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了,江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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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快入冬了,天气凉,江边风大,会格外冷,几乎没人。

慕羽拎着米线下了车,到了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路灯昏暗,他身形枯瘦又佝偻。

他开了门就跟着江让出来了,连外套都没有穿,只穿了浅灰色的家居服,很薄。

江让看得不是滋味儿,看着面前水波微动的风扬江,声音混杂在袭人的夜风里:“外面风大。”

他的意思是让慕羽回车上去吃。

慕羽知道,却没动,只是一边开着外卖一边说:“味儿大,不在车上吃了。”

其实慕羽吃的米线味道不大,他不喜欢那些重口的调料,本来以前喜欢的,可是后来换了口味。

江让记得,也是按慕羽的口味买的,但是却没有勉强,他下意识的想脱了外套给慕羽披上,可是手刚碰到扣子又停住了。

太暧昧了,而且他也觉得膈应。

慕羽坐在石凳上,他就背靠着柳树站着,双手抄在口袋里,看着面前黑漆漆的风扬江。

有灯光照在江边,落进水里,光细细碎碎的,在夜里却不晃眼睛。

江让就那么站着,听着身后的动静。

其实也没什么动静。

除了风声和江水的声音,周围其实很安静。

站了好一会儿,江让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终于还是动了唇:“那天……”

声音刚发出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江让回头去看,就看到慕羽把米线放到了石凳上,人已经到了垃圾桶旁边,弯着腰吐了起来。

他一只手扶着垃圾桶,一只手捂着胸口,只是不停的吐着,却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江让有点儿慌了,赶紧过去给他拍背,一边拍一边问:“怎么了?不舒服?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慕羽趁着呕吐的空隙说了三个字,又吐了一阵,只吐出了些酸水。

江让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给慕羽擦嘴,等慕羽站起来的时候,他在看见慕羽的一张脸惨白的,在夜里看起来有些瘆人。

“你……”

“没事,这两天正好病了。”慕羽轻描淡写的说完,拿开江让还贴在自己后背上的手,去了石凳旁边,把那碗米线封好,连着袋子一起放进了垃圾桶。

“你病了?”江让皱着眉,“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

回答完了江让的问题,慕羽坐回了石凳上。

天冷了,石凳冰凉的。

江让没再犹豫,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慕羽披在身上,“既然病了,就回车上去。”

慕羽不回去,他没动,就那么坐着。

“以前我们也来看过风扬江。”慕羽脸上微微带着笑,眼睛却是湿润的,“那时候你刚到风扬,对这儿不熟,我也没什么戏拍,我们……”

江让不想提那些陈年往事,打断道:“都那么多年了,还说那些干什么?”

慕羽于是也就不提了。

抚摸着身上的羊绒外套,感受着江让身上的体温,慕羽垂着眼皮,看着地上杨柳枝的影,轻声道:“听说玉色每个月都会上新产品?”

他没等江让回答,又道:“小心秦云开。”

江让看着慕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他知道秦云开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但是慕羽跟秦云开是一头的,怎么还特地提醒他这个?

慕羽没看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签了一部电影,过两天要进组,《九天月》暂时拍不了了。”

其实那个角色不是他的,那部电影已经开拍了有一阵子了,是前几天男主角出了意外受了伤,拍不了了,那个导演以前跟慕羽合作过,找慕羽救场,原本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慕羽答应了。

这个江让倒是无所谓:“没关系,反正《九天月》短期内也不会开机。”

这话一说出来,江让又觉得恼怒。

这不是他该说的话,听起来好像他对慕羽多纵容似的。

他解了领口的扣子,风吹得衣领左右摇晃,有些凌乱,他却根本不在意,甚至寒风灌进领口里也不觉得冷,只道:“那天在饭店……”

“我想回去了。”慕羽不想回忆那天的事,没让江让把话说完。

他站起来,把江让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了江让,说话连一点情绪和起伏都没有,“我们不顺路,你先回去吧,我打车。”

话说了一半就被堵住,江让心里不痛快。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提起那天的事,总是觉得矫情又难堪。

可就是想说点儿什么。

最后,他说了别的,还是跟以前一样,拿苏子沫做借口:“我送你回去,你买的玩具沫沫喜欢,当是还你人情。”

他这么说,慕羽也不推诿了,上了车。

可他上去以后,江让没有去驾驶座,而是也坐进了后排。

“江让……”

慕羽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江让给堵住了唇,然后双手被钳住,连反抗都没办法反抗。

“江、江让……不……”慕羽的唇被吻着,发声不太顺利,江让也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

江让轻而易举的一个翻身就压在了慕羽的身上,吻变得急切又暴躁。

他原本不想这样的,以前那种欲望都被他刻意压制着,可是有了一次,那种欲望就跟堤岸开了闸一样,洪流奔涌,再也不受控制。

反正都做过了。

反正他就是想要慕羽。

哪怕这个人再怎么伤他,再怎么被人作践糟蹋过,他还是想要。

既然这样,那就趁着那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前,能多一次就多一次。

这是江让现在脑子里唯一清醒的念头。

哪怕觉得脏,觉得贱,他也这么做了。

不过考虑到慕羽说这两天病了,江让也没有太过分,只是让慕羽用手帮他弄出来,没有真的要他。

可即便如此,慕羽还是羞愧难当。

他看着江让拿纸巾给自己擦手,把说过无数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结婚了,江让。”

“那又怎么样?”江让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还说得理直气壮,“苏兰嫣不是你。”

慕羽笑得凄然,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落在身下的真皮座椅上。

他当初到底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喜欢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车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江让看不到慕羽的表情,只凑到他面前,悄声告诉他:“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你的照片在我手里,你的前程也在我手里。不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秦氏就完了,我不会让人再碰你。”

他吻着慕羽的唇,哑着嗓子,像是在诉情,带着某种偏执:“你是我的,就算要折磨,也只有我能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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