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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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很像是某种花的香味,每一次靠近,他身上的味道就会扑面而来。明明是很清雅的味道,可是闻到之后,却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将这独属他的味道挥开。

谢璟深眸光微微一暗,趁他把手收回之前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有些诧异的目光下低声问:“你骂谁呢?”

“……你不是着了岳静茹的邪吗?”白行歌惊愕地看着突然又恢复正常的谢璟深,心想难道这个情蛊只要人不在身边,岳静茹就无法控制了?

谢璟深忽地轻笑,垂眸注视着他的眼神让他有种受到了轻视的错觉:“原来你是在说你自己。”

白行歌品了品,意识到谢璟深是把他说他傻的事情又推到了他身上。他还没来得及生气,谢璟深就先将他松开:“回去再说。”

谢璟深早上确实和岳静茹去了一趟地牢。按照白行歌的说法,飞月楼的护卫本应该是与陈之熙的人混乱地被收押在好几个地牢。不过岳静茹似乎提前让人先把飞月楼的人带出来隔开了,他被带去的地方仅有一个扣押着飞月楼护卫们的牢房,并没有见到陈之熙与其余被扣押的人。

飞月楼的护卫们状况并不好,身体看起来动弹不得,似是受到了某种药物的影响。岳静茹告诉他,那是因为飞月楼的人实力过于强大,地牢与机关不足以阻挡他们。为了防止他们闯破牢房与机关对璇玑阁的人动手,她只好先让人给他们服下一种会导致他们短暂失力的药物。

岳静茹也再三与他强调,这种药物并不会留下任何病根,也不会给服药之人带来任何伤害。

而地牢里的人一见到他就像是见到救星那般,并奋力地想要用尽一切方式来告诉他身边的岳静茹是坏人,他们与副阁主都遭到了她的袭击。

谢璟深觉得岳静茹有些厉害,在他们进入璇玑阁的时候就已经先一步将情况告知,并塑造了自己才是受害方的形象。她的计划与想法很好,唯独漏算了白行歌。

因为白行歌的特殊能力,他们意外遇见了叶浅月,提前知道了岳静茹不寻常的一面。而且白行歌还在外面遇见一位因死于此处而无法轻易离开的

男鬼,所以岳静茹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她先前的作为。

璇玑阁能经百年不倒,正是因为他阁中的机关设置非常强大。倘若他直接当场与岳静茹撕破脸,他们一行人能否成功逃离璇玑阁还是未知数。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证处于璇玑阁内部的自己,在他们触发机关时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楼里的人正在牢狱中受苦,可是为了能够有将他们救出来的万全之策,为了还不知被困于何处的穆昭阳,他没有马上将他们领出来,悄悄给牢里几位对他行事作风较为熟悉的几人打了个暗号。

这也得多亏于岳静茹的小计谋。若她能够一直将心思放在观察他举动之上,他或许还无法如此轻易得手。怪就怪在,她还想趁他在与牢里的人交流时,往他身上下蛊。

没错,就是下蛊。

谢璟深坐在白行歌的房间里,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折叠起来的白布。把布摊开后,里面躺着一只带血的,差不多一根食指长的棕黑色细虫。虫子看起来还未死绝,还在轻轻蠕动,不过没什么活力。

白行歌觉得有些意外:“你自己把它从身体里逼出来的?”

谢璟深手里的虫子是最常见的用来作为情蛊控制另一方的蛊虫,他会如此惊讶是因为绝多数人并不会发现自己身上被下了蛊。蛊虫一旦进入身子,就会开始影响中蛊之人。到时候别说要意识到自己被下蛊了,自制力差的早就被下蛊之人迷得七荤八素。

“嗯。”谢璟深应了一声,像是对白行歌的反应感到挺满意,给他解释道,“我早前总是被人想方设法暗杀,他们什么方式都用过,最常见的便是蛊与毒。”

为了不让自己轻易被这些毒物控制或是中毒身亡,谢璟深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经历漫长的痛苦与忍耐才炼出了勉强称得上为百毒不侵的身子。想要真正做到对全世界的毒物都免疫并不现实,但以他目前的体质,至少可以抑制大部分的毒。

这虫子并不属于非常难缠的虫王,能量也没有那种虫王来得强大,估计这只是岳静茹暂时性的计划。奈何这只蛊虫太小了,才进入谢璟深的身子就被他血中自带的毒影响,并没能发挥出它的效用。

谢璟深趁岳静茹不注意的时候把虫子从身体里弄了出来,但他不敢轻易把虫子弄死,因为听说过蛊虫与下蛊人存在着联系。若虫子死了,下蛊的人好像能够察觉。为了从岳静茹那里探出多一些消息,他便顺了她的意,稍微伪装成对她改观的模样。

说实话,方才在大厅里和岳静茹与陈之奉聊了那么久,已经几乎快要耗尽他的耐心。若非白行歌赶到,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最后是否会忍不住,先露出破绽来。

白行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也还好吧,阁主夫人如此貌美,身材婀娜,是个男人都会被勾引出想法,我倒觉得此乃一大美差。”

谢璟深抬眸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问:“依国师大人之意,同为男人的你在见到阁主夫人第一眼时产生了龌龊的想法?”

“……”白行歌气得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边上把他花了一整个上午画好的符咒与干花、药粉等一些谢璟深认不出来的材料重重地放到他面前,语气不怎么好地说,“东西都在这里,材料回去后找个装水的铜盆泡一晚上,明天一早把符纸烧化入水里,再拿去让牢里的人净一净眼就可以了。”

虽然岳静茹明显有问题,但也不能保证她说的就一定不对,为防万一,这些事还是得确认好。

谢璟深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堆东西,眉头皱了皱,显然是无从下手。

白行歌才不管他:“然后呢?你和人家聊了一整日,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谢璟深神情严肃地说:“除了发现陈阁主精神不太对劲之外,我旁敲侧击问了他们儿子的事。”

白行歌才想起他们从入阁至今,确实还未见过陈之奉与叶浅月的儿子陈子清。

谢璟深道:“我说他们好不容易将少公子寻回,找个时间请他出来与我们吃顿饭,好好认识一场。岳静茹说他们儿子喜欢在阁里四处乱跑研究机关之事,平日难以见踪影,若有机会将他逮住,定会带出来与我们见见面。”

“我还问了她昭阳的事,说若昭阳与那人尚在山里,四周有何处能够躲藏之地,她说明日会差人给我一张图,将那些昭阳可能被扣押的地方圈起来。”

“我还告诉了她,我想见见

陈之熙。”

白行歌闻言终于有了动作,抬眸问道:“她答应了?”

谢璟深意味不明地朝他看来,半响后才说:“是啊,本想着等会儿就带我去。我正等着时机,结果你闯进来了。”

白行歌:“……”

谢璟深最后毫不意外地被白行歌赶出了房间。他怀里抱着一堆白行歌给他准备的东西,在白行歌要把门用力合上时抬脚把门卡了一下,把白行歌给吓得不轻,就怕不小心把他脚给夹坏了。

白行歌心有余悸地朝他道:“何事不能动嘴非得动脚?”

不知为何,听见他这句话的谢璟深下意识朝他淡粉色,看起来有些软嫩的薄唇看了一眼。

将自己乱跑的目光收回后,谢璟深才说了句:“谢谢。”

白行歌抓住门把的手微微一动,把门重重合上后才回了句:“不客气。”

谢璟深盯着眼前的房门,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忽然扬了扬,才拿着东西离去。

去见陈之熙的计划因为白行歌的打断而推迟到了隔日,谢璟深按照了白行歌指导的方式把水给弄好,又和岳静茹说了一声想再到牢狱里劝说飞月楼里的人,并表示会想办法将他们安抚好,不再对璇玑阁的人动手。

这一次他还把白行歌给带上了,岳静茹看向他们的眼神复杂又暧昧,还隐隐带着一种势在必得。

白行歌心思细腻地察觉到了此事,想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对有些人来说,抢来的东西真的会比较香吗?

从昨日他就能够看出来,岳静茹对陈之奉其实也没有多少爱意,恐怕一早接近他就别有用心。分离陈之奉与叶浅月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挑拨陈之奉和陈之熙的关系。她如今连飞月楼的人都敢动了,计划估计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就像男鬼说的,非常诡异的是璇玑阁周围还有一层阵法,用以囚禁鬼灵。

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先前浮云山庄与南桥镇发生的事。

在去接飞月楼的人出来之前,他们先绕路去看了陈之熙一眼。

上一次只匆匆一面,白行歌没有想着往陈之熙身上调查。这一次陪同谢璟深他们过来,他便顺道用眼通观察了陈之熙与身边其他人的情况,却让他有了个意外的发现。

叶浅月的那道因果线,竟然在陈之熙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日六的第三天#

这个副本比较错综复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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