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都是我的麻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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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原本是想去扶他的,可手还没伸出来,就又放了回去。

他把烟灭了,一双桃花眼里映着灯光,看着江让,突然柔了声音:“我爱你,江让。”

江让整个身体都在颤栗,如同落入深渊的人找到了攀登而上的阶梯,顷刻间喜从中来,他迫切的想回应这声“爱”,可是一抬眸,对上的却是一双寒凉得不带感情的眼。

江让听见慕羽说:“不过那是二十岁的时候。”

刚刚那种喜悦骤然消失,漫无边际的悲伤又卷土重来。

可偏偏慕羽不放过他,慕羽对着他的一双眼,一字一句,说得轻,却坚决:“江让,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像是世界上最利的刺,扎进了江让的心口,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扯着江让最痛的神经。

有些话本来知道不该说的,可是江让没忍住,像是想抓住慕羽的一丁点把柄,他道:“不喜欢?那你那段时间心甘情愿跟我做?”

他以为他这句话足够拆穿慕羽,却没想到,慕羽永远都能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是为了那些照片。”慕羽神色平静又恬淡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感情?是不是觉得我很爱你,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你错了。江让,我是个演员,我想要什么眼神就能有什么眼神,你约我出去,利用秦云开报复我的那段时间,那些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剧本。”

慕羽说:“演一场戏,不难的。”

江让眉心狠狠皱着,眼底有什么光在一点一点的绽出。

慕羽看见了,却根本不在意,继续动着薄唇:“你问过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是故意算计我,却还愿意去见你,那时候我没有说,现在我告诉你。”

慕羽往前跨了一步,离得江让近了一些,他微微仰着头,看着江让的那双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就像是拍戏的时候,看着机器里的自己。

他拿捏好自己的每一分神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继而才道:“因为你是盛世的老板,我不想得罪你,所以陪你演了一场戏。江让,我从很早以前……就不喜欢你了。”

“……”

“秦云开是不如你对我好,他有很多怪癖,脾气也很差,但是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江让,在你还需要摸爬滚打的时候,在你还在山脚找路的时候,秦云开已经站在山顶上了。”

江让想要反驳,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好像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但慕羽没有停:“你记不记得除夕那天你喝醉了,跟我说过什么?”

江让模样变得茫然。

那天晚上……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他……

“你说你能把你的一切都给我,什么都能给我。可是江让,我想要的,当年你给不了我,等你能给我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了。”

“而且你的那些,也不过是苏家的。”慕羽笑了,那笑容嘲弄又讽刺,“咱们都一样,你靠苏兰嫣,我靠秦云开,谁都别看不起谁,谁都不比谁高贵。”

江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羽。

在他的印象里,慕羽总是那么温温柔柔、彬彬有礼的样子,哪怕是当初被他强迫的时候,慕羽虽然痛苦,但是也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更没有过这种蔑视的神情。

舌尖抵了抵脸颊内侧,江让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啊,不然我当年为什么会跟秦云开,为什么会让人去……杀你?不过是想除了后患。”说到这个,他似乎有些恼怒,“可没想到那些人没把事情办好,给我留了这么大的麻烦。”

“……”

“江让,你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个麻烦,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

麻烦……

原来在慕羽的心里,自己只是个麻烦……

“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江让问:“那些事……你现在说起来,就只是遗憾于当初没有把我弄死?”

慕羽没有立刻回答,他想了想。

可即便想了,给出的回答也是:“当年的事,我不后悔。跟你有关的所有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永远不会后悔。”

慕羽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消失,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阴沉。

这场戏,慕羽用了平生最好的演技,骗过了自己最爱的人。

江让又笑了,是很苦很苦的那种笑,他搓了一把脸,“你应该后悔的,慕羽。”

再次看慕羽的时候,江让的眼神变得尖锐又凶狠,他一把揪过慕羽的上衣,把人抵在了墙上。

他们距离隔得很近,或许是因为这样,说出来的话才更痛心:“后悔你当初找的人不够仔细,不够小心,没有真的弄死我。”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亲在了慕羽的颈侧。

慕羽知道江让是生气了,他原以为江让生气了就会走,以后再也不跟他往来了,又或者是恨他,怨他。

却没想到江让会这样。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推江让,却根本推不动,反倒是被江让给制住了手。

江让盯着他,像是饿极了的狼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眼里都是森然的光,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怎么,现在想逃了?刚刚不是还振振有词,不是还不后悔的吗?”

他说着,又去咬慕羽的唇。

慕羽偏着头躲开,骂道:“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江让掰着慕羽的下巴,语气幽幽,“你不是说跟我做恶心吗?反正都恶心那么多次了,我让你恶心个够!”

目光一侧,不经意间看见了上方的墙角有摄像头。

深吸了一口气,江让去了楼梯间。

慕羽被江让拽着,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他想挣,但是江让力气太大,手背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慕羽怎么可能挣得脱?

楼梯间里的灯光很暗,慕羽被江让按在墙上,睫毛在下眼睑落了一片影。

“江让,你把我松开!”

“想让我松手?好啊,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放开!”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江让已经把慕羽的双手钳制在头顶,另一只手已经解了慕羽的皮带。

慕羽抬腿想踹过去,却被江让的一条腿别在了墙上,动都动不了。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麻烦吗?看看你现在,还不是只有被我干的份儿?”嗓音混杂着恨意和痛楚,江让说得决绝又狠毒,“我告诉你,这辈子恨也好,怨也罢,你都休想摆脱我!”

江让一埋首,啃住了慕羽的喉结,如同凶猛的野狼咬住了猎物的喉管。

他用所有的情意、恶毒和仇恨织了一张网,企图把慕羽牢牢的绑缚其中。

终身,不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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