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故梦里的人(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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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一碟碟上来,铜炉里的炭也烧红了,季成阳将羊肉一盘都丢下去,筷子沿着铜炉的一圈将羊肉在水里拨开,均匀烫熟:“你刚才在车上说,要去北大考小语种?”

        纪忆嗯了声。

        “怎么要考这种偏门?怕考不上重点大学?”季成阳倒是对北大北外这些学校的小语种招生有些了解,都是提前笔试面试,然后统一参加高考,最后的分数线也是单独划的。也就是说,通常会以低分进几所重点大学。

        “不是,”纪忆咬着筷子头,含糊解释,“我是想……可以学一门奇怪的语言,和英语一起比较有用。”比如这次招生简章上的阿拉伯、缅甸、印尼、菲律宾、俄语,听起来,以后如果和他一样去战地……应该很有用。

        季成阳问她:“什么时候报名?”

        “5月11日,”纪忆记得清楚,看到羊肉熟了,马上撩起一筷子放到他碗里,“熟了。”

        季成阳也给她夹:“不用管我,你多吃些。”

        两个人吃完,开车回去,发现身上都是涮羊肉的味道,季成阳就把车窗都打开了。他把外衣脱下来,扔到后车座上,只穿着短袖在开车。

        四月底,又是艳阳天,她坐在前排被晒得开始出汗。

        季成阳也感觉到热:“去坐后排吧,坐在我后面。”

        纪忆很听话地爬到后边,趴在他驾驶座上,凑着和他说话:“这条路和来时的不一样?”

        “这条路是经过坦克博物馆,”他笑,“总开一样的路,看到的都是一样的风景,也无聊,不是吗?”她脸贴着座椅的靠背一侧,嗯了声。

        车开了没一会儿,就被迫停靠。

        这里是一座石桥,此时马路边两侧的小红砖房子旁,有信号灯闪动,红白相间的栏杆缓慢地降下来,挡在马路两侧。马上有火车要来了,这是在清路,保持铁路轨道的畅通。

        这条路本就偏僻。

        车只有一辆,除了他们的车,再无其它。

        人却有三个,右手边的红砖房子里有位老大爷在值班,然后就是车里的他和她。

        纪忆被打断思绪,看铁轨两侧,火车还没有来。

        他们刚才聊到哪儿了?

        哦对,是战地。

        “你会害怕吗?在战场上?”

        “会,”季成阳倒是坦然,他笑,笑容在前窗招进来的阳光里,显得特别遥远,“有时候你闭上眼睛,会想,是不是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因为随时会有炮弹落在任何的一个角落。在战争中的国家,没有一寸土地能让人安稳入睡。”

        是遥远。

        他说这些的时候,真的是遥远。

        她觉得自己真应了那句“井底之蛙”,对他的话,只能感慨,却无法有真实感受。

        季成阳忽然解开安全带,示意她下车,纪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打开车门跟着他,两个人走近那条铁轨。季成阳看了看左边无人的红砖房子,带着她走到房子另外一侧,这个角度,那个看守的老大爷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火车从远处转弯而来。

        季成阳和她站到石桥上,四周防护措施简陋,只有锈迹斑斑的一道铁栏杆。

        她疑惑看季成阳,刚想问他什么,就被他从身后搂住了,整个人都惯性一样,紧紧地靠在了他的怀里,耳朵听到的最后几个字是:“不用怕,看着它开过去。”

        火车飞驶过的一霎那,头发和裙子全部飞起来,拍打着脸和腿,有些疼。

        剧烈的风,随时都将你卷到铁轨下的风。

        心跳渐渐急促。

        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她真会被卷进去。

        季成阳靠着栏杆,她靠着他。

        面前是火车,背后就是几米高的桥底河滩。

        这一瞬,她的血液在身体里疯狂流动着。一节节车厢飞速驶过,巨大的噪音充斥在耳边,眼前只有不停变换的黑色火车皮,恐惧和刺激的双重快感,在火车终于最后一节都驶过后,仍旧在她心里转换不息。

        他终于松开她,半蹲□子,一双手擒住她的腰,将她转向自己:“就是这种感觉。”

        纪忆的心再次猛烈跳起来,越跳越快,这会儿倒觉了后怕。

        季成阳低下头笑笑,盯着她瞧:“怕了?”

        她嗯了声,腿有些软。

        又是这种温热的浮躁感,季成阳对着自家这个小姑娘,越来越没什么抵抗力。

        甚至这种时候,她在看着自己,努力压制眼底那后怕的小情绪,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刚才有点儿怕,现在好了”这种简单而没有任何诱惑力的字眼,都让他想要去做些什么。

        你眼底一个波澜,已有人为此溃之千里,爱情呵。

        作者有话要说:0.0爱情呵。

        ps。此章结尾危险,请勿模仿。(除了2货宝这种人)列车飞过的一霎那,头发裙子飞起来,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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