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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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元青撑起笑脸,仍孜孜不倦地试图和他搭话:“克兰,小乔和将军订婚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你们……”

        卡蓝星的雨季到了,但今天难得的是个大晴天。乔清站在树荫下,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影的间隙,化作漂亮的金色光晕,落在他的脸上、肩上,仿佛无声的细吻。

        他看着伊桑,像是有些无奈于他的热情,却还是笑着的,眼睛凝视着他,包容的笑意便无端地显得温柔。

        克兰死死地盯着眉飞色舞的伊桑,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那些所谓的输赢——

        而庄元青还在继续,劝解般地道:“……说到底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小乔和将军——克兰?”

        却见克兰又自顾自地上前几步,庄元青抿紧唇,他转过头,便见乔清告别了伊桑,向他们走来。

        训练场入口处有几级石头台阶,风吹日晒的破损不少,凹凸不平的变得更加陡峭。克兰快走上前,向乔清伸出手。

        他仰着头,阳光刺目,乔清的面孔在背光下显得晦暗。

        但他露出笑来,他望着他笑,搭上他的手。

        “克兰。”

        乔清叫他的名字,抓紧了他的手。

        克兰收拢手指,同样握紧了他。

        热辣的阳光带来些许眩晕感,他有些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忽而手上力道一重,乔清借着他的力道跳下台阶,把克兰吓了一跳,忙用另一只手护住,将他放到地上。

        “小心点。”

        被当做残废看待是乔清的日常——唔,也是事实。虽然他各种理疗治疗都有在持续进行,但是目前看来作用不大,兴许这一辈子都要依靠外骨骼装置才能行走了。因此乔清必须习惯外部辅助装置所带来的不适感,不仅要正常走路,还要能跑能跳。

        当然,跳跃这种动作对关节受力的要求确实更高,不容忽视的钝痛感让乔清皱了皱眉,他抽回手,“谢谢,我没事。”

        克兰:“……怎么这么客气。”

        乔清笑,揶揄他:“对你客气点你还不习惯了。”

        难得的玩笑让克兰愣了愣,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轻松了。虽然要真说起来……他们的相处也并非一直都这么生硬别扭,在乔清最初搬进来的那会儿还是很正常的,正常的嬉笑怒骂直来直去。只是后来——好吧,后来其实也没什么,是他自己拧巴着过不去,也许在乔清看来什么都没发生。

        克兰垂下眼,也跟着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将军说你在这儿训练,过来看看你。”

        “噢,”克兰应道,尾音带着些雀跃的上扬。他轻咳一声,状似无意地问道,“刚才,伊桑去找你?”

        “嗯,上次我把匕首还给他,他问我还要不要玩别的。”

        乔清之前不过尝个鲜,他知道这种军营里的私人武器不是说送人就能送人的。因此在和伊桑旁敲侧击地打探出来武器库的地方之后,他便自己去淘了几把顺手的小玩意儿留着用。

        虽然事实正如乔清所想,他确实有西区各个地区的所有权限,但最终的统领权似乎都在乔缘那里。乔缘大抵是知道了他的动向,后来特意告诉他,想训练的话可以找柯曼,被乔清给含糊应付了过去。

        对于这个雄父,由于乔清没有原身的记忆,为免露馅,因而总是有意避开,除了在西区因为公事见面以外鲜少接触。好在原身此前似乎并不热衷于管理卡蓝星的事务,这会儿乔清往西区走得频繁,乔缘也乐见其成,并不阻止,放手任他随着心意瞎掺和。

        克兰看不上伊桑的过分殷勤,却也不好当着乔清的面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发牢骚道:“那有什么,你不如来找我,我——”

        “小乔。”

        庄元青走上前来,他自然地站到了克兰身侧,笑着道:“你和克曼将军一起来的吧?一会儿如果不赶时间,不如晚上一起吃顿饭?我们仨一起,正好也好久没见了。”

        柯曼的名字仿佛一个抑制词,克兰不由得敛了笑。庄元青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的眼神,今天柯曼有会要开,不会那么快结束。而他又和乔清互看不顺眼,他知道乔清不会答应。

        果然,乔清拒绝道:“不用了,我等将军一起下班。”

        庄元青啊了一声,说道:“那克兰我们——”

        克兰说:“正好我也今天也没什么事,小乔,我跟你一起。”

        乔清的拒绝在庄元青预料之中,但他没想到的是在提及柯曼后克兰还会不依不饶似的紧咬着不放,一时之间也有些绷不住表情,他还想再试图挣扎,就听乔清说:“噢。”

        他反应平平,也没看庄元青,对一切毫不在意。

        “你们继续忙,我走了。”

        乔清走得干脆利落,克兰也回去训练场继续训练了,只留庄元青站在原地,仿佛从始至终都没谁真正地注意过他,仿佛……他所费心经营的一切,在他真正希望引起注意的另外两个当事人面前,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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