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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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舒漓在灵台阁内,当她紧握赤炎剑时,只觉周身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骨髓处都能感受到灼热与疼痛,就在她正欲扔剑而逃时,眼前突然一黑,瞬间便什么都看不清,再次醒来时只见自己身陷囹圄,周遭全是坑坑洼洼的水塘。

伸出手不见五指,耳畔有凛冽的寒风肆意狂舞,舒漓裹紧身子,仍是冷得直哆嗦,而躺在脚旁的赤炎剑,此时就如一块烂铁毫无生机。

“喂,你把我带这破地方来做什么?”舒漓用脚拌了拌那块烂铁,心中略有不悦,若不是拜这把剑所赐,此刻估计她已经取到心仪的法器,此时正在长清殿别苑里跟白邪一同练剑,可如今……

舒漓揉了揉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勉强让自己站了起来,“不行,得先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饿死了……”

舒漓施了个小法术,五指并拢燃了一簇小火苗,借助小火苗,开始四处寻找能充饥的食物。

淌过深深浅浅的水洼,足靴早已浸湿,就连裙尾都流淌着脏水,本就单薄的衣裳,被泥水浸湿后,紧贴着肌肤,让人更觉寒凉。

幸而翻过一座山头后就来到一所农舍,农舍外围着竹篱笆,宽敞的院子里种着一颗不知名的树,树上结着从未见过的果子,果子硕大而饱满,可院子里却空无一人,舒漓迟疑了一下,最后很是利索的爬上树摘了几个果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黑影飘过,黑影停在舒漓正上方俯视着她,“小姑娘,这恶人果味道如何?是不是特别鲜美?”

听到有人说话,舒漓抬眼看了去,却只看到一个无脸的影子正俯视着,舒漓吓得怀中的果子悉数掉了下去,“你是人是鬼?干嘛装鬼吓我?有本事你就出来跟我单打独斗!”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狂妄自大,当年若不是你,我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今日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中,谅你插翅难逃!哈哈哈哈……”黑影在空中飘来荡去,还发出诡谲的笑声。

如此诡谲的笑声,在深夜更加瘆人,舒漓下意识的握紧了那把跟废铁一样毫无生机的剑,在那道黑影飘过来时挡了回去。

舒漓很是利索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趁那黑影还没追上时拔腿就跑,不知自己跑了多远多久,跑着跑着就跑到了集市,可这集市好生奇怪,满街的人穿梭不止,然他们却没有生息,形如枯槁宛似死人。

“小姑娘,你是跑不出去的,这些大街上游荡的可都是死魂,他们就跟死士一样,有人的身躯,却没有人的灵魂,想当年这里的人活得多开心快乐,你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吗?”黑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原是憎恨的语气夹杂着痛苦的惋惜,“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倘若不是你,这里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活生生的将这里的一切都给毁了,是你毁了这一切的!”

黑影似乎疯了,只见她不停的抽打舒漓,虽说舒漓还算灵活,却也落了几道伤痕,这黑影因无身形,只是一团怨气所化,即使是将它击碎,也能瞬时重聚起来,如此一来若想赢了它,几乎无可能,除非能化解了这团怨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舒漓一边抵挡那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暗器,一边拼命往前跑。

“小姑娘,你别跑了,竟然赤炎剑将你带来这人间地狱,可见是你命中注定要来赎罪的,既是如此你便好好应承了这宿命就是!”黑影追了上来,正欲将舒漓团团围住,甚至试图取她性命。

而就在这时,她修长的手指突然出现一根红绳,紧接着天空掠过一缕神识,虽只是一缕神识却蕴藏着十分强大的力量,那缕神识打在黑影身上,瞬间黑影便彻底消散,而那缕熟悉的神识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没了踪迹。

渐渐地天空笼罩的黑云在慢慢消散,当黑云散开后,天空也逐渐明亮了起来,那些在大街上游荡的死魂,一转眼都消失不见,此时的舒漓才觉得是松了口气,盯着那缕神识消散之处许久许久。

白邪,刚刚那缕神识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空无一人的炼狱,没有人可回答。

一个人在无人的街道不知道行了多久,,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舒漓挨家挨户的找吃的东西,却什么都找不到,最后走到土地庙,看到那些供品,舒漓忍不住拿了个苹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已经饿了四天了,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就真的撑不住了,虽然她一直坚信白邪肯定会来救她,但据目前的形势,显然先得保存实力,保证自己能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吃了个苹果后,舒漓才觉得有点体力,于是又开始寻找出路,既然能进到这个地方来,那么必然就会有出路。

这座城如梦如幻,可疼痛与饥饿又是如此真实,舒漓看了一眼手中的赤炎剑,“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不过也是,你不过就是一块没什么用的废铁,我还指望你能告诉我什么呢,如果你真要告诉我什么,你也不会开口,看来当真是我饿傻了!”舒漓苦笑一阵,又抬脚往前走去。

舒漓慢慢的走着,她来到河边,看到清澈的河水,舒漓便蹲了下去,她已经好几天未进一滴水了,可当她的双手碰触到溪水时,原本清澈的水立马变成黑色,且溪水上面还能感受到丝丝妖气。

难道这座城被妖怪给控制了?可到底是什么妖怪能控制万物还能吞噬人心,将人变成一个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早知道有一天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么多的问题,当时就应该跟着白邪多看些书的,正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知少”。

舒漓沿着河道慢慢的朝前走,既然河道的水被妖气污染,那么寻着河道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舒漓走了很久很久,但这条河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走在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地狱,心底的那份害怕越发强烈。

当太阳渐渐西落,四周变得阴森诡谲,天空化作黑色的屏幕好似一不小心就要将人间给吞没,舒漓内心非常害怕,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行。

忘记行了多久的路,一路上虽有鬼怪拦路,都被舒漓一一击败,不知经历过多少个黑夜白昼,最后立于一座古墓之前,只见那座古墓近十余丈高,古墓前还有一对张口的石狮子,石狮子栩栩如生,宛如看守的灵兽,在古墓的石门摆着一副太极八卦图。

太极生八卦,八卦归太极,天地阴阳,古今万物,宇宙之尊。乾卦、震卦、坎卦、艮卦,为阳卦,坤卦、巽卦、离卦、兑卦,属阴卦。

此时的太阳正值日中,太阳的光线正对着艮卦和兑卦,而坎卦又偏离太阳光线。舒漓一向喜欢钻研这阴阳五行术,自然很容易就看出了点门道。

这卦象显示如此怪异,难道是要对应五行?舒漓看了一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此时太阳西行,而东属水,南有木,西有火,北有土,那么石门中间留有的空白处,是太阳光?

舒漓时刻关注着太阳的移位,同时结合着两仪生万象的规律,当太阳光慢慢照射到古墓之时,将八卦与五行相结合,不一会儿古墓的石门便自动而开。

舒漓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才决定走进这座有千万年历史的古墓,当她踏进古墓的刹那,古墓的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关上门的那刻,内心的恐惧再次升级。

古墓内怨气冲天,那些怨灵在舒漓眼前不断的飞舞着,它们没有形状,只能化作一团黑气,在古墓里不断流窜,可这些怨灵好像也不具备攻击性,就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样,找不到方向。

舒漓找了半天依旧找不到出口,而她身上的流火也越来越微弱,从进古墓开始,就仿佛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除了一步步的往前,别无他法。

再走进一点,成千上万的飞兽,发出一阵叫声,然后一齐扑向舒漓,舒漓无助得举起赤炎剑,打算与飞兽决一死战,虽然最后取得胜利,但这过程却是九死一生,一场战役下来,并未杀光所有的飞兽,却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最后只能采用风咒快速逃离。

在往前一点点,看到被关押的很多的小鬼,用铁树做成的囚笼里,可这些小鬼张大嘴巴,仿佛舌头被人一一剪出,从口中发生惨烈的叫声,身边围绕着的一些怨灵,仿佛再一点一点吞噬着小鬼的灵魂。

“瞄......”一声猫叫划破此时的深沉,同时也将舒漓的那份害怕发挥到极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手中的流火时明时暗,让舒漓无法再继续前进。而这一声猫叫,将舒漓内心的那份恐惧彻底给激发出来。

在舒漓还未恢复神志时,那只猫便向舒漓扑了过来,舒漓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刚在那场战役中并未痊愈的伤口此时仿佛撕裂般的疼,衣服也渐渐被鲜血染红。

舒漓调整了一下内息,与猫妖再次进行生死博弈。最后经过几番打斗,舒漓躺在地上疲倦不堪,小憩片刻过后,只见舒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前走去,身上的汩汩的流着,内息越来越紊乱,步伐也越来越沉。

因失血过多,且内息不稳,她已经无法点燃流火,只能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摸着黑一步步的朝前走着,而这条没有尽头的路,正在一点点的吞噬着她。

她好累,好想白邪,好想那些跟白邪一起谈天说地论道练剑,琴棋书画的日子,可是她坚信会来救她的白邪,却一直未曾出现。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来到一个有光线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能看见一座神坛,神坛下压制着一条断尾的狐狸,看到舒漓之时,狐狸好像并不惊讶,只见它慢慢的起身,对着无边的黑洞发出第一声悲鸣,悲鸣过后才缓缓地说了句,“小姑娘,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你是谁?等我做什么?我跟你是有何仇怨你非要这么折磨我?”

“现在还不相识,以后慢慢就熟络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舒漓看到那双流着血泪的狐狸眼,吓得连连后退。在舒漓的认知里,狐狸都是跟白邪一样生的俊秀邪魅,可这只断了尾巴的狐狸,眼眶里流出来的竟然是红色的血泪,不仅不觉得可爱,甚至还有一丝惊恐,觉得恶心与狰狞。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几万年了,你终于出现了,也不枉费我等了你几万年,你可知道我的神识压在这里已经几万年了,如今的我虽只是一缕神识,不过没关系,我还是等到你了”

“你为什么把我一步步引到这里,无泪之城经历过什么?为什么那里的人没有灵魂,还有河里的水为什么会是黑色的还有妖气?”

“小姑娘,你懂不懂得尊重老人家,你一下问这么多的问题,我想想我要回到你哪一个?要不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无.耻,下流,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老狐狸!”舒漓举起手中的剑,本想一剑砍死这只好色的狐狸,可当她靠近时,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击退,倒在地上之时从口中不断涌出大量的鲜血。

“看着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我面前吐血,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呐,不过你竟然想砍死我,那么你就再吐一点血吧,反正你体内的血还有三分之一,还能再吐一点……”

“你......”这只老狐狸的轻薄之言,让舒漓气的再次吐血。

“我说小姑娘,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你或许能多撑片刻,否则你将吐血而亡”

“老狐狸,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助纣为虐的”

“此话当真?”

“当真”

“那好,那你继续吐血,我今天同你讲了太久的话,有点累了,我就先睡下了,想寻死的话,也就随你了,待会儿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叫醒哦,不然我就一口吃了你!”

只见那狐狸说完,当真就闭上那双血迹未干的狐狸眼,竟沉沉睡去。

舒漓看了那只沉睡的狐狸,虽光线不强,但感觉在那儿见过一般,可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的就索性先不想,养足精力逃出这个鬼地方才是上策。

舒漓微微用功,可只觉全身的血脉仿佛被封印了一般,用功不但无法调息,反而觉得胸口更加沉痛,每运一次功,便吐一次血,最后竟在身心剧痛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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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师弟,你怎么了?你怎么脸色如此惨白?”流觞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异常,白邪蹲在身边不停的使眼色,二人配合得极好,那门外的几名狐狸仙侍听闻此言后急匆匆冲了进来。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我师弟下去治疗,他可是瀛洲的弟子,这瀛洲仙岛的太上真人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徒孙要是在涂山出了什么事,传出去对你们涂山也不利吧?”白邪正色道,原来他与流觞嘀咕了半天竟是想出这等注意来脱身。

“这……?”那几名仙侍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拿不定注意,狐后让他们几人轮守自然是不能让这两人给逃了,可如果这两人病死了,估计狐后也会责罚他们,眼下怎么都是一桩难事。

“看我.干嘛,我如今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能挣脱这捆仙锁给逃了?”白邪抖了抖身上的捆仙锁,示意自己插翅难逃,那几个人见状便将流觞拖了出去。

白邪等那几人走远,正打算偷偷潜入狐后的狐狸洞中求一求狐后,不管如何,不论过往,她始终是给了白邪生命的那个人,他不信给了他生命的母后会真得食了他这个儿子。

就在白邪刚到洞口时听到了狐帝与狐后的谈话。

狐帝白渊:“狐后,你受苦了,你今日所做之事,旁人不懂,我自然是懂的,只是邪儿还小,以后就会明白你的一番苦心!”

“他明不明白倒是不打紧,只要他不进无泪之城,狐帝,你要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向邪儿透露关于无泪之城的事儿!”狐后涂山雪澜靠在狐帝白渊的怀中,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红红的,很明显刚哭过不久。

“这个你放心,我早就吩咐过了,九州之内除了你我再无他人知道无泪之城的入口,只是我担心……”狐帝白渊欲言又止,长叹一声。

“担心什么?”

“担心夺魂箫,他要是知道夺魂箫可带魂魄去任何一个地方,怕是会魂魄离体而去救人了,如果没能在一炷香之内赶回来,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我已用凛儿的捆仙锁将他捆了,就算他想用夺魂箫怕是也没力气了!”涂山雪澜胸有成竹道。

“如此就好,果然还是狐后想周到!”

白邪将这一番对话听了个全,趁没人发现之时便偷偷的潜回洞府,他靠定力取出夺魂箫,正欲吹奏之时,见流觞已然被送了回来。

“白邪师兄,你可问到入城的法子?”流觞满是期待的看着白邪,而同时也从狐狸仙侍身上偷偷拿到了捆仙锁的钥匙,他迅速的将白邪身上的捆仙锁给解开。

白邪思考了片刻道,“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此法凶险,流觞师弟帮我我护.法!”

“我需要怎么做?”

白邪将夺魂箫递给流觞,“这把玉箫名作夺魂,可将人的魂魄带往任意一个地方,但是必须在一炷香之内回归肉身,如果没有回来,那么魂魄将离体游荡于三界之外,存在于一个虚幻的空间里,若我在一炷香内没有回来,你务必将此箫损毁,否则那些怨灵将会给人间带来危害!”

“白邪师兄......我不想你涉险……让流觞去救人,让我去!”

“夺魂箫早已认我为主,它不会伤害我的,流觞记住我说的话!”瞬间箫声乍起。

流觞从白邪手中接过夺魂箫后,看向白邪的眼神有些复杂,而白邪并未察觉,只是双腿盘坐,逼出自己的魂魄,强行进入夺魂箫内。

夺魂箫一望无际的黑暗,那些怨灵此刻睡得安稳,对于白邪的闯入并未察觉,白邪缓缓地朝前走去,偶尔碰到一些恶鬼纠缠,只因白邪元神强大,不费吹飞之力就将其击败。

最后白邪的魂魄停在一片汪洋大海上,那海也不像是真的海,但却一眼看不到头,方圆十里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白邪停在海岸边,一时之间竟有点不知所措。

他透过追魂术看到的是一座空城,大街上四处游荡的死魂,可他是追着舒漓的魂魄过来的,难道舒漓被困在这片海洋里了吗?

如今他没了肉身只是一丝灵魂,虽有强大的元神护体,但且只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一个时辰之内一定要将舒漓找到,并带回现实世界。

他靠着微弱的意识潜入海里,可这深不见底的海,竟然被一丝神力保护着,这股神力貌似并不排斥白邪,仿佛是在等待着他一样,不仅不阻难,甚至还为其引路。

“舒漓,舒漓,你怎么样了?”白邪看着舒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一刻他的心仿佛痛得无法呼吸,他想将她拥在怀里,可如今的他只是一丝魂魄,他拥抱不了她。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舒漓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邪,她想哭,可是她流不出任何眼泪,虽然她看到的只是一丝魂魄,但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了,“白邪,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我终于等到了”

“傻丫头,你还能走吗?我现在法力有限,如果你还能走的话,就跟上我,我带你离开!”

舒漓艰难的坐起身来,“我要怎么出去?”

“你穿过这个神坛,就会看到一片海洋,到达海洋之后,找到生死之门,穿过死门就能出来了”白邪的魂魄说道,正极为耐心的告诉舒漓出城之法。

“谁呀,一大早吵醒我睡觉?”神坛下的那只断尾的狐狸伸了个懒腰,“死丫头,你早上都不要睡觉的呀?”

“白邪快走,这只老狐狸非常凶残,而且妖力强大”

寻着声源,白邪看了一眼被压在神坛下面的断尾狐狸,虽然被压在神坛下,可这只狐狸的毛色非常亮,眉眼间有一丝邪魅,只见此时的它咧着嘴巴冲白邪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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