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阴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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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带着邵易和风洛棠穿越邵易临时搭建的结界,偷偷潜出赵军大营,迂回到秦军主力的北侧。再往北就是宜安城方向,已经全部是秦军的占领地。

待来到一处高地,林煜沉稳说道:“时间紧急,阵符有限。我们可能只能来得及摆出三个‘阴兵过境’大阵。每处需要我们中一人坐镇阵眼,压制住阴尸之气不会扩散。咱们三个龙气有限,魂力不足,能够压制多久还不知道。尽力而为吧。”

说完他运起精气搬来附近四块巨石,将事先写好的符纸分四个方向压在石下。摆成一个正方形开口朝东南方向的簸箕的形状,这是鬼宿之阵。

林煜在大雨连天的两日,日夜不懈,用朱砂合着自己的鲜血,写成了三百张符纸。

邵易和风洛棠站在一边,看林煜将符纸压好后,从最南边一块巨石开始,撑开两臂,微微沉腰,用力向下一块踏出重重一步。

林煜的每一步都蕴含真力,向地跺去。此为周朝遗风傩礼的步伐,罡步,可以振动地气,召唤鬼神。

林煜在踏出罡步的同时,每踏出一步,烧一张符纸扔向法阵的中央,同时念念有词道:

四星册方,中央同章。

木柜函丧,凤鸟唱亡。

天尸地长,大军永殇。

归祭地荒,冲破天光。

只见那些燃烧的符纸化作青烟,慢慢地汇集在四块巨石的中央。

鬼宿四星的中央凝聚的是似云非云、似星非星的积尸气。

阵阵青烟越聚越浓。林煜从南边开始,走到北边,不走缺口反身向回。连续七圈烧完手中九九八十一张符纸。

阵法中央,此时已经是青气冲天。旷野上空气开始波动。一种奇怪的味道开始弥漫,是隐隐传来的腐臭的味道。这味道让荒草中的野鼠、野兔飞窜逃开。

过了一会儿本来已经晴朗的天空,忽然又有黑雾腾起。大片大片的黑雾慢慢落在地上。

周围的地面开始轻轻的颤抖,荒草也开始如疾风吹过般瑟瑟伏地。

渐渐的远处有隆隆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千军万马。喊杀声隐隐约约,混杂着杂乱的脚步声“咚咚”振动地面。

周围瞬间降为冰点,寒冷如蛆附骨,深入人骨髓。

有军队从山谷中开拔出来,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聚集。大队的军士穿着奇怪的盔甲,整装严肃地的列队行军。

这支军队中有将军、有校尉,更多的是举着长矛、长戟的士兵,队列齐整,形容森严,看上去黑压压足有万人之众。

风洛棠有些紧张,伸出右手去抓邵易的左手。邵易的却轻轻地抽出左手。

风洛棠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等她问,邵易的右手已经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而左臂环住了她的肩。

手和手臂的温度如夏日暖阳立时驱散了周围阴寒之气。邵易低低在风洛棠耳后边说道:“没事儿。相信煜哥。”

大军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空气仿佛流动不定。刚开始时看不清楚,微微的波动让军士们身上的服饰和刀枪不甚明了。但很快,那层微光波动散去,大队的军士清晰地出现。他们正缓缓的从山谷中行进而来。

同时山谷里传来隐约的喊杀声,人仰马翻的声音和怒吼嘶叫的声音也听得越来越清楚了。

林煜对风洛棠说:“第一个阵已经布好。”他指了一下最南边那块大石头接着说:“这里是阵眼。你聚集龙气稳住这四块巨石。一定压住符纸。不要动。”

风洛棠在阵眼上站定,认真地将龙气凝聚,从丹田发出,摁住脚下巨石。

林煜对邵易喊了声“我们走”,便通过邵易的结界迅速转移到了秦军的南侧,如法炮制地设了第二个法阵。

让邵易守住阵眼,林煜说:“不用担心。尽咱们所能吧。”然后自己又通过结界飞奔到秦军的后方最北侧,布置了第三个法阵。

三个法阵启动,三面过境的阴兵也扑向秦军的战场。

正在攻城的秦军忽然感到贴着地面刮起一阵阴风。

早有探马报给蒙琛,说是在秦军三面方向,十里之内均发现有神秘不明身份的大军,正在向此集结,恐怕来者不善。

蒙琛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股寒意从脚下而起。抬眼望天,明明是烈日当空,可是这股寒意让他不得不沉吟思考了一下。

他决定让探马再探再报。

探马二次报来,说是已经看清汇集过来的大军。虽不是赵军,却盔甲鲜明,气势汹汹。

林煜所布大阵完全达到了预计的目标。

蒙琛没做他想,直接分兵三路,将秦军的主力骑兵和大部分的战车,迅速派往发现疑兵的三个方向。而他自己的先锋步战营也停止进攻,缓缓后撤五里,驻军不动。

正在拼命抵抗的赵军,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受了箭伤的老将谭义忽觉脱力,只能以刀支撑,方能站住。

军士们赶紧上前搀扶谭将军回城疗伤。

城上的公子嘉利用这难得的片刻,指挥城中军士迅速补充战员和箭矢,以防秦军随时来攻。

不明身份的大军仿佛越聚越多,从山谷中,从平原上,从太行山方向像秦军集结。

这些军队既不是赵军,也不是最有可能来打秦军的韩军或者魏军,甚至不像是燕军。秦军将士不敢贸然向前,只隔着两箭之地警惕防守。

可是这些疑兵分明是有备而来,盔甲森森,武器装备齐全。

这令听到消息的蒙琛大惊不已。他着副官据守前线。自己率亲兵营赶往各处查看,安排三个方向的防御,以防备敌人实施包围歼灭。

同时,蒙琛派人给主军送信,将似已被围的消息报告给桓齮大军。

樊於期一直盯着地面上的阴风。他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阵风的不同寻常。

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有报告疑兵的地方。

仔仔细细望了两个时辰,他吩咐人将最高大的战车开到秦营中央的校场上。

他爬上战车,一个人仰望天空。突然一丝狞笑爬上他的嘴角。

“不过是小法术。待我破之。”

樊於期仰头站立,平伸双手,念念有词之后,忽然大喊一声“起”。

顿时校武场上飞沙走石。

平整而夯实过的地面咔咔裂开几道裂缝。一股大力从樊於期的向天摊开的手心里升上天空,像震动的水波涟漪一样扩散,迅速蔓延到三处法阵之上,将法阵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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