语?

“民女是隐约听到的的确如此。”那女子回道。

“陛下。”赵清芷转身看向正德帝,“既然此女承认当时庄园里却有富商行下作之事,那说明静王殿下呈奏给陛下的这一点是没有说谎的。”

正德帝闻言点了点头:“不错。”

“陛下,臣还有疑惑。”黄觉站了出来,在得到正德帝允许后,看向赵清芷道:“静王妃,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整个案情,尽管富商之事没有作假,但下官查到的是,庄园跑了一个下人,静王殿下害怕东窗事发所以先下手揭发,将一切罪责推到仆人身上。”

“哦?刑部尚书难道是静王殿下腹中的蛔虫吗?竟然知道静王殿下害怕东窗事发?”赵清芷反问道。

黄觉一愣,随后道:“静王妃,此并非下官猜测,是那逃跑的庄园仆人亲自揭发。”

赵清芷闻言直视黄觉:“敢问尚书大人,此女子何时去刑部报的案?”

“昨日下午。”黄觉扬了扬下巴。

“那,那逃跑的庄园仆人何时被大人找到的?”赵清芷接着问道。

黄觉回道:“自从此女供出有一个逃跑的活口时,下官便派出数十捕快,寻了多个地方在昨天夜里找到的。”

“敢问大人,那仆人叫什么名字?”赵清芷频频出击,没有给黄觉留多少思考的时间。

此话一出,黄觉愣了一下,他惊讶于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竟然也懂得如何问话,这仆人的名字在庄园的月钱账簿里肯定能查到,他不得不说实话。

“他自称阿武。”

赵清芷闻言嘴角微微扬起笑容:“这倒奇了,这阿武伙同张管事强抢民女,罪大恶极,殿下派人找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找到,竟然被尚书大人不到一天寻到了?”

黄觉傻眼了,结巴两句接不上话来了。

康王一见黄觉不说话了,心里暗骂草包,他本只想把黄觉这个牌亮出来,可眼下黄觉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接二连三的问题问懵了,她不得不再放一个牌出来。

康王沉着脸色看了王提刑一眼,那王提刑见状,出列道:“静王妃,当时刑部尚书找下官查阅案例时说过,这次找人找的太顺利些,猜测是想寻刑部大牢这个看似危险的地方保命。”

“不错。”黄觉瞬间清醒,“臣想起来了,这个阿武供述过躲了太久,担心被静王殿下找到,所以主动投案,故意让我们的人找到他。”

江景乔闻言看向王提刑,前世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地过着,她也曾让刑部和提刑司的仵作联合验尸三次,其结果还是上吊而亡。

这两个狗东西,让她心里对赵清芷滋生了浓浓的恨意,自此精神潦倒,这两个混账东西。

江景乔忍着一腔怒火,出言讽刺道:“尚书大人亲自审的案,记性还要靠没有插手的王提刑来提醒着?”

“臣,老迈了。”黄觉装听不懂,只以年龄说事。

江景乔闻言没有给刑部尚书留面子,直接开怼:“老迈就该告老还乡,朝廷还是需要办事效率高一点的年轻人。”

黄觉的脸色难堪起来。

“尚书大人。”赵清芷笑吟吟地看着黄觉,“您觉的一个庄园普通的奴仆有能力躲过静王府的搜查吗?半个多月了,静王府查不到他丝毫的踪迹,这说明此人不简单,或者他背后的势力不简单,不然一个小小奴仆要躲过静王府的眼线,还要防着静王府的人出现在刑部捕快跟前,您觉的容易吗?”

“这........”黄觉被问的哑口无言,平心而论,要真要是个小小奴才,压根无法做到。

“静王妃所言有理。”正德帝站了起来,“这阿武来历不明,形迹可疑,不能听其一面之词,吴总管!!!”

吴总管本老老实实站在静王妃身后,闻言连忙跪下:“老奴在。”

“你带人去刑部尚书,将那阿武提上殿来,朕要亲自询问,急切,带御前侍卫去,不能让其逃脱了。”

“喏。”吴总管领命后退三步转身离开金銮殿。

江景乔见黄觉等人露出了一丝破绽,便走到那女子跟前道:“你若说实话,本王还可留一命,若继续执迷不悟,当知道污蔑亲王者,全家抄斩。”

此言一出,那女子打了个哆嗦。

“殿下此举恐有恐吓原告之意。”黄觉道。

江景乔气极,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赵清芷见状上前,缓缓蹲在那女子跟前,开口问道:“你既说腹中的骨肉是静王的,那对静王当十分熟悉,静王身上有一处胎记,你可能说出在哪里?”

此言一出,江景乔震惊地看向赵清芷,她自大婚后可没在赵清芷跟前宽衣过,赵清芷怎么知道她身上有胎记?江景乔看着赵清芷的后背,久久无言。

那女子闻言彻底慌了,不自然道:“殿下每次近身都是有人提前吹了灯的,黑乎乎的,民女并未留意。”

“既然是提前吹了灯,又黑乎乎的,你又如何肯定侵犯你的静王殿下?”赵清芷站了起来,声音冷冷地质问着那女子。

那女子被问的花容失色,瘫在地上哆嗦道:“管事的说是静王,静王进来也是自称本王,还有,还有静王的声音,对,声音是骗不了人的。”

“错,人的声音是多变的,只要有心模仿是可以模仿□□分的。”赵清芷说着看向正德帝,“陛下明鉴,此女子刚才所言,从未见过静王容貌,他人若有心冒充完全可以。”

正德帝松了口气道:“静王妃所言甚是,此女自己都分不清晚上到底是不是静王,何谈其他证人?黄尚书,你断案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黄觉闻言连忙跪下,紧张道:“陛下,此女拦轿喊冤,臣第一印象不得不信啊,小小佃农之女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冤枉一个亲王啊,臣也是本着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本意才彻查的。”

“什么时候我大周断案要凭第一印象了?”江景乔收回看赵清芷的目光,安耐住内心的澎湃,在一旁冷笑道。

黄觉闻言低头不语,可内心早已气炸,江景乔驳了他儿子科考的资格,他怎能不恨上加恨?

“民女没有撒谎,民女知道那就是静王殿下。”那女子慌乱地嘶喊起来。

星九见状,凑到赵清芷耳边道:“王妃,奴婢瞧着那女子面相不似怀孕,倒像是从手臂内侧打了西域的一种药进去,这种药打进身子里,虽然在三个时辰内摸脉像喜脉,但对身子危害极大,不出三个月必七窍流血而亡。”

赵清芷闻言心里一惊,这背后的人手段越来越毒辣了。

“陛下。”赵清芷看向正德帝,福身道:“臣妾身边的贴身丫鬟,擅长医术,适才她言道,此女像是在手臂内侧打了西域一种奇药,打了这种药,三个时辰内摸脉则像喜脉,但过三个月后要七窍流血而亡,请陛下准许,查看此女手臂。”

此言一出,康王和那女子皆震惊不已,康王震惊的是竟然有人能识破这个玄机,觉得苦心经营的要竹篮打水了,心中十分不甘,那女子震惊的则是自己三个月后将七窍流血而亡,一时惊恐不已。

“准!!!”正德帝说着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亲信太监下去查看。

那女子仿佛失去了挣扎,任由太监拉开了她的袖子,果然在左侧手臂内侧发现一个米粒大小的血孔。

朝中大臣见状,惊讶之余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康王见状瞧了黄觉一眼,黄觉会意,哆嗦着手上前扇了那女子一掌,一掌接一掌,力度也越来越大:“大胆刁民,竟然敢陷害静王殿下。”

江景乔上前拦住黄觉,扬眉道:“尚书大人想打死她吗?”

“臣,臣不敢,臣只是气愤,臣的一颗公正之心被人利用,险些累得静王名誉扫地,是臣失察啊,请静王殿下责罚。”黄觉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江景乔便不停地磕头。

江景乔冷眼旁边,没有丝毫想饶了黄觉的意思。

赵清芷则走到那女子跟前,将其扶着坐了起来,道:“再不说实话,没人保得住你。”

“我三个月就要死了,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那女子似疯了一般扯着赵清芷的袖子,“都是他们,他们教我这样做的,他们把我爹娘都抓了,威胁我,我不能不听他们的。”

“他们是谁?”赵清芷轻声地问着。

那女子慌乱地指了下黄觉,就在要指向康王时,康王从靴子里射出一枚极细的银针,直直插入那女子的脚底,那女子瞪大眼睛,顷刻间眼睛鼻子和嘴里涌出浓浓的黑血。

赵清芷见状来不及叫,便被江景乔拉起来捂着眼睛转了一个圈。

正德帝见人死在了金銮殿,十分震怒,吩咐御医前去查看。

“回陛下,此女子属于突然暴毙。”御医回道。

“本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正德帝走下龙阶,“查,给朕狠狠地查,即刻宣仵作进殿,现场查。”

话音刚落,金銮殿外传来吴总管的声音,随后只见其颠颠撞撞跑了进来,瘫在地上道:“陛下,老奴去刑部提人,可刑部大牢一片火海啊,陛下。”

正德帝闻言,之前的震怒达到了鼎盛,可震怒到了极致之后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一双和江景乔相似的眸子此刻却透出一个寒烟阴森的光芒,那双犀利的眸子扫过殿内所有的大臣,不发一言,却让朝臣纷纷低下了头打起了寒颤。

“此事来龙去脉刑部尚书可明白了?”正德帝站在龙阶之上,背着一只手,脸上透着三分严寒,说出的话也让人胆战心惊。

“老臣,老臣惶恐。”

“惶恐?你何止要惶恐啊,此事明摆着,有人借你之手陷害静王,你身为刑部尚书竟然没有彻查清楚就闹上朝廷,你是该惶恐了,来人啊。”正德帝说罢,只见进来两名御前侍卫,“摘去黄觉顶戴花翎,押入大理寺,着大理寺卿会同丞相即刻严审黄觉。”

“臣,遵旨!!!”大理寺卿与丞相双双出列。

正德帝的眸子扫过一个人,便冷声道:“王提刑何在?”

王提刑闻言身子一抖,出列跪下:“臣在。”

“提刑司前阶段审理了不少人命案,你辛苦了,朕给你放半个月的假,不必去提刑司也不必上朝,半个月期满为止。”

王提刑嘴唇发颤,他心里清楚正德帝为何这样做,适才整个金銮殿,只有他出列引导黄觉,这算是被正德帝盯上了,这期间若是黄觉供出来他,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臣,谢陛□□恤,臣谢主龙恩。”

正德帝闻言挥了挥手,让其退下,自己坐回龙椅上。

“我朝律法向来言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若谁敢污蔑皇亲,那条条律法可不是一纸空文,朕再次提醒诸位臣工,平日里多动动脑子,别给人当了箭耙子射/中了还替别人叫好呢。”

众臣闻言纷纷跪了下去:“臣等谨遵陛下教训,陛下圣明。”

正德帝垂眸瞧了眼跪在江景乔旁边的静王妃,语气放轻了道:“静王妃起来吧,此事静王与朕都当深谢你,你的确如太后所说的那般聪慧,景乔今后有你照料,朕十分放心,接下来的事过于沉重,不必污了的眼睛,去长寿宫陪伴太后吧,景乔她来已来了,就待殿试结束,朕与景乔同去长寿宫陪伴太后用膳。”

“喏,臣妾告退!”赵清芷见江景乔的冤屈洗清了,便也放心了,瞧了眼江景乔便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江景乔瞧着赵清芷的背影,见其越走越远,心里有疑问,实在忍不住了,便道:“皇兄,臣妹送她到殿门口,稍后回来。”

江景乔说罢没有等正德帝应允便跑了出去。

正德帝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想想新婚燕尔,倒也没拦着由着江景乔去了。

江景乔跑出去,喊住赵清芷。

赵清芷笑着回头,看向江景乔,笑吟吟道:“殿下跑出来是舍不得臣妾了?”

“本王现在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江景乔走到赵清芷跟前,抿着嘴,神情十分严肃。

赵清芷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就是殿下来质问臣妾,为什么知道殿下身上有胎记了?”

江景乔没有料到对方竟然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

“你既然知道,那就老老实实地说吧。”江景乔屏住呼吸,感受着小心脏砰砰直跳,除了赵清芷重生外,她不透对方怎么知道的。

赵清芷闻言拍了拍江景乔的肩膀,凑近道:“殿下,臣妾不好说,不如殿下去问太后?”

赵清芷说罢笑着转身,扶着星九的手一步一步下了龙阶。

江景乔的心上去下来,下来上去,赵清芷的意思是太后告诉她的?这倒也有可能,只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作者有话要说:已替换,9911字,好梦!

赵清芷:殿下,我想让你得到我

江景乔:日后

赵清芷:那让臣妾得到殿下吧

江景乔:没空

赵清芷:没关系,臣妾抽空得

江景乔:这个妖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感谢在2020-07-0216:55:22~2020-07-0423:3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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