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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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

两人顿时哭笑不得,合着这金色小鲤鱼是把他们当成了人型治疗仪啊。

陈主任笑道:“任大医生声名在外啊,连鱼儿都慕名而来了。”

老任撇他一眼,道:“反正是你湖里的鱼,你管不管。”

“管哪!”陈主任理所当然唱了一声,也凑到湖边来看。

清澈湖水中,幼年的极边扁咽齿鱼背部呈现出稚嫩的青色,而在它的体侧以及腹部出现多处发炎甚至溃烂的伤口。尾鳍下叶也被什么撕裂了,可怜兮兮的耷拉在一边。

“鱼鸥吧。”陈主任看了两眼就下了结论,道,“伤成这样还能逃掉,也是幸运。”

“能到咱俩面前才叫幸运呢,就这伤口,过两天就死了。”老任拉过身后的背包,去翻随身携带的药品。

“有药?”陈主任问。

老任啪叽一下又拍上包,道:“忘了,掉在小文那儿了……阿司匹林?”

陈主任:“……”

“得,捞回去吧,”陈主任说着,回车上去拿盒子,道,“伤得这么严重,光消炎杀菌也不行,那尾巴也得想办法弄起来……”

车上装杂物的塑料盒被拿了过来,老任就着湖水洗了洗,而后朝湖中的小鱼伸出了手。

“不要怕哦,它是一只好人类。”小金在一旁道,“十八哥哥就是这样好起来的。”

幼年扁咽齿鱼看了眼小金,瞄瞄旁边的大鲵,有点胆怯的抖了下背鳍。被两只手合拢的时候,他忍不住跳了下。很快,水又回来了,只不过他从湖水中被转移到了岸上的盒子里。

“我们在这里等你呀!!”小金大声朝岸边喊着。

扁咽齿鱼“嗯”了一声,透过透明的塑料盒,有些担忧的望着外面两只巨大的人类,内心揣测着等待他的是怎样的命运。

老任十分意外,这简直是他这辈子抓鱼最轻松的时刻了,地里刨个土豆还要几锄头呢,这鱼就一动不动的任你逮。他看着透明塑料盒里的幼鱼,忽道:“我怎么觉得越来越难以用正常逻辑理解了呢……”

陈主任拎起老任的背包,一手提起便携小板凳道:“从你死赖在我这儿,我就觉得这事儿没有逻辑了。”

老任:“……”

老任回头看了眼岸边吐泡泡的小金鲤鱼,心头忽的一松,算了,还有比这更难以理解的事情吗?反正救治受伤的动物也是他的职责,不管是鱼还是玉带海雕……老任想着,空着一手朝小金摆了摆,转身走了。

小金望着他的背影,淡金色的额头冒出水面,嘴巴一张一合道:“人类好奇怪呀。”

容容转眼看过来,爪子一拨,将兔耳草推过来。

粉白色的花朵打着转漂到小金身侧,他微一侧头把花花顶在脑袋上,问:“扁咽齿鱼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下午吗,还是明天……”

“要不我在这里等好啦!”小金转过身,看着容容道。

容容晃晃尾尖,一副十分欢迎的模样。小金眼睛跟着水中那朵垂头菊转来转去,忽的想起来了,道:“容容!我们搬家啦!”

容容想了想,问:“哪里?”

小金拍拍尾巴,游上前去带路,又转回来,道:“在原来的旁边,外面有好多好多穿叶眼子菜,还跟扁咽齿鱼是邻居!”

容容这下明白了,难怪突然推着一只受伤的小鱼过来,他微微竖起尾尖,问:“走吗?”

小金抖了下背鳍,道:“还是等扁咽齿鱼回来吧……希望人类可以让他好起来。”

容容“嗯”了一声,小心的将车前叶垂头菊吹到两只爪子中间。就像当初帮七五二九挡住湖水一样,金色的小花在其中悠悠打转,却不会被水推走。

“爸爸说两边都可以住,我想带你到新家看一看。以后要是我没有在现在的家里,那就是新的家里啦。”

小金说着,凑过去去看垂头菊的花瓣,又问:“为什么花花会是金色的呢,为什么这只花花是粉色和白色的?”粉白的短穗兔耳草也被他推了过去,两朵小花挨在一起,在水波下颤动着花瓣。

黑色大鲵没有说话,他只是用爪子轻轻按着垂头菊和兔耳草,尾巴勾着孤尾藻盖过来,挡住了变得灼热起来的阳光。

清澈的湖水中,湖底平铺的石块上出现亮亮的光斑,随着水波和水草的摇晃变幻出奇异的形状。小金顶着水草出神的看了一会儿,道:“容容,黄河真的好远好远吗?”

容容“嗯”了一声,道:“很远。”

“更远更远的地方是海吗?”小金又问。

“是。”容容回答。

“哎——”小金长长的叹了一声,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容容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他想了想,道:“要去下面玩吗?”

小金“啊”一声,道:“我忘记啦,我们去找花花和尖二九吧,这次悄悄的去。”

小金又朝人类远去的地方看了眼,补充道:“明天再去吧?”

容容点了点头,将花花推到自己身侧,安静的伏了下来。小金也停留在水中,他看了眼身边的花花,和花花旁边的黑色大鲵。阳光斑驳着在水底透出光亮,碧蓝的湖水之上,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

“真好呀~”小金小声道。

容容应了一声,声音清脆而透亮。

车上。

老任看着驾驶位上的陈主任,疑惑道:“你自己来的?”

“嗯,”陈主任一边熟练的调转方向盘,一边道,“水患预防有功,新车批下来了,以后这车就谁出门谁开。”

老任抱着装鱼的盒子,无语道:“自己开个车还挺乐。”

“恭喜你,这是我调过来以后第一回开车,”陈主任说着,一脚油门踩了下去,状似惋惜道,“就这么便宜你了,啧。”

老任:“……”

老任忙一手抓住头顶扶手,叫道:“我记得你调过来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

汽车飞驰而去,沿路传来老任的叫喊和陈主任的安慰。

“你慢点!!!”

“你不懂,这种路越慢越颠,就得开这么快……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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