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斩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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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那长刀,直接磕飞,断为了两截,而刘武手中剩下的,不过是断裂的一截刀杆。

可怕的是,手中的刀杆,竟也握不住了。

因为刘武虎口传来一阵剧痛,口里发出啊呀呀的声音。

他骑着战马,已和薛仁贵错开。

而薛仁贵,却是无事人一般,继续策马冲刺,一头扎进刘武后队的骑兵之中。

刘武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当他座下的战马依旧承载着他与薛仁贵错开的时候,而后……迎接他的,却是如林的槊锋。

噗……

后队一个重骑,手中的长槊已经一下子捅入刘武如铁塔一般的躯体里,刘武身上的明光铠,顿时如纸糊一般,那锋利的槊尖借重着战马的惯性,迅速的刺穿了他的躯体。

刘武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重骑骑卒,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些人……个个神力……这还是小卒吗?

至于方才和他交手的那骑将,更是一合之间便将他废了,他身躯在马上摇晃着,胸膛鲜血如注,如泉涌一般的喷洒。随即,一头栽下。

刘武的刀下,本是不斩无名之辈,可哪里想到,恰恰就死在了此等无名之辈上。

他落马,无数的重骑已是川流不息的践踏着他的尸首继续冲击。

薛仁贵为首,所过之处,眼前的所谓精骑,竟如纸人泥偶一般。

偶尔有人躲过了马槊的刺杀,却是连人带马与这些重骑撞在一起,而后……他们发现,与其如此,还不如被马槊刺死,至少……还能来个痛快。

他们感觉自己高速的移动,而后撞在了一堵堵的铜墙铁壁上,而后……骨头折断,摔下马去,紧接着,无数的马蹄踩踏而来,最后成了肉泥。

“刘将军死了,刘将军死了!”

有人大呼。

骤然之间,数不清的精骑……已出现了一些混乱。

侯君集已是急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刘武乃是自己的骁将,哪里知道……竟是死的如此之快。

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这战役与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惊愕万分,心里不由掠过一丝慌意,而此刻他见一些精骑竟是放缓了马速,显然有了几分胆怯之意。

这战场之上,任何一点影响,都可能无限的扩大,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便是这个道理。

一个优秀的统领,必须随时观测战场上的动静,确保投入战场的士兵,能够保持自己的战线不崩溃,不给敌人可趁之机。

而现在……两支骑兵刚刚接触,彼此扎入敌阵,就已出现了隐患,侯君集心里虽是焦急,但他却很快冷静下来,因为他很清楚,此时的自己,理应比天下任何人都要冷静,不能有丝毫的慌乱,更不能分神。

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他的指挥比什么都重要,他表现也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侯君集立即敛去了纷乱的思绪,朝着自己的将士们高呼起来:“随本将来……”

其实他话音出口,就察觉事态好像有点不受他的控制。

因为……侯君集固然是打算要身先士卒,表现出义勇的,此战至关重要,决定了他的生死荣辱。

也是他在军中确立威信的最重要的一步。

他是跟随李世民慢慢上来的,当初一直都在李世民的账下,所以亲眼看到,李世民如何的冲锋陷阵,身先士卒,这才令无数将士对他心悦诚服,都愿死心塌地的跟着李世民。

侯君集即便野心勃勃,可是……他身上永远抹不去李世民的印记。

他是一个效仿者。

可是……他现在发现这样的效仿,有些拙劣。

其实他始终都没有做错什么,调集优势的兵力,先取天策军。所有的排兵布阵,都十分稳妥,应对火枪时,他尽力的减少伤亡,用对侧翼的打击,扰乱了对方的军心,而后长驱直入,直取中军。

显然,他认为即便是李世民在此,能做到的也是如此。

更何况,他还身先士卒,亲自鼓舞士气,在万军之中,他侯君集便犹如一面旗帜。

可唯一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就是……

刘武一合之下,刺落下马。

其余的骑兵,在这重骑正面冲击之下,竟是不堪一击。

而现在……更可怕的问题是……

他发现自己想要身先士卒,结果……那如洪流一般的重骑,其实早就盯上了自己。

他们化成了一柄尖刀,直冲自己的方向,锲而不舍的冲杀而来……

“迎敌,迎敌!”候君集大叫着,原本他想喊随我来,此刻他现在却发现……只能迎敌了。

眼前还有重重的铁骑。

可重甲的冲击之下,竟好似有无可匹敌的气势,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根本就没有减弱重甲的气势。

他们身上的甲胄,还有座下战马的甲胄上,早已被鲜血染红。

为首的那个小将,依旧埋头策马狂奔,径直杀至。

“为何你们都这样啰嗦,杀便杀,喊什么喊!”薛仁贵终于爆发,大喝一声,周遭的骑兵……竟是胆寒。

他们下意识的策马冲杀时,距离他远一些。

而后……那薛仁贵,已风驰电掣一般的,已至侯君集面前。

“无名之辈!”侯君集先是大吼出声,愤怒到极点,他大声得发泄完以后,认真看了一眼面前的重骑,可不知怎地,他第一次……生出了胆怯之意。

这是身经百战的侯君集,从未有过的情绪。

可……偏偏,就是觉得胆怯,在这如大山一般的重骑面前,有一种说不清的渺小。

他口里喊着无名之辈,手中长刀却已斩出。

侯君集当初也是勇冠三军之人,即便现在年纪大了,养尊处优,可是这一身的骁勇却没有落下。

他熟稔的骑着坐下的爱马,终于和薛仁贵照面。

侯君集看不清这张稚嫩的脸,因为这家伙,即便是头盔上,还有钢铁的面罩,面罩打下,罩住了脸庞,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而这双眼睛,带着如星辰一般的神采。

听到侯君集叫一声无名之辈。

数丈之外的薛仁贵却是大叫起来:“你便是侯君集!”

侯君集闻声看向薛仁贵,他愤怒地瞪大了眼睛,竟是跟薛仁贵一样发出雷鸣一般的大喝:“既知我侯君集,何不引颈受戮。”

可他话音落下,那一双露出来的眼睛,却好像一下子闪动着光。

而后……

薛仁贵拉起了缰绳,战马吃痛,竟是发出稀律律的声音,而后双蹄扬起,人力而起,紧接着,他单手持槊,整个人……因为战马的人立,而比之侯君集一下子高了一个身位。

他就这般……像是凝固了一般,双目散出了浓浓的杀意。

下一刻,他发出了怒吼:“去死。”

去死二字说出,手中的马槊已是狠狠自他的手臂甩出。

数十斤的马槊,如电光一般的射出。

侯君集下意识的要格挡。

却发现……太快了,快的不可思议,快到让他反应不过来。

只这稍稍的迟疑。

马槊已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前胸,可是这槊的力道过重,在侯君集的体内搅动之后,却依旧不停,自侯君集的后背下斜刺出,马槊依旧还带着余力,竟继续刺入了侯君集后背的马背上,刺穿了马背,径直刺入泥地。

候君集连人带马……已死死的钉在了草地上,入土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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