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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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四周的禁制屏障很坚固,吞噬了他的灵力之后,转而又尽数反弹回来,云暮归心思不在这,猝不及防,被冲撞地连退几步,反手将长剑插`进地上,才勉强站稳。

气血翻涌,他微微闭了眼,呼吸有些急促,忍耐片刻后,偏头咳出几口血来。

血色很快融入尘埃里,变得黯淡,云暮归缓了口气,也没了继续练剑的意思,干脆上了顶峰,在往常替沈微雪煮茶的地方坐下。

沈微雪从前仗着底子好,不怎么挑剔,灵脉废后,他和普通人无二,甚至有时候比普通人还要脆弱,吃穿用度便精细了许多。

云暮归与他相处数年,很清楚他的口味和习惯,知晓他喜欢喝茶,还要稍烫一些的,不喜欢和温冷的,最好能配一两件甜口的糕点。

那他吃起来的时候,就会眉眼弯弯,十分满足。

云暮归从怀里摸出沈微雪给他的玉牌,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温润的玉面上慢慢摩挲,通讯的口诀在心里反复涌起,又被他压下。

过了一会,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将玉牌收起,转手又摸出来一块玉。

这块玉看起来还很粗糙,只打磨了一角,剩下大半边都还带很粗糙,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不过仔细分辨,还是能感受到玉质极佳,是难得的好玉,只是……

云暮归望着一角被打磨过的地方,那处不知为何,沁着一缕淡淡的红,就好像鲜血滴在上头,久未擦拭,最终慢慢地融入了玉里,留下一抹绯色。

这玉是他从自己屋里翻出来的,他模模糊糊地仿佛有些印象,但细想又想不起来,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原本的自己是打算用它来做什么。

他尚在沉思,一阵风吹来,将不远处半掩的屋门吹开了——沈微雪离开时没关紧门,只虚虚掩着,风一吹就开。

云暮归回过神来,没多想,抬步过去,正要替沈微雪将门掩上,眼角瞥见什么,动作倏地一顿。

下一瞬他将门推开了些,将屋内情形都尽收眼底。

……原本挂在床榻边的小绒球挂件不见了。

那是好几年前,沈微雪朝他讨要的一团绒毛,他那时候还很防备沈微雪,自然是找借口拒绝,不肯给。

沈微雪与他提了许多次,他才勉为其难地板着脸,给了沈微雪一团掉落的绒毛。

然后第二天他就看见沈微雪将他的绒毛扎成了一团小揪揪,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挂件,挂在了床榻边上。

当时他曾一度羞耻,又微微有些恼怒,但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悄悄往小绒球上附着了一丝灵识。

很轻、很淡的一丝灵识,能轻微感应到沈微雪的动静。

感应到沈微雪夜里有没有发作旧疾,又或许出别的什么意外,然后及时赶来。

师尊去药王宗小住,将小绒球也带上了吗?

云暮归怔愣片刻,随即下意识运转灵识去感应——按沈微雪马车的脚程,这个时候应当还在千里之内,属感应范围之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管他怎么感应,小绒球都杳然无踪。

心里从早上分别就开始的不安越发浓烈,云暮归薄唇紧抿,握着门框的手越发用力,几乎要在上边留下手印。

他忍耐了一瞬,还是没忍住,转手将玉牌取出握在手心,念出口诀,连向沈微雪。

玉牌微微闪着轻淡的白芒,却是久久没有动静。

云暮归打断术诀,又重新掐了一遍诀。

然而这回也是寂静一片,沈微雪那边毫无讯息。

师尊一定是出事了。

这念头篡夺了他所有理智,云暮归不再迟疑,面色冷峻地将门重新掩上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缩地诀连连掐起,离开了千秋峰,一眨眼,又出了山门,朝前往药王宗的路线而去。

他速度太快,守在山门处的小弟子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看见一旁记录人员出入的灵石上浮现名字,才吃惊地反应过来。

“是千秋峰的云师兄?”

“他怎么这个时候出山门?”

“不知道啊?”

“……”

几人懵然对望,俱是不明所以。

云暮归却来不及思考太多,只循着本能,一路疾行。

缩地诀是个大术法,连续使用极为消耗灵力,他也不管,一诀未完又起一诀,一刻钟不到,便来到了七八百里外,才收住法诀。

不远处,早上才见过的马车嗒嗒嗒地往前走着。

云暮归喘息着,微微压下翻涌的灵力,身形如闪电,瞬息间便落在马车前,一双眼紧紧盯着晃动的门帘,看也不看地反手一勾,将系在灵马上的缰绳一拉。

灵马发出嘶鸣,猝然仰蹄止步,云暮归掀开车帘子的手不自觉地有些抖,但旋即他看清马车里的情形,呼吸一窒。

——马车里空空如也。

那本该在里面悠然懒卧的雪衣仙君,此时不见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霸道狼总的落跑小仙妻》(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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