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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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的门在他进去之后就合上了,他顿了片刻,才适应眼前的黑暗。

外面的男鬼并没有欺骗他,他在这条通道上盲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半点动静。他就那样摸黑沿着弯弯绕绕的窄道往前步行许久,终于来到一扇石门之前。

他伸手轻轻推了推,石门没有任何动静。他又在门上摸了摸,没有找到任何门把。心情纳闷之下,他抬手在门上随意叩了叩,本想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方式来,没想到在他敲完门后,厚重的石门竟突然自己打开了。

白行歌有些怔愣地看着门后的光逐渐透到自己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十几道同样有些懵逼的目光。

他才发现,石门的另一边,是一处很宽敞的空间。只有墙壁上点着些许烛灯,其他都很简陋,就连床也只有草席,更像是用来扣押犯人的地牢。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从秘密通道里出来,石门外的人都呆住了,一时间无话。白行歌注意到他们大部分人的脸色都非常苍白,眼窝青黑,印堂黯淡无光。

“白公子”人群里有意外认出他身份的人,白行歌从他身上的服饰认出他是飞月楼的护卫之一,估计是陪着穆昭阳过来的。他对开口的人的容貌稍微有点印象,当初他从浮云山庄离开,在路上遇见穆昭阳时,此人应该也是小队的其中一员。

不过,他并没有见到穆昭阳。

不等两边人做好沟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白行歌发现地牢里的人在听见外面的动静后,脸色又沉了不少。

按照岳静茹的吩咐,婉儿每日都要带着人来到地牢,给关押在这里的人喂药。被关押的,是副阁主陈之熙和他的下属。他们身上不知何时被人种下了蛊毒,这蛊毒在他们打算直接与岳静茹摊牌时突然发作,导致他们内力半点都使不上来,只能任由岳静茹的人宰割。

最让陈之熙痛心的,是有几位跟了他多年的心腹当场倒地死亡。他当场找人检验了尸体,才发现那些人的内脏都被虫子给吃光了,只剩下皮囊与骨架,画面特别骇人。他到现在都还无法彻底从这件事里走出,认为若不是因为跟随着他,他们也不会以如此凄惨的方式结束生命。

在被扣押之后,他们天天都要被岳静茹身边的侍女婉儿喂食一种茶汤。因为受到蛊毒的影响,他们一整天都处于失力的状态,最严重的是在被喂食茶汤之后,想动根手指头都难。然后蛊毒也会趁机在他们体内发作,让他们遭到噬心般的疼痛,有时候能在地牢里嚎上一整天。

婉儿进来的时候,用着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吩咐着身后端着茶汤的几人,然后站在门边观察着牢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因为她每天都会过来一趟,所以也知道这些人每次都要气呼呼骂上她一顿,或者用特别怨恨的眼神盯着他们。

只是今天进来的时候,她莫名觉得地牢里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同。差别大概在于,这些人好像在一夜之间都蔫了,没怎么精神地低着头或躺着,连骂她的声音和愤恨的眼神都少了。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牢狱里的人的情况,突然抬步走到背对她躺着的人身边,用力将人掰正面向自己,要看清他的面容。见到是熟悉的模样后,她才把人放开。之后她又绕到那些干草铺成的床铺,把它们打乱,显然是在检查他们有没有藏任何人。

陈之熙冷眼注视着她,心想他们这些人办事确实还挺小心。

婉儿兀自在房里搜查了一圈,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在监督每个人都被灌下茶汤后才带着人离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药汤开始在大家身体里发作,凄厉的叫声在整个地牢回荡。不仅仅是这一方空间,跟着陈之熙的人不少,被安排在好几个不同的地牢里,每次的灌汤之后,都是他们渡劫时间。有些撑不过的,很可能就直接痛死了。

所以留在这里的每一刻,对陈之熙来说都是煎熬。

另一边,谢璟深在闯过机关阵后,又在璇玑阁大门外转悠了一会儿,即使他自报家门也无人应答。璇玑阁的大门很重,而且非常牢固,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轻易破开。在转了一圈没找到进入的方法后,他决定先回去把白行歌带出来,或者研究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把机关停下的方法。

谢璟深算不上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甚至开始动念,想着把整个机关阵给拆了就行。璇玑阁若当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那么飞月楼也没有继续与他们维持友好关系的必要。

他循着原路回到原本安置白行歌的地方,却发现那一处空无一人。他心脏重重一跳,第一时间就是往机关阵里寻找白行歌的尸体,但没有找到。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对于不听话的白行歌,谢璟深心里泛起了些许怒意。

也不知白行歌是不是真的掐好了时间点,在婉儿带着她的人彻底离开地牢后,他才又敲了敲石门,从暗道里出来。见到那些在地板上痛苦打滚的身影,他有些反感地皱了皱眉头。

果然,最毒妇人心。

陈之熙的自制力似乎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明明已经痛得脸色发白满头汗水,他依然紧咬着牙根,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白行歌走到他面前蹲下,从他脸色判断出他身上的情况后,伸手自怀里拿出一小包东西。纸包里装着的是一种药片,卖相看起来不是很好,一看就很苦。

白行歌看着陈之熙“张嘴,把它含着。”

陈之熙没有马上动作,不知是因为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对他抱有怀疑。白行歌也没有催促,像他一个外来者,确实难以让人马上对他交付信任。

不过他想起了还被困在外面的谢璟深等人,便道“现在的你,除了相信我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

陈之熙想着也是,又看了白行歌一眼,在心里感叹着第一次见到如此白净好看的男人后,鬼使神差地用力张开了嘴。白行歌伸手把药片塞到他嘴里“这个不能马上解了你身上的蛊,但至少能够缓解你身上的情况。”

陈之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他确实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突然没有那么疼了。

白行歌见他神识稍微清醒了些许,才道明来意“我是和飞月楼的人一起过来的,前阵子我们在外处理事情时正好收到了来自昭阳的求助信,才冒险到璇玑阁一趟。”

陈之熙愣了愣,下意识问“有人带你们上山了”

白行歌闻言弯了弯唇角回答“没有,我靠着运气走上来的。”

陈之熙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也没有给他白眼,而是压抑着疼痛说“穆昭阳被带到另一个地方了,我好几日没见到他,无法得知他情况如何。”

白行歌说“没事,只不过岳静茹好像察觉到了我们的动静,让人启动了阁外的机关阵。我们本想冲破机关阵,直接闯入,从内部停止机关阵的启动。不过看你们的情况,他们估计不会轻易放我们进来。不知璇玑阁内外,是否还有其他能够停下机关的方式”

陈之熙沉默着,像是在要不要对他如实相告的事情上做了许久的纠结,最后还是说“就在你刚才进入的通道。”

他们身体使不上力,所以他一大男儿,说起话来却虚弱得紧“你从这里进去后一直往外走,在地三百七十三步的时候,左面的墙上应该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龙头刻痕。你得将那颗龙头按下,然后继续走,在第五百二十四步时,右面的墙上会有另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鹰雕,把那个按下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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